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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 第56章 第 56 章

 這邊,也不知陳瑜是怎麼跟阿圓說的,總之,阿圓等了沒多久,就見蕭韞的馬車過來了。

 上馬車后便直接問:“沈哥哥何時在大理寺當差的?”

 “嗯?”

 “適才陳大哥與我說了,”阿圓道:“沈哥哥在這謀了個小。”

 “唔.......”

 “如此就太好了,”阿圓說:“我聽說大理寺的職位都是缺,許多人破腦袋都想進來呢。”

 “你聽誰說的?”

 “我姐姐說的啊。”阿圓道:“我姐姐就在大理寺當值,對了,你可認得我姐姐。”

 “不認得,不在同所。”

 “哦。”

 “沈哥哥可要好好干啊,”阿圓囑咐:“沈哥哥還這麼年輕,依你的本事一定能升發財的。”

 蕭韞幽幽掀眼:“升就是為了發財?”

 “可你不是欠了許多債嘛。”

 “......”

 默了默,蕭韞問:“小丫頭來這找我有何事?”

 提起這個,阿圓正問:“沈哥哥你聽說今天的事了嗎?”

 “何事?”蕭韞故作不知。

 “顧丞相的事,我聽說.....”阿圓低了些聲音:“聽說他收賄賂、徇私舞弊被查了。”

 “你信?”

 “我不信。”

 阿圓搖頭,不是因為跟婧兒的這層關系,而是見顧景塵的第一眼,就覺得這樣的人頂天立地、正派清廉,不像是這種人。

 “那便是了,”蕭韞說:“此事自有朝廷查明,無需你們小姑娘擔憂。”

 “可萬一有人存心誣陷呢,這就很難查了吧?”

 “大理寺查案子,有的是手段。”

 “沈哥哥,”阿圓問:“你也覺得顧大人是冤枉的嗎?”

 “我并不知。”

 “那你能有法子幫一幫.......”說到這里,阿圓停下,氣餒道:“罷了,你也只不過是大理寺的一個小,還是不要連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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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去找世子哥哥或許還能幫上些忙。”

 “.........”

 蕭韞忍了忍,說道:“謝弘瑜也未必幫得上忙。”

 “你怎麼知道?”

 “謝弘瑜只是個國公府世子,連個職都沒有,如何能幫忙?”

 也不知他這話哪里來的優越,敢人家堂堂衛國公府世子還比不上他一個小小芝麻

 阿圓撇,都不想說他,怕他覺得沒面子,畢竟沈哥哥好不容易得了個職,驕傲自豪也在所難免。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阿圓說:“我回去歇息會,下午去拜訪世子哥哥。”

 兩人各自心復雜地回了瀾苑,蕭韞還有事要忙,與阿圓在岔路口分別,徑直去了書房。

 而阿圓困得不行,也回了清漪院睡午覺。

 .

 睡醒后,阿圓問蕭韞在不在,婢說他出門了,阿圓心想沈哥哥應該是去大理寺上職了。

 于是出門前還吩咐婢晚上準備富飯菜,這些日子沈哥哥辛苦,得補補。

 收拾東西上了馬車,讓車夫趕去衛國公府。

 認識世子哥哥這麼久,但衛國公府是第一次來。下了馬車后,從袖中掏出一枚玉佩遞過去。

 看門的小廝見了,立即領進門。

 謝世子收了個徒弟的事京城人知曉,衛國公府的人也知曉。但兩年多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位徒弟上門拜訪。

 小廝不敢怠慢,把人請進花廳里坐。待稟報了謝世子后,又繼續領人去了謝世子的墨瀟院。

 衛國公府府邸很大,走了幾道門都沒走到底,路上遠遠地遇著個穿著華麗鮮亮的子過來。

 兩人面對面地迎上,那子見了阿圓稀奇地打量了會,問小廝:“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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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表小姐,這位是世子爺的徒弟。”

 “哦。”

 這聲“哦”拉得意味深長,連打探的目也變得凌厲了些。阿圓莫名其妙,淺淺福了福就跟小廝走了。

 來到墨瀟院,聽小廝說世子還在跟老國公談事,讓先在小廳稍坐片刻。

 阿圓點頭。

 婢進來上茶后又退出去了,廳靜悄悄的,從門口出去是景致優的庭院。此時三月,庭院里開了許多花。

 白的紅的綠的,百花爭春好不熱鬧。

 謝弘瑜是個風雅之人,連帶著自己住的院子也很是風雅,阿圓頭一回來,喝了盞茶后就暗暗打量環境。

 只不過打量著打量著,就聽見婢們低低私語。

 “聽說世子爺在外邊喜歡個姑娘,莫不是這位?”

 “這位不是姓褚嗎?我聽說世子爺喜歡的那姑娘是姓肖啊。”

 “姓肖的姑娘我沒見著,但今日見了這位褚姑娘,實在是好看呢。”

 “可不是,比起表小姐來簡直不知好多。世子爺看慣了人,難怪瞧不上那位表小姐。”

 “你說都等這麼些年了,明明知道世子爺不喜歡,為何還死賴著不走?”

 “可不是死賴著?年初元宵節剛過,大冷天的竟要投湖自盡,若是真想死也不至于在人來人往的地方投湖。”

 “可終歸病了一場,到底是博得了老國公同,老國公不是還開口讓世子爺納做妾嘛。”

 “說來好笑,等了這麼多年,什麼手段都使了,最后等來了個妾的份。”

 “不做妾也不行,難道你們忘了,兩年前府上到傳表小姐被世子爺.......提前失了子哪里還能當正房夫人?”

 “呸呸呸,咱們世子爺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潔自好,連近伺候的都是小廝,哪里會跟那樣的人春風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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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哭著從世子爺書房出來又是怎麼回事?”

 “小把戲罷了,這般上不得臺面的人,難怪只能做妾。這兩年鬧死鬧活拿這事做筏子,二房夫人非得讓世子爺給個說法,如今兩年過去,還能有何說法,做妾都便宜了。”

 “話不能這麼說,咱們世子爺是誰人,做世子爺的妾可比一般人家的妻強多了。”

 “也是,就表小姐那份想做世子爺的妻恐怕夠不著。”

 后頭還說了些其他的零零碎碎的,不過聲音越來越小,阿圓便聽不清了。

 這兩年雖在書院讀書,但世子哥哥和表姐的事也知道些許,兩人最初還各自看不順眼,后來也不知怎麼的,世子哥哥突然就看表姐極其順眼了。

 只不過表姐這人眼獨特,對于世子哥哥這樣白貌長得致的男子瞧不上,偏偏喜歡話本子里魁梧健壯的將軍,還口口聲聲說以后的夫君就要找個當將軍的。

 唉,也不知世子哥哥現在去從軍還來不來得及。

 這般,思緒散了一會兒,聽見外頭行禮的聲音。

 阿圓抬眼,就見謝弘瑜一紫袍腰佩玉帶,玉樹臨風地走進來。

 .

 從衛國公府出來,已經是下午酉時,夕西下。

 阿圓有些蔫蔫的,連世子哥哥都說不要讓管這件事,想來這件事非常麻煩。

 世子哥哥跟沈哥哥一樣,皆安不用擔心,可如何又不擔心?

 先不說對顧丞相印象極好,覺得那樣清正廉潔的好被冤枉實在可惜,就說顧丞相此人是婧兒姐姐的未婚夫婿,此事.........

 阿圓悶悶地上馬車,車夫問去哪,看了看天,索吩咐回瀾苑。

 回到瀾苑,蕭韞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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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圓換了家常袍,不想看書也不想寫字,便讓婢把古箏架在小院里,對著一池的鯉魚琴。

 每回心緒煩的時候,也只有這樣,才能舒心些。

 酉時二刻,婢說公子回來了,阿圓這才起

 蕭韞忙了一天,頭昏腦漲。一回瀾苑,原本是想往書房走的,但走到半路就換了個方向,去往清漪院。

 老遠就聽見一陣琴音,琴音悠揚悅耳,果然了他些許。

 但才進院門,琴聲就停了。

 “沈哥哥回了?”

 阿圓站在池邊,著了件水藍素面襦。如今三月天漸漸暖和,衫變得單薄,顯得整個人高挑勻稱。

 就這麼,明艷俏麗地站在夕中。

 蕭韞走過去:“聽說你下午去衛國公府了?”

 “嗯。”阿圓跟著他走,兩人進了旁邊的飯廳坐下。

 “不過世子哥哥說此事牽扯重大,除了宮里的皇上,其他人恐怕是幫不上忙的。”

 阿圓一臉擔憂地問:“沈哥哥,大理寺一定能查明顧大人是冤枉的對吧?”

 “若是冤枉,大理寺自然能查明。”蕭韞道:“你既是信顧丞相是冤枉的,那還擔心什麼?大理寺會還他一個公道。”

 “嗯。”阿圓重重點頭:“我信。”

 蕭韞闔眼靠坐在椅子上,語氣淡淡的,面幾分倦怠。

 阿圓見了,問他:“沈哥哥的差事是不是很累?”

 “唔.....”蕭韞應聲:“也就這段時間事多,過些日就好了。”

 阿圓也知道蕭韞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有時候還忙到夜里。今日又是一大早就出門,沒個停歇。

 這會兒看他面疲態,心疼。

 想了想,走過去。

 蕭韞聞到一陣清香,覺得到就站在他后,也不知小丫頭要做什麼,他不

 很快,溫熱的指腹在他額頭兩邊,然后按起來。

 蕭韞平日里都是小廝伺候,即便是按額頭也是小廝代勞。頭一回有子親近,他不僵了下。

 但也就僵了那麼一小會,漸漸放松起來。

 不知是什麼魔力,小丫頭的力道不重,甚至像撓似的,但卻莫名地令他安適。

 他眉頭緩緩舒展。

 “我在家時也常給我爹爹這樣按,爹爹還說我手法妙呢,一整日的疲憊都不見了。”阿圓問:“沈哥哥呢?可到舒服些許?”

 “嗯。”

 “不過沈哥哥的額頭太了些,里頭全是骨頭。”

 “不是骨頭你想是什麼?”

 “可我手疼嘛。”

 “這才按多久,就疼了?”蕭韞詫異。

 皮這麼氣的?

 “我可是用了大力氣按的,當然疼。”

 “那你得多吃些,就你這點力氣,撓都不夠。”

 “哼!”被他嫌棄,阿圓不想干了,正松手結果就被他握住。

 蕭韞是下意識的作,怕松開,想也沒想就去阻止。然而剛握上那纖細的手,他自己不怔了怔。

 隨即不著痕跡地放開。

 “繼續。”他說:“力氣雖小了點,但很舒服。”

 阿圓這才又幫他按起來。

 可接下來,蕭韞就有些心思不寧了。

 小丫頭在后頭碎碎念什麼他聽不清,滿腦子是剛才那膩的

 他曾在書上讀過“手如若凝脂”,就是指子的手好看。

 彼時他想象不到如凝脂的是何樣,可適才,他真真切切地到,子手指纖細,仿若無骨青蔥。

 蕭韞使勁閉了閉眼,覺得不該去想這些,可不知為何,這些東西不控制地縈繞在腦中,還令他越想越多。

 以至于額頭上被指腹著地方,越來越燙,燙得他呼吸不暢。

 過了會,他猛地坐起來。

 阿圓手下一空,奇怪地問:“怎麼了?按疼了?”

 “沒有,”蕭韞端坐著,略微僵:“你爹爹說得對,手法果然妙。”

 他指了指對面,像攆洪水猛似的:“可以了,你坐過去。”

 “哦。”阿圓沒多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會兒擺飯還早,但蕭韞不想離開,可兩人這麼對坐著,他又覺得不自在。

 瞥見院子里還架著古箏,他問:“你適才彈的什麼曲?”

 “《秋月》”阿圓說:“我近日剛練的。”

 “唔......你再去彈一遍,我聽聽。”

 “好啊。”阿圓起出門。

 一離開,飯廳燥熱的空氣變得清爽了些,蕭韞暗暗長舒一口氣,繼續靠回椅子上。

 只不過這回沒再闔眼,而是微微側頭,打量院子里坐在琴架旁的人。

 若有所思........

 適才心里那異樣并不陌生,有次在馬車上小丫頭撞了鼻子時,也曾出現過。

 彼時他查探鼻子是否流,可驟然瞧見眼眸潤,紅微張的樣子,心里猶如一道閃電劃過。

 劃得極快,還夾雜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至今也沒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

 今天那種異樣再次出現,心有余悸。

 甚至比起上次的況來,更強了些,以至于他到現在心口都還跳得有點快。

 真是,奇怪。

 蕭韞抬手,在

 過了會,那里才平靜下來。

 .

 吃晚飯的時候,阿圓再次提起顧景塵的事。

 蕭韞心復雜了會,問:“你很擔心顧丞相?”

 阿圓點頭。

 自然是擔心的,顧丞相是婧兒姐姐的未婚夫婿,若是這次的事沒能過去,婧兒姐姐恐怕也要遭殃。

 不過蕭韞卻是誤會了,目沉沉地上,意味不明道:“顧景塵已有婚約。”

 “嗯?”

 阿圓喝了口湯,茫然抬頭。

 隨即明白蕭韞誤會了什麼,氣得瞪他:“沈哥哥想什麼呢,我擔憂顧大人是因為想到婧兒姐姐,也不知這會婧兒姐姐那如何了。”

 “當真如此?”

 顧景塵才學好,容貌好,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很是招京城的貴們喜歡。這一點蕭韞知道,適才見眉頭鎖,還以為有那麼點心思。

 阿圓剜他一眼:“且不說顧大人是婧兒姐姐的未婚夫婿,就說年紀,我與顧大人相差這麼多,我又怎會喜歡他?”

 蕭韞一愣,莫名地就問了句:“你很在意年紀?”

 “那當然,”阿圓點頭:“反正我以后的夫婿不能太老也不能太小,與我年紀剛剛好就行。”

 “........”

 蕭韞口一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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