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問一問這眾生六界，什麼是天道從前的寧烯打罵，寧烯，甘願為他死。

後來的陌歌傷辱，同樣他，仍舊願意為他死。

如今那兩個不完整的魂魄合二為一的寧烯對惡語相向，還是他，始終不變地願意搭上命隻為和他在一起。

的心裡，就連自己，也不能與寧烯相提並論。

寧烯手指曲了曲，終究還是一把推開。

梁菱震驚地看著他，目有些許死寂，可當看到寧烯召來往生，便將往生拋至高空，冷聲道「萬眾歸一」時，梁菱瞬間麵上一喜。

他並非真的要將推開，他隻是想保護，果真如此也好，自作多也罷，反正梁菱就是這樣認為的。

寧烯的這招萬眾歸一是當時鷺叱湖為了救梁菱所創的，如今和往生搭配使出，威力更加驚人。

隻見往生在半空由一變多，接著鋪天蓋地向戰焱和襄，凡是朝他們幾人劈來的雷電都被往生上的妖氣化去。

戰焱察覺到危險，一把抱起襄，往後掠去。

寧烯直起子，冷眼看著，忽然影一閃，接住合一把的往生，黑鬥篷獵獵，往生襲向戰焱的後背，戰焱狼狽躲開。

寧烯冷笑一聲：「就憑你們，也配與本座鬥，可笑至極。」

戰焱穩住，將襄放下，覷了陌歌一眼：「你再強又如何，即便本君死了，也要拉上你，陌歌，你欠了三界多，你數得清嗎！」

「嗬………欠？與其說本座欠了三界，倒不如說這眾生六界欠了本座！本座今日便問一問這眾生六界，誰纔是天道！」

寧烯說完這句，手中忽然出現一片閃著金芒的龍鱗。

「那是什麼？！龍鱗？！」彥錦邑忍不住驚嘆道。

寧烯手心裡躺著的，可是隻能在修真史書上見一見的曠世珍寶龍鱗！而且，看那澤以及得人不過氣的妖氣，隻怕那片龍鱗還是大妖龍上最堅的那片！匯聚全妖力的那片！

這世間最強大的妖龍就是寧烯，難道他把自己上的龍鱗拔下來了？！

好在月及時阻止了他胡思想：「那是父親的龍鱗，果然被他們拔下來了！」

辛灸煜閃過一抹驚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寧烯看。

問一問這眾生六界誰纔是天道？究竟是怎樣的問法？！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大師兄！不要………」梁菱著急道。

他不能因為一己私仇，毀了眾生六界！九重天對不起他，對不起龍族，可是，天底下有太多無辜的人，他怎麼能將所有人混為一談打算一鍋端？！

太殘忍了………若非親眼目睹，梁菱怎麼也不會相信當初陪伴他修仙問道的陌歌，當初作為人間正義匡扶正道的寧烯，竟然要問一問這眾生六界誰纔是天道！

本想將龍筋還給寧烯的梁菱立馬改變了主意，了一條龍筋的寧烯就讓所有人無從阻攔，若是將龍筋還給他，隻怕他當真要逆了天，梁菱不想助紂為。

「大師兄，你不要胡來，這天底下有太多的無辜人，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是我堅信並非眾生六界都欠了你！」君漫卿站出來說道。

月心中五味雜陳。

當然並非眾生六界都欠了寧烯，可是，眾生六界對龍族的偏見，日積月累，發展到後來，可不就是眾生六界推波助瀾導致龍族被九重天欺嗎？

妖龍………

好一個妖龍，天下人的聲音難道不是利刃嗎？

一切的一切，眾生六界真的能撇清關係嗎？

月形忽然一，在眾人驚訝至極的目盯下，他已經站在了寧烯邊，他堅定地對寧烯道：「哥，今日，我便陪著你，問一問這眾生六界，什麼是天道。」

「陌塵！」梁菱蹙眉：「你知不知道你哥要做什麼？！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快回來！」

月移開眼，他不能對上樑菱的眼神，他怕會搖他的決定。

他道：「嫂子，我當然知道我哥要做什麼，更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當年發生的事你已經親眼目睹，龍族雖生而為妖，但曾經卻位列仙班，是誰將龍族的仙籍剔除的？我哥當初為了你，放下海深仇一心修仙問道，下場又是什麼？我父親為了我阿孃，不與這六界爭，到頭來了一堆齏！若非我忍辱負重在聆胤齋盡欺淩，在人間踽踽獨行數十年，三百年前我就已經死了！從沒人寬恕過龍族，他們隻會趕盡殺絕！」

寧烯輕睨瞭月一眼，這是三百年來第一次他沒有一腳踹開月，也沒有罵他是個吃裡外的狗東西，他容許月站在他邊。

月的話讓所有人說不出話來。

他說的沒有半個字是錯的，趕盡殺絕，好一個趕盡殺絕，並沒有做錯什麼，卻非要被趕盡殺絕，憑什麼？這是天道嗎？當然不是，所以他們今日便要讓眾生六界知道什麼纔是天道。

在眾人怔愣間，寧烯已經飛而起，手指在半空結下層層印，他額間的功德印越發明亮，他咬牙忍著的疼痛，在結印完時，他舉起手中龍鱗，要將龍鱗嵌印中。

因他傾出半妖力，周圍千裡空氣陡然變得寒冷至極，天空已經飛起了鵝大雪，千裡冰封將至，眾人更加心驚，但無人可以突破月的防衛阻止寧烯。

「大師兄！為了九重天那幫偽君子，你要踩著山海，背負債嗎？！」梁菱的眼眶完全紅了，一想到很快寧烯便真的會為劊子手大魔頭，就覺得心驚膽戰。

屠過廬蘇家，廬蘇家欺辱打罵甚至想將的做爐鼎，供給廬蘇家弟子修鍊，殺盡廬蘇家所有人，報了仇，活下來了，且活得越來越好了。

可是，的上有洗也洗不幹凈的腥味，那樣臟，那樣可怖，每每夢魘時分都驚出一冷汗，這件事永遠無法讓釋懷。

並沒有從中到報了仇的快，卻被這筆債糾纏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