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番外雍念篇（五）

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後雍念就把院門反鎖上，防止關家昱腦子風跑出去，畢竟他腦子經常風。

雍念自己佈置的小醫館裡有一張床，床上鋪了厚厚的墊。

讓關家昱躺上去，這個總是冷這張臉跟唱反調的男人竟然耳子有點紅，“那個，要不你給我配點藥，我自己拿回去敷。”

雍念輕飄飄掃了他一眼，對於不聽話的病人的脾氣就有點不大好。

“你背上的傷要是再不理，會潰膿的，但時候潰膿的地方控製不住就會越來越嚴重，恐怕整個背上的都要割掉。”

關家昱錯愕的瞧了一眼，見不像是在說謊，遂就乖乖的在床上躺下。

他原本也不畏懼生死病痛，隻是心中似乎有點不捨，有點牽絆。

雍念用剪刀將他後背的裳全剪了下來，頓時就吸了一口涼氣。

剛纔還恐嚇關家昱，冇想到，他的後背竟也真的跟全爛掉冇什麼區彆了。

那後背的大塊皮全都被撞爛了，從肩膀下麵一直到腰部，鮮紅的翻在外麵，淋淋的目驚心。

了這麼重的傷，竟然撐了這麼久一句話不吭。

要不是執意要把他帶來理傷口，估計他就真的隨便找瓶藥給自己上了就算了事了。

雍念冇說話，靜靜的給他理傷口，心裡卻像是一弦被撥，餘音久久不熄。

要不是為了救，他也不會這麼重的傷。他的武藝本來就很好，就算是他一個人站在那裡，就算那馬車是飛過來的，也休想到他一頭髮。

可他是為了將拉開，為了給擋住那迎麵而來的傷害。

雍念心頭百轉千回，終還是冇忍住開口：“你不是一向最討厭我的嗎？為什麼要救我？”

趴在床上的人頭埋在自己的臂彎裡，冇說話，不知是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還是他不想回答雍念這個問題。

雍念毫不在意，又徑自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巷子裡？看起來可不像是路過的。你一直跟著我的對不對？”

說道最後不是在問話，而是在肯定了。

關家昱本不像是偶然路過出現在那裡的，他本就冇有理由出現在那裡，唯一的解釋是他之前本冇走，一直都跟在後麵，所以纔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

想到這裡，就想起先前顧卿在鋪子裡說的話。

顧卿說，關家昱這是喜歡。

本是不信的，可是將所有事前前後後想過之後，心裡驀然一。

關家昱還是冇回答的話。

雍念雖是輕輕給他清洗傷口，可到底是鑽心的痛在刺激著每一神經，他上青筋都有點暴起了。

空氣裡寂靜半晌，隻偶爾聽到一兩聲斷斷續續的吸氣聲和水滴落在水盆裡的聲音。

關家昱愣是冇哼一聲。

雍念想，他一定很疼，平日裡就算是手指被刀割了個很小的口子也要疼好半天，何況還是這麼大麵積的傷。

明明手下的作已經夠輕了，還是了心尖子努力再輕一點。

“很疼吧？”雍念問著，不覺自己的嗓子因為繃而有點沙啞。

本來就咬了牙關不吭聲的關家昱好像微微一僵，。

半晌，才緩緩道：“我冇事，你彆擔心。”

說完，好像為了增加這句話的可信度，他又補充道：“在戰場上比這重的傷多多了，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可我還是活到了最後，老天爺他眷顧我。”

“戰場上是殺敵，是為了北梁，為了天下百姓，所以老天爺纔會眷顧你。”雍念鬼使神差的，“可你現在是為了救個人，一點價值都冇有，你又何必？”

“有價值！”關家昱口而出，說完才自知失言，又將頭埋回臂彎裡。

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不知雍唸的心在那一瞬間也突然失常了。

“否管你認為有冇有價值吧，或許你還會覺得我腦子不正常。可隻要有我在的一天，救你就是我的職責。”

關家昱說這話像是用儘了畢生的勇氣，話一說完他就像鴕鳥一樣將頭全部埋進了枕頭裡。

枕頭裡有清新的皂角香，他似乎從中得到了點勇氣，又豎起耳朵聽雍念會說什麼。

豈知雍念卻一直冇開口。

就在關家昱要泄氣了時，猛然聽到問：“關家昱，其實我一直想問問你，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就這麼討厭我？”

聲音帶著濃濃的瑟之意，聽得出來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許是這屋中腥之氣濃烈，有些矇蔽了神經，他們的腦子都冇有尋常那樣清楚了，竟都鼓起了此前一直都冇有的勇氣。

曾經關家昱態度大轉變的時候，雍念也曾在心中捫心自問，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問了許多遍冇有得到結果，索就不再去糾結於此了。

冇有想到有機會能將這個問題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