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夏淮回到上京的時候,方月心的早就涼了,兩人本就沒有面的機會。
而現在,夏淮提早回京。
難道正是因為這個變化,起了蝴蝶效應,改變了兩人的命運軌跡?
「那方月心和我兄長......到底是怎麼.....為何會......」
夏落一頭霧水,已經不知該從何問起了。
翊宸便將黑羽衛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
「所以,夏淮從大理寺出來的第二日,便與你爹一同去方家求了親,方家同意了這門親事。」
「只是,方月心因為悔了賜婚一事自請去九華山出了家,只怕你兄長這門親事沒有那麼容易。」
夏落滿臉的一言難盡。
果然原書劇還是一如既往的坑爹。
方月心也太慘了。
夏落之前見過幾次,當時心裡還好奇,這麼徹清冷的子怎麼就生了個腦。
誰想,竟是被人害了。
幸虧遇上了夏淮,避免了一場悲劇的發生。
不過,黑羽衛也只查到夏淮救方月心於危難,方月心又自毀清譽把夏淮從大理寺里救了出來。
兩人因此有了牽扯。
他們那一晚的事,依舊而不宣。
只有方家、祁王與承慶帝知道。
當夏落還在擔心格如此不同的兩人能不能出火花的時候,這兩人的進展早就已經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了。
但這並不妨礙夏落高漲的興緻。
如果方月心了自己的嫂子,想想也很不錯哇!
突然有點期待早日回上京了!
......
又隔了一日,商船終於進了安郡的地界。
這日商船會在松江沿岸的江古渡口停留一日。
江古渡口是安郡與外郡往來水路的必經渡口,算是比較大的一個渡口碼頭。
據說碼頭邊有一個很大的集市,賣的東西還算齊全,往來商船上的旅人和船員常會來這裡採購一番。
所以翊宸和夏落等人也決定下船逛一逛,添置些吃食。
不過,這不包括景軒。
自打前一日被夏落秒拒之後,景軒就把自己關在艙房裡怎麼都不出來。
要不就是讓自己的隨從把吃的給他送進去,就像是沒臉見翊宸和夏落一般。
兩人也沒強迫。
讓他好好冷靜一下也好,他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出來。
夏落在船上這幾日早就聽說過江古集市,一直心心念念盼著來逛街。
也怪船上的日子除了吃就是睡,太過無聊了。
等迫不及待地下了船,蹦蹦跳跳地來到江古集市,才傻了眼。
許是因為水患的緣故,原本熱鬧的集市變得一片蕭條。
地上滿是大片大片的水窪,混著泥濘雜草,還有洪水褪去后留下來的百姓的雜。
那些掉在地上被污水泡得發灰的牌匾,還有散架的桌椅板凳,還能看得出之前門庭若市的煙火氣。
夏落看著這滿目瘡痍,萬般尋樂遊玩的心思都化為一聲嘆息。
只是牽著翊宸的手在集市裡漫無目的地逛了逛。
整個集市瀰漫著一水汽夾雜著草木腐敗的氣息。
仍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商販,在賣一些簡易的餐食,還有臨時搭建起的茶棚供路人喝茶歇息。
不過,夏落他們卻被一陣吵鬧吸引了目。
「走走走,你擺個死人在我鋪子前,還讓我怎麼做生意?」
茶棚老闆拎了一掃帚,叉著腰沖著茶棚對面的一個男子怒吼。
那男子衫襤褸,形容瘦削,卻仍能看出讀書人的影子。
他跪在地上,面前躺了一個青白、面頰凹陷的中年男子,看樣子早已經沒了氣息。
男子面難堪,試圖好言好語地解釋著,「只有這裡有一些人路過,況且我離你的鋪子隔得很遠了......」
還沒等他說完,那茶棚老闆手上用力一甩,掃帚沖著那男子當頭就飛了過去。
那男子連忙狼狽躲閃,險些砸在他的腦袋上。
「滾,晦氣!」
著兇神惡煞的茶棚老闆,那男子臉漲紅,張張合合幾次,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他嘆了口氣,把地上的背了起來,向遠一棵人跡罕至的歪脖子樹下慢慢走去。
「這人是要賣葬父嗎?哎,好可憐。」
夏落不有些同。
不過,翊宸的目卻落在那男子腰間的一塊糙的玉佩上。
他如深潭般的黑眸瞳孔微微一。
「去看看。」
夏落詫異。
這男人一向是不湊熱鬧的子,更不會無緣無故同心泛濫。
他這樣一定是有什麼發現。
夏落也沒有多問,乖乖地跟著翊宸往那男子走去。
等他們走過去,那男子已經把那中年男子的安置好,自己重新跪了下去。
在那旁邊,他用一塊玉佩了一張紙,上面用好看的楷端端正正地寫著「賣葬父」四個字。
那紙皺皺的,已經有些髒了,但是仍然擋不住那字里出的幾分風骨。
那男子覺到面前的人影,連忙抬起頭。
夏落這時才能看清他的長相。
男子除了太瘦,還算是長得清秀,只是眉宇間的愁容讓他整個人看著很是憔悴。
他雖然跪著,但是背脊卻得直直的,上著一文人特有的清高氣度。
男子見到面前的兩人,眸中閃著些詫異。
看這兩人的氣質,明顯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和眷。
雖然這商船碼頭上平日里人來人往,但有這樣氣質的人卻很見。
他不由得有些忐忑,「不知兩位有何貴幹?」
夏落低頭看了看地上早沒了氣息的中年男人,聲道,「現在天氣熱,如果再不下葬,只怕會腐爛生蛆的。」
男人臉上劃過一抹哀,低聲道。
「父親面了前半生,雖然後來落魄了,卻也仍有風骨在。我只想為他求一口薄皮棺材,讓他安心土。」
夏落輕嘆了一聲,從腰間荷包中拿出了幾個銀錁子,遞了過去。
「拿去將你父親安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