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沒有選擇了靜殤話音剛落，全場靜默了幾秒，接著歡呼起來，隻有靜夜一人眸深沉地看著梁菱，在靠進陌歌時，靜夜甚至不控製地往前邁了一步。

為什麼他總是有種不好的預。

他並不覺得今日梁菱出現在天罰場是為了報復陌歌。

這時，梁菱已經召來年華，自上而下看著陌歌，陌歌始終低垂著頭，看似沒什麼事，其實，從他額角上滲出的薄汗和被鐵鏈捆綁住的手腕上出的青筋，就知道他在忍著巨大的痛苦。

故作鎮定地閉了閉眼，正好擋住了眼底流出的一抹恨意。

再次睜開時，眼底一片平靜。

對陌歌道：「沒想到，我們會走到這一步，陌歌，對不起。」

本不想讓看見他狼狽不堪一麵的陌歌，聽到這一句，還是忍不住抬起頭，眸帶著幾分探尋意味地看了一下。

就這麼一眼對視，梁菱有了一眼萬年的覺。

見沒有繼續往下說，陌歌蒼白的薄微微翕，隻用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為什麼說對不起？」

他的上被剜了十幾刀，龍筋都被挑斷了幾，好在沒有傷到要害，最致命的傷口是朝暮刺中的那一劍，幸虧他命才活了下來。

梁菱嗅著他上的腥味，心疼到無法正常呼吸，沒有立馬回答他的話，在眾人的吶喊聲中，煩躁到頭一次有了把所有人都殺的心思。

一旁的戰焱冷眼看著天罰場之上，被萬人唾罵的陌歌。

昔日風無限的妖界帝尊，幾年前還將九重天狠狠踩在腳下，不過幾年景，是天道好迴還是風水流轉，轉來轉去，還是到陌歌了。

這副狼狽的樣子，正是戰焱想要看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真正到了這一天時，他的心裡沒有半分快，反倒是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

那一年初見陌歌時，已經是非常久遠的時候了，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不清，到現在他隻記得他第一眼見到陌歌，就覺得誌同道合，想要他這個兄弟。

後來妖族，陌歌失蹤前將還未出世的月送到魔界，往事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轉眼，他們都已經這麼老了啊………

戰焱垂下眸子，不想再去看陌歌。

他來天罰場，並不是為了幫助其他幾界討伐陌歌的，而是來看一看昔日兄弟究竟會落得一個怎樣的下場罷了，時至今日，他仍舊沒辦法站上天罰場，親手要了陌歌的命為死在陌歌手裡的無辜族人報仇雪恨。

襄知道他心裡難，他隻是故作大快人心罷了，也許他並不希陌歌就這麼死了。

襄抓住了他的手，對他笑了笑：「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世間萬都有因果迴圈，妖帝種下的因，便要自食其果。」

他們的婚期已經定下，再過不久便是大婚的日子，而今日，他們卻要站在這裡，看著陌歌被決。

襄不想戰焱因為這件事心沉重，可是卻沒有更多的話語去安戰焱。

對於陌歌，除了一聲嘆息，不知還能說什麼。

曾經羨慕過陌歌和梁菱的，一直以為陌歌為了梁菱，一定會修正果離妖道，卻不料突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陌歌不是曾經那個陌歌了，不是引以為傲的陌歌了。

天地間忽然變了，亮被烏雲遮了去，天邊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忽然之間襲來，本還在歡呼的眾人不由得有幾分驚慌。

戰焱急忙布了個結界為襄擋雨，接著抬眸看向仍舊跪在天罰場上的男人。

靜殤大驚，立馬起道：「九重天怎麼會變天？！這是怎麼了？」

逢桀忙道：「天生異象罷了，君上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風雨雷電上神立即去查探究竟怎麼一回事！」

靜夜垂在邊的手收拳，雨水打了他的臉龐，他仰頭看著電閃雷鳴的天空，不惶恐不安。

他記得這不是第一次九重天變了天。

在幾百年前，似乎有過一次。

而那天，發生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他急忙看向陌歌，心裡劃過幾抹驚訝，幾件事彷彿在這一瞬緩緩重疊在一起，可又不能完全重疊，就這樣分分合合地閃現在靜夜的腦海裡，頭疼痛裂，他一把捂住了腦袋。

而此時，梁菱已經拔出了神兵，在眾人來不及反應時，速度極快地斬斷了鎖在陌歌上的鐵鏈，陌歌得了自由，強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著氣看著。

「你究竟玩的哪一齣？！」

靜殤已經慌了，他立馬命令道：「將他們二人拿下！快！絕對不能讓那妖孽跑了！」

天兵天將上神、其餘幾界看熱鬧的、真的結過仇的，總之，所有人，除了靜夜戰焱和襄，所有人都拔出神兵撲向天罰場。

梁菱揮神兵打出一記靈流，回眸對陌歌說：「你快走！」

「梁菱！」陌歌蹙了眉：「你到底在做什麼？！本座不需要你救！」

「陌歌，是我對不起你，這輩子，是我害了你，你快走！」梁菱回推了他一把。

陌歌腳下一個踉蹌，眼睜睜看著梁菱的後背被一名上神狠狠劃了一劍，他震怒，一把抓過梁菱的手，狠狠一腳踹在那人肩胛骨上。

他摟著梁菱，垂眸著急地問：「為什麼這麼做？！你想死嗎？！」

梁菱的臉龐了，雨水混著淚水，眸子無比猩紅，後背的傷火辣辣的疼，可是卻遠遠比不了心底的痛，道：「我有的選嗎？」

要是不死，死的就是陌歌。

他們二人，早就被靜殤算計了，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還能怎樣選擇？！除了捨棄生命換回曾經的他，哪怕隻是一時半會，都覺得滿足。

陌歌未來得及和多說，便看見靜殤和逢桀一左一右沖了過來，佛界天尊也在這時下袈裟，萬丈芒朝陌歌所在方向籠罩下來，陌歌急忙一把推開梁菱，化作一條青龍，衝上九霄之巔。

「本座今日便屠盡你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