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回憶書中節, 男主詹云和庶吉士選館結束后不久就回鄉告祖了,不等告祖歸來,昌平皇帝便駕崩了。然后……好像是發生了一起戰。但并沒有細寫, 只著重描述了詹云和在翰林院怎麼通過自己的才思, 蓋過榜眼、探花…傳臚。
怎沒有狀元?細細想,好像有提一, 狀元另有差事, 就再沒人問及。怎覺有點諱莫如深的意味?
見媳婦沒像往常那般迎上來, 楚陌神一喪:“在想什麼?”走上去盯著的眼。他就在眼前, 有人竟發起呆。
在想你潛在書里的哪個犄角旮旯。吉安將畫冊遞給辛語, 起拉著人去洗洗手臉:“你剛那話什麼意思,南邊要打仗了嗎?”
“不一定是南邊。”楚陌任由媳婦抓著他的手在盆里洗:“我只是覺得南風軍這個時候要軍餉…”微凝眉頭, “有些不太正常。”趙家同永寧侯府一般, 都是鎮守一方。
趙子鶴上奏的折子, 他看了。說南徽境邊有異, 但卻不細致。如此軍容不得一一毫的馬虎。為南風軍的主將, 又是桂云總督,他有足夠的能力, 將異查清楚。
可他沒有。異才起,形勢不明,就向朝廷要軍餉?楚陌以為這其中有詐。西疆、南夏疆土雖都不及大景三分,但若要戰,作再小,也必驚四方。到時就算趙子鶴不要,朝廷也定為南風軍備足軍餉, 絕不會讓兵卒著肚子上陣。
且, 目前南風軍所儲軍餉按理還能支撐四個月, 趙子鶴未免太著急了。
吉安有點懂了:“你將消息告訴永寧侯世子夫人,是想永寧侯府跟趙家咬起來,拖著南風軍索要的那批軍餉?”
“算是吧。”以前沒媳婦,世景與不,他都無所謂。但現在…楚陌垂目看向他面紅潤的妻子,天下太平人安然。
吉安皺眉:“要是邊境急,永寧侯府這般咬著趙家,不讓放軍餉,會不會被告延誤軍?”不是瞎想,若那趙子鶴心狠起來使招,自導自演坑殺一些南風軍,朝里再有大吏踩一踩,那永寧侯府就不好了。
過著他的話,吉安點了點頭:“只要南風軍不是死的,罪就不在軍餉上。”
“對。”楚陌還要補充一點:“四個月若有南風軍死,那不僅趙子鶴,就連西州、灃水、甘林三省大員都要回京自辯貪墨軍餉之事。”這可是大罪,弄不好要誅全族的。
大景的軍餉一年一放,不是直接到主帥手中,而是存放在大軍駐扎地附近的幾個省府地倉里。持兵符,一月一領。戰時,事宜就便。故沒有特殊戰,趙子鶴是很難向朝廷提前索要軍餉。
現在就等西州、灃水、甘林三省的折子了。如果來,那況有兩種。一、南徽邊境真的不穩;二,三省地方大吏都出問題了,不是貪墨了軍餉,就是心存異。
斂下眼睫,楚陌記得良王有一側妃,親爹是西州布政使。那側妃還誕有一子,年歲正,聽說子也不是很康健。
主強臣。
吉安長吐一口氣:“但愿不要有人作死。”想過些太平日子。
“放心吧。”楚陌攬住媳婦,帶著到榻邊坐:“趙子鶴要軍餉沒那麼容易。”他都把話說得那麼明了了,太子不可能不防。再者就算三省要糧的折子抵京,有永寧侯府咬著,即便良王從中周旋,事也要鬧到朝上。
到時兵部、戶部、閣…只會因此吵得不可開。一吵起來,那南風軍趙家日子就不好過了。
吉安倚靠著他的肩,想到什突然笑開:“我覺得張家該給咱送份厚禮。”趙家來得也不是時候,這個點鬧起來,張仲能拼老命撕扯,以此來轉移朝外的目。
“會送的。”楚陌轉臉向辛語:“讓方管事著人在海云閣那留意著。”他想知道海云閣的進項如何。昌平皇帝為了制元后、繼后母家,竟將桂云總督的位置給了趙子鶴。
桂云一大片的海岸,趙子鶴缺軍餉嗎?
永寧侯世子夫人回府不過兩刻,一匹快馬就自侯府側門出。接下來的幾日早朝平靜得很,因著要回避庶吉士選館,楚陌每日里除了早朝記要,幾乎都待在府上。
四月初詹云和功通過了考試,選庶吉士。朝堂上平靜還在繼續,就在楚陌要遞折回鄉時,太子急召。
“西州布政使竇明岳上奏,南徽邊境,西州地倉空虛,需填滿,以備戰。”
“灃水、甘林呢?”在趙子鶴要糧餉時,西州的這本折子就已經在楚陌的預料之中,他語調平平地問道:“也空了嗎?”
景易不瞞楚陌:“五日前,南風軍以軍急切為由向灃水、甘林提了三月軍餉,灃水地倉已空了。甘林還剩一倉是滿的。”趙子鶴要干什麼?他心里已有大概,現在就只差證據。
“竇明岳有一在良王府。”楚陌將昨日書的折子遞向太子:“您可要盯著點良王,別讓他犯糊涂。”趙子鶴雖是良王嫡親舅父,但外甥作君,哪有自己當皇帝來得快意?
善之都想到這了?景易眼不下,只當沒看見遞來的折子:“之前趙子鶴的那本折子,孤留中不發。現竇明岳又上奏,折子是到尚書 省的,這事掩不住了。”
楚陌眨了眨眼睛:“為什麼要掩?南徽邊境,乃國之大事,得與滿朝文武共議。下臣想集百之慧,定能將事圓滿解決。”日日喊著為君分憂,現在機會來了。
不由苦笑,景易嘆道:“孤都想學張仲告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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