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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寵》 第77章 第 77 章

 卻看到了那枚玉牌上的字,下意識念出了聲。

 容懷宴輕應了聲,半攬著顧星檀的腰肢,讓可以倚在自己上。

 “我剛才做了個夢。”

 “夢到真的是個小公主,撲到我懷里喊媽咪,超級超級可,長得像我!”

 這一覺醒來,顧星檀覺自己混混沌沌幾個月的腦子,難得清醒。

 有那麼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回返照了。

 顧星檀拿過容懷宴手里的玉牌把玩:

 “容瓷,是給小公主取得大名嗎?”

 “好聽!”

 容懷宴倏爾反應過來。

 懿慈大師那句‘贈予一半功德’所為何意。

 瓷通慈。

 正是懿慈大師的一半法號。

 那麼二十年無恙又是何意?

 二十年后呢?

 片刻。

 男人清潤的聲線微啞:“是,容瓷。”

 “我們的小公主。”

 會長命百歲。

 奇妙的是,自從將那枚裝有玉牌的錦囊放到顧星檀邊后,逐日好轉。

 后來醫生每次產檢,都覺得不可思議。

 “胎兒除了虛弱點之外,一切安好。”

 容懷宴:“生產呢?”

 醫生:“平安生產的幾率已經從百分之五升到了百分之八十。”

 “再養養,風險可以趨近于無。”

 見容懷宴薄抿,似乎對這個幾率不怎麼滿意,顧星檀扯了扯他的襯,彎著桃花眸笑,“已經很好啦。”

 “多虧了懿慈大師!”

 “等寶寶生下來,我們要去慈悲寺正經答謝大師。”

 容懷宴并未將‘二十年無恙’這件事告訴顧星檀。

 以免孕期思慮過度。

 既然懿慈大師給予提示,那麼定然有破解之法。

 或許。

 時機未到。

 這個時機,容懷宴一直等到了顧星檀平安生產。

 小公主滿月當天,才徹底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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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家小公主出生于冬至,滿月之日恰逢陵城第一場大雪。

 滿月禮結束后,謝硯禮及太太秦梵沒著急離開陵城。

 午后,景園冬宜雪,恍若碎玉,宜煮茶聽琴。

 外面白雪鋪滿,而玻璃花房溫暖如春。

 容懷宴難得有興致,親自為謝硯禮煮茶。

 實則是兩人皆被太太趕出來帶孩子玩。

 隔著玻璃墻壁,目是外面在雪地里跑來跑去打雪仗的兩個小男孩。

 大雪紛飛,也不怕冷。

 謝硯禮視線不經意落在旁邊那巨大金籠。

 容懷宴漫不經心道:“我太太送的生日禮。”

 “人不大,占有倒是強。”

 看似嘆,實則炫耀。

 謝硯禮涼涼睨他:“稚。”

 “嫉妒。”

 “對,我嫉妒你當金雀,沒有尊嚴。”

 “在太太面前要什麼尊嚴?你在你太太面前有尊嚴?”

 “當然。”

 “那你還被趕出來看孩子?”

 謝硯禮:“……”

 容懷宴大獲全勝,恍若白玉雕琢的長指緩緩將冒著熱氣的彩瓷茶杯推到他面前,“喝茶。”

 茶霧模糊了謝硯禮的面容,唯獨腕骨上那串淡青佛珠清晰可見。

 容懷宴目掠過,忽而若有所思道:

 “我記得你與懿慈大師乃忘年,應該了解頗多。”

 謝硯禮:“嗯?”

 容懷宴將那日與懿慈大師見面時的對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了他。

 謝硯禮修長指尖慢慢撥弄著佛珠,片刻,他偏冷音質在溫暖如春的花房響起,猶浸幾分笑意,“容老大。”

 容懷宴握著茶杯的指尖頓住。

 謝硯禮這狗可從來沒有真的喊過他老大,畢竟當年他以早出生半個月登上寢室老大的位置,謝硯禮屈居第二不爽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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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突然這麼正兒八經地喊他,容懷宴那雙清如寒泉的眼瞳微微瞇起,“說。”

 謝硯禮并不在意他的反應,眼睫抬起,隔著玻璃墻,看向不遠正在玩鬧的兩小只。

 他們倆已經開始在雪地里打滾。

 穿得皆是茸茸,像是雪地里生長的小

 “前二十年是朝朝暮暮。”

 “二十年后是——”

 謝硯禮倒了點茶水出來,指腹沾水,纏繞著佛珠的長指慢條斯理地在黑木紋桌面寫下四個字:

 昭昭暮暮。

 昭。

 謝尋昭的昭。

 謝硯禮清晰看到容懷宴淡若青山的眉眼沉斂下來,神愉快:“看來你們家小公主,注定是我們家的。”

 “懿慈大師算的不錯。”

 容懷宴眸略定,腦海一幀幀閃過懿慈大師所言,包括當年他們一同前往慈悲寺、懿慈大師贈卦的畫面,都清晰還原。

 原來如此。

 一切早已有跡可循。

 難怪大師要說兩次朝朝暮暮。

 第一次是容朝朝的朝,第二次是謝尋昭的昭。

 容懷宴回過神來,原本還覺得謝尋昭小朋友長得

 現在往玻璃墻外看去,便開始挑刺兒:“你怎麼養兒子的,太弱了。”

 “比容朝朝還大幾個月,居然被他下,一看就沒辦法保護我們家小公主,不行。”

 話音剛落。

 玻璃墻外。

 容朝朝被小驕

 容懷宴話語戛然而止。

 容朝朝這個不爭氣的小東西。

 “養得這不是行。”謝硯禮慢悠悠地開口。

 親手給他倒了杯茶,“親家,請坐。”

 他是懂怎麼惹容懷宴心塞的。

 謝硯禮氣定神閑:“咱們來談談聘禮和嫁妝?”

 半晌,容懷宴才從間溢出短暫的兩個字:“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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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兩個小家伙被傭人帶到了花房休息。

 謝硯禮朝著小驕招招手,“過來,爸爸教你彈個曲兒。”

 不遠擺放著一架古琴。

 小驕臉頰上還有雪花融化的水跡。

 他自己用手帕臉和手,而后一臉無辜地著自家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親爹。

 謝硯禮把兒子撈到膝蓋上坐好。

 拿著他的小手撥琴弄弦。

 一首不怎麼調的古琴曲傳遍玻璃花房。

 蹭到容懷宴旁邊喝熱水的容朝朝,敏銳察覺到爸爸心不好,想了幾秒,小聲在他耳邊道:“爸爸,忍忍。”

 “就算客人彈得再難聽,我們也不能表現出來。”

 “這是待客之道。”

 容懷宴指骨屈起,敲了敲他的小腦瓜,話鋒一轉:“回頭給你報個拳擊課。”

 “為什麼?”

 “為了以后保護你妹妹。”

 “學不學?”

 “累的。”容朝朝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但為了妹妹,我學吧。”

 畢竟他有一個‘弱不能自理’的漂亮妹妹。

 當哥哥的,點罪就點罪。

 這時。

 容懷宴越聽那對父子倆彈的曲子越覺得不對。

 果然,下一刻,琴音止。

 謝硯禮聲線溫沉:“這首《求凰》好好練練,以后有機會多向你容伯伯請教。”

 “他最善古琴。”

 謝尋昭似懂非懂:“好。”

 他現在還不懂親爹的險惡用心。

 等長大后再憶起此事后。

 謝尋昭神復雜——

 向未來岳父大人請教求娶人家寶貝兒的《求凰》,這是人干事?

 容朝朝小時候聽這首琴曲的反應:爸爸,難聽也忍忍。

 容朝朝長大后聽琴的反應,擼袖子:爸,讓我來!

 這是后話。

 而現在。

 恰逢陵城大雪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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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家一家三口就暫時在景園住下。

 秦梵每天都拎著兒子去看容家那只搖籃里的小寶貝。

 相較于活潑的哥哥,容暮暮小朋友因為緣故,非常安靜,而且也很瘦弱,五倒是能清晰看出來,像極了顧星檀,尤其是一雙桃花眼,大抵是沒長開,如今眼尾弧度偏圓,致又伶仃。

 不哭也不笑。

 醒來就用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睛著人。

 仿佛能將人的心都融化。

 見小驕趴在搖籃旁邊眼睛眨都不眨地著容暮暮小朋友。

 “這是你媳婦兒。”

 秦梵已經從自家老公那邊得知懿慈大師所言。

 心竊喜。

 這麼可的小公主,以后是兒媳婦!!!

 表面還要維持淡定矜持。

 小驕的教育里,還真沒有‘媳婦兒’這種直白的詞匯。

 意外地仰頭看向他親媽,“媳婦——鵝?”

 “暮暮不是鵝。”

 秦梵:“……”

 對不起,是發音不準了。

 糾正道,“不是鵝,是媳婦兒!”

 小驕:“?”

 秦梵塞了個溫度恰到好瓶給他,自暴自棄:“對,你媳婦了,喂吧。”

 照顧老婆,從娃娃抓起。

 小驕第一次喂寶寶喝

 就是從四歲開始。

 這邊牽著顧星檀姍姍來遲的容朝朝小朋友也不困了,立刻沖過來,“我來喂我來喂,我會喂!”

 “你湊什麼熱鬧。”

 顧星檀笑意盈盈地拉住他。

 對于小驕這個未來婿,也非常滿意。

 都是三歲看老,小驕無論從長相、氣質還是脾都無可挑剔。

 活一位矜貴優雅小紳士。

 且表里如一。

 從小養的青梅竹馬,在這里要實現了!

 重點還是懿慈大師親自給敲定的姻緣線,這是什麼緣分呀。

 不得不說,顧星檀跟秦梵當真想一塊去了。

 已經開始商量在北城與陵城重新買房子當鄰居。

 那邊兩個小家伙正劃分容暮暮小朋友的歸屬權。

 容朝朝:“這是我妹妹,我來喂。”

 小驕:“這是我媳婦兒,我喂。”

 “什麼媳婦兒!你胡說!我妹妹才不是你媳婦兒!”小驕不太懂媳婦兒這個詞的意思,但容朝朝這方面懂啊。

 不單單懂媳婦兒。

 更能舉一反三,還知道沒長大養媳!

 容朝朝立刻跑去問顧星檀。

 顧星檀一聽笑了,故意逗兒子:“行,既然你不想妹妹給小驕養媳,那就得你去給他當了哦。”

 容朝朝小朋友糾結了許久——

 為了妹妹,他決定舍生取義:“好,我給他當養媳!”

 “妹妹留在家里。”

 顧星檀沒想到會從一個四歲小朋友臉上看到這種‘復雜糾結’表,終于沒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兒砸,你真可!”

 容朝朝終于反應過來,氣鼓鼓道:“媽媽你又在騙我!”

 無良媽媽!

 事后。

 容朝朝又把這件事告訴了容懷宴。

 表示不能把妹妹送給別人養。

 “雖然妹妹弱了點,小了點,但是我可以吃點,養妹妹。”

 容懷宴云淡風輕,“放心,你妹妹不是養媳。”

 “我們給找個養夫。”

 養夫?

 容朝朝小朋友眼睛亮了:“那小驕以后就是咱們家的養夫啦?”

 “那是不是我讓他干什麼,他就要干什麼?”

 “哦?你憑什麼?”

 “憑我是他大舅兄呀!”

 “舅舅說了,大舅兄最大!”

 容懷宴著這個‘逆子’沉默片刻。

 容朝朝,該懂的你不懂,不該懂的你小小年紀,是不是懂得有點多?

 老父親遂決定給他增加正經課程。

 這都跟程惟楚學了些什麼七八糟。

 最后用力把兒子那烏黑的小短,容懷宴涼涼一笑:“看你本事。”

 以后能不能在謝尋昭面前擺大舅兄的譜兒。

 容朝朝拳,立下flag:“我能!”

 【附:容清迢and謝尋昭十歲小劇場】

 謝尋昭來陵城過暑假。

 恰好在路邊偶遇容清迢,似乎在跟著前面一個略胖的男生,清雋眉心微擰,讓司機停車。

 拍了下容清迢的肩膀:“鬼鬼祟祟地做什麼?跟蹤?”

 容清迢被嚇了一跳。

 看清楚是謝尋昭后,才長舒一口氣。

 “什麼跟蹤!我這是尋找機會!”

 謝尋昭:“尋找機會做什麼?”

 容清迢說得理直氣壯,“看到前面那個小王八蛋了嗎,妹妹上小學第一天就因為他哭了。”

 “你別攔我啊,當沒看到。”

 眼看著對方要進一個小巷子。

 機會來了。

 容清迢果斷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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