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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老爺子眼中閃過冷漠與不屑。
就這樣一個沒用之人,竟然也敢胡朝素素爪子,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做得還不夠嗎?
再不看已經暈過去的連晴一眼,寒老爺子往後退了兩步,然後揮了揮手,便自然有人上前攙起癱的連晴往外走。
明明這裏是馮家,起來連晴還是半個主人,但寒老爺子此舉,明顯有些反客為主的意味。
不過,在場之人卻也沒有一個敢出聲阻止。
這可是寒老爺子,平時他們見都難得見到一次的大人,連晴要對付安國公世子夫人,卻也不打聽打聽這位世子夫人還有一個如此疼兒的父親,如今被寒老爺子找上門來,又能怪得了誰去。
所以,在眾多貴的注視之下,暈過去的連晴就這樣被寒老爺子的人帶走了,其速度之快,馮家的人本就沒反應過來。
直到寒老爺子等人離開許久之後,前來赴宴的貴以及馮家人,才都鬆了口氣,然後三三兩兩的討論起方才所見來。
連晴這個主人被寒老爺子讓人帶走了,這場以為主的宴會自然就無疾而終,赴宴的貴們隨之三三兩兩的離開,隻餘馮家人忐忑不安了許久。
當然了,馮家人之所以會不安,可不是因為擔心連晴,也許馮家二夫人和馮伊人對連晴會有那麽點擔憂,但們最不安的,還是生恐寒老爺子會因為先前連晴之舉遷怒於馮家。
對於馮家來,這才是他們無法接的。
寒老爺子為了止歌之事親自找上馮家,還將連晴帶走的消息,當就被京城各家知曉了。
赴宴的貴們回家之後自然會與長輩起這件事,們家中的大人又將這個消息傳與親朋好友,於是自然而然的,寒老爺子這不理智的舉就為所有人知曉。
正因為所有人都深寒老爺子此舉太過反常與不理智,才更讓人知道他對這個中途認來的兒有多看重,隨之而來的,是京城那些關於止歌是妖孽的流言一、夜之間就被了下來。
寒老爺子舉足輕重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沒有人知道寒老爺子將連晴帶到哪裏去了,馮家人連躲都來不及了,更是不敢找上寒家質問。
然後,第二的早朝,在看到已經鮮上早朝的寒老爺子在眾人之前出現在大殿外等候早朝時,原本還相互討論些什麽的文武百霎時間便安靜了下來。
寒老爺子穿著朝服,形清瘦卻並不讓人覺得他的弱無力,反而有震人心的力量,尤其是當人與他的雙眼對視時,心誌不夠堅定之人,恐怕不用一瞬間,就得心中生懼移開雙眼。
這就是寒老爺子立於百之首幾十年培養出來的威,哪怕他如今其實已經老邁,都不能有損這威勢分毫。
雖然寒老爺子還一個字都沒,但所有人都猜到,隻怕寒老爺子正是為了昨發生之來的吧,或者,他是想為自己的兒討個公道?
朝中員都在場爬滾打了幾十年,聰明人是絕對不的,關於止歌的流言來得突然而蹊蹺,不難讓有心人猜到這是有人故意針對止歌。
可是,以安國公府以及寒家的地位,這大武朝上下,又有幾人能不顧忌著兩家事後的報複做出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來?
答案很明顯。
除了如今龍椅上坐著的那位,又有何人會有這樣的膽子。
可是,當今皇上為何要如此費盡心機的隻為針對一個臣子之妻?
這個問題,百無人能想得。
眾人在殿外沒等多久,沉重的殿門便自緩緩打開,眾人按品級魚貫而,然後大殿便傳來林公公的唱喝之聲:“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齊聲跪下,山呼萬歲。
在這眾人齊齊矮跪下的時候,立於文首位仍然傲立不的寒老爺子,便顯得尤其的顯眼。
有眼角餘瞥到寒老爺子的朝臣,心裏便又是一跳。
寒老爺子確實有見帝王而不跪的特權,這是當初趙南親自下的旨,以寒老爺子年事已高且為大武朝勞苦功高為名免了寒老爺子的跪禮。
當時趙南的道聖旨,可是讓不朝臣深他的禮賢下士,甚至還有不老深究一直念叨自己遇上了明君雲雲。
雖然有了這個特權,但此前寒老爺子卻從來沒有用過,無論是上朝還是單獨見趙南都從來沒忘過行君臣之禮,任趙南怎麽勸也無用,長久下來,倒也眾人都習慣了。
可為何,偏偏在今,寒老爺子就想起自己還有這個特權了呢?
因為這樣的猜測,百們的麵都顯得有些凝重。
寒老爺子如今那猶如鶴立群般的影,趙南自然不可能看不到。
他雙眼微微一,然後不聲的抬手道:“眾卿平。”
仿佛本就沒看到寒老爺子的特立獨行一般。
百們悉悉簌簌的起,然後便是按慣例的上折子與朝議。
如今的大武朝,頭等大事自然是江南等地的災荒所帶來的種種惡果,早朝上討論的幾乎都是與此有關的事。
不過,比起百們的爭相發言,寒老爺子反倒一直一語未發。
許久之後,朝議臨近尾聲,見半晌再無人發言,立於趙南後的林公公揮了揮手中的拂塵,上前一步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莫名的,百們都齊齊轉過頭看向從頭到尾一直沉默著的寒老爺子。
也是到這時,趙南才一副終於發現寒老爺子異樣的樣子,麵上微帶了驚訝,道:“太師可是子有恙,若是如此,可得盡早回府休養,太師乃是我大武朝的肱之臣,朕也不能離了太師的輔佐,所以太師務必要保重自己的才是。”
寒老爺子聞言,麵上並無任何寵若驚的表,反而神一變,似悲似喜地道:“回皇上,老臣並非有恙,老臣隻是心裏不舒坦啊。”
來了。
百心裏齊齊一突,都知道寒老爺子這是開始發難了。
趙南麵帶疑與憤怒,道:“太師這又是為何?難道,京城還有人刻意給太師添堵?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太師不妨與朕直,朕絕對不會放任有人在朕眼皮子底下對太師不敬!”
恰到好的憤怒,將一個無比看重臣子的君王表現得木三分,若是那初場之人,不得就要因此而為自己有如此明君而慶幸不已了。
寒老爺子垂下頭,“回皇上,老臣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居然特意老臣的心窩子,若是老臣查出來,老臣也是斷然不會放任的。”
蒼老而不帶什麽殺伐之氣的話,從寒老爺子口中出來,卻讓聽者心裏無端就生出幾分寒意來。
趙南雙眼微微一瞇,卻隻跟著點點頭以示同意寒老爺子所,“太師所言甚是,太師為了大武朝勞苦一生,朕絕不容許任何人敢對太師不敬。”
表完態之後,趙南又略有些好奇地道:“不知道太師是因何如此怒,太師所言有人心窩子,又是怎麽回事?”
到底怎麽回事,殿的文武百都已經在昨聽了,不過,這時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寒老爺子與當今皇上在打擂臺,又怎麽會有人如此不開眼的從中上一腳呢?
於是,百們都屏氣凝神,生恐弄出了響讓皇上或者寒老爺子注意到自己。
寒老爺子聞言抬頭,直視龍椅上端坐著的趙南,兩人對視了好半晌,才聽寒老爺子略略慨地道:“皇上這些年來給了老臣無上榮寵,老臣知道,皇上是想還老臣及寒家當初在世對皇上的扶持之恩。”
此話一出,無論是坐在龍椅上等著聽下文的趙南,還是林立的百,麵上表都不由齊齊一變。
尤其是那些朝臣,更是一個個瞠圓了眼,像是從來不認識寒老爺子一般看向立於首位的老者。
事實上,寒老爺子所並沒有錯,當初趙南於世之中尚未顯頭角時,便是當時的寒老爺子憑著長遠的目,不惜舉全族之力推了趙南一把。
若不是有寒老爺子的這一推,以及後來與趙南訂下婚約的寒素從旁相助,隻憑當時的趙南,恐怕絕無可能打下如今這大好河山。
這其中因果,隻要是從二十幾年前一路走過來的開國大臣,心裏都一清二楚。
可是清楚歸清楚,卻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正大明的出來。
誰都知道,當今皇上雖然能征擅戰,並且也算得上英明神武,卻有個許多人都知道的多疑子。
為人君者多疑倒也並不奇怪,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當今皇上一手打下來如今的江山,自然更忌憚再有旁人如他這般從他手裏搶走這江山。
寒老爺子在朝中屹立二十幾年,這二十幾年理政事上又極盡老辣與睿智,他不可能不知道什麽是皇上的忌諱,明明知道這一點,還當著百的麵提及當初自己與寒家對皇上的提攜之恩,寒老爺子,這又是想做什麽?
如此幾乎與挾恩無異的舉,莫非寒老爺子已經因那止歌之事而失了理智?
百心裏想著什麽旁人無從得知,眾人隻看到,他們的皇上微微一頓,然後卻出一個再和煦不過的笑容來。
“太師所言甚是,當初世初起時,朕隻不過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子,就算有那麽幾分運氣收攏了些人手,若不是後麵得了太師及寒家的傾力相助,隻怕也早就在世之中化為一坯黃土了。”趙南麵上似是有些慨,仿佛在追憶那些久遠的往事,“起來,當初若是沒有太師及寒家,也不會有如今的朕,太師及寒家對朕的恩,就算是再過三生,朕也覺得無以為報啊。”
一國之君,當著群臣的麵對自己的臣子出如此一番話來,但將這些話聽耳中的百們,卻並沒因眼前這君臣和諧的一幕而,反而心裏一寒。
事出反常必為妖。
他們又不是不清楚皇上的子,皇上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出這些話來,隻怕心裏指不定怎麽看待寒大人及寒家呢。
這些年,皇上對寒老爺子及寒家看似極盡寵幸之能,但其中含的猜忌,可不是沒有人看出來。
“皇上言重了。”寒老爺子淡聲道,麵上半點不見因趙南的這番話而有任何的不安,“寒家當初確實助了皇上一把,但若不是皇上自的能力,也不會有如今的大武朝,皇上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趙南含笑點頭,等著寒老爺子的下文。
“老臣與寒家當年確實有功,所以這些年與臣和寒家都能心安理得的皇上的寵幸,就算外人如何議論老臣和兩個不肖子會不會功高震主,寒家人是不是習氣跋扈,老臣和寒家上下都深信,以皇上的深明大義,斷然不會因為有心人的幾句議論而對寒家生出防備之心來。”
殿的空氣一時間有如凝固了般,讓人深覺不過氣來。
“如今看來,老臣當初確實沒有看走眼。”
“這些年來皇上對老臣和寒家的護之心,寒家上下都看在眼裏,老臣本來以為,隻要皇上與老臣君臣不生分了,縱然外人如何離間,總也不會那些有心人得逞才是,卻不想,如今竟然有人敢用那等狠手段意圖讓寒家與皇上反目!”
“有這等事?”趙南麵震驚。
寒老爺子微微頷首,麵上帶著沉痛之,“皇上,老臣本也不信還有人如此大膽,可這幾日發生的事,卻老臣不得不信。”
“太師不妨直言,若朕查出是何人想要離間朕與寒家,定然不會輕饒!”趙南滿麵怒,一副絕對不會放過那暗中之人的表。
“皇上許是知曉,老臣先前認了個兒……”
寒老爺子緩緩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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