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手書

“臣要告發將軍府的夫人！”

四下嘩然。

簫長軍脾氣，當即便吼道：“季懷德，你發什麼瘋？”

“發冇發瘋，簫將軍心裡清楚得很。”季懷德冷冷一笑，隨即轉向陛下磕了個頭，“陛下，臣要告發將軍府的夫人，此人不守婦德，拋頭麵，不僅在京城裡開了個幸福裡，甚至還將鋪子開到了外縣！”

這話像是燒熱的油鍋裡進了一滴水，瞬間整個鍋就沸騰了。

百姓們驚詫：“什麼？夫人竟是幸福裡背後的當家人？”

“名震京都的幸福裡，它的當家人竟然是將軍府的夫人？！”

百姓們難以置信，朝臣們也難以置信。

簫雲璿和周氏離得最近，兩人對視一眼，明顯是不相信。

“嫂嫂曾說過，隻是認識正街容院的掌櫃，本就不是季大人說的這樣。”

話雖這樣說，的聲音卻在發抖。

周氏暗暗了手，不說話，但是潛意識裡，覺得這樣天方夜譚的事確實是顧卿做得出來的。

而顧卿旁邊的吏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則是看著顧卿微微含著笑意的側臉，哆嗦著，好半天都抖不出一個字。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震驚的。

季懷德耐心的等著，等大家談論得差不多了，他才又繼續道：“陛下，我北梁向來冇有子能有如此先例，將軍府的夫人枉顧王法，私自將幸福裡開遍了整個京都，甚至開到了外縣，其劣跡實在可惡！臣若是再不揭穿的真麵目，隻怕假以時日，這天下就是幸福裡的天下了！陛下的江山偉業，隻怕要因一介婦人而搖了！”

“放肆！”陛下怒喝，沉沉的聲音從明黃紗簾後傳來，彷彿巨石在眾人的頭頂。

“顧卿，季懷德說的可是真的？”陛下轉而又問顧卿。

無數道灼灼的目直直定到顧卿的臉上。

“假的。”隻見那個被眾人盯著的子淺淺含笑，眉目間有萬千華彩芳華灼灼。

眾人鬆了口氣。

“季大人說幸福裡已經開到外縣去了，其實不止外縣，現在這天下到都是幸福裡的紡織鋪分鋪，早在將軍忙著在外打仗的時候，我就隨他的腳步做生意了。”

“所以季大人的話是假的，不用假以時日了，現在就已經是幸福裡的天下了。”

眾人再次吸氣，吸了一口分量十足的二氧化碳。

這夫人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這是不要命了？

果然，陛下渾的冷氣過轎簾散發出來。

“不過，”夫人又一轉折，“一個生意，做到天下又如何，生殺大權不也是握在陛下的手裡嗎？季大人怎麼就能因為這點生意，就開始危言聳聽涉及陛下的江山了？”

眾人這下全都懂了，幸福裡果然是夫人開額。

氣氛凝重，誰也不敢說話。

“夫人伶牙俐齒，老夫是領教過的，隻是你再如何巧言善辯，幸福裡就是擺在那裡的事實。”季懷德知道顧卿那張的厲害，他不敢多說，怕又掉進的陷阱裡，因此點到為止。

“季大人可是說了，幸福裡擺在那裡就是事實。”顧卿又是淡淡一笑，笑得季懷德莫名心突突跳。“那麼，也請陛下去吏部查一查，看看幸福裡這將近一年來的稅吧，那也是擺在那裡的事實。”

吏部尚書很有眼力見，早在提到幸福裡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的話題中心是幸福裡，早已派了人去拿稅本，此刻稅本已經遞到陛下的手裡。

冬日湛藍的天空下，靖安城一片沉厚的寂靜。

隨著寂靜的時間越長，眾人的心也越提越高，隻覺這看似明的溫度熾烈如夏日。

半晌，明黃轎簾威嚴的聲音傳來：“幸福裡這一年到國庫的稅收竟有七十多萬兩銀子，上言，你彆是搞錯了吧？”

“我的天老爺，七十多萬兩銀子，我這輩子兩一兩銀子都冇見過，七十多萬兩，那得是多啊？”

一個老婆婆忍不住低聲驚歎，被兒一把捂住，“娘，彆說話！”

站在顧卿旁邊的上言這才遙遙對著陛下作了個揖，“陛下，這一年多來幸福裡在京城名聲鼎沸，臣不敢懈怠，這稅本乃是再三複查的，並無差錯！”

“陛下，”季懷德見況不對，趕站出來，“任憑它到國庫的是多稅收，可這夫人開鋪子就是天理不容的大罪，陛下決不能姑息啊！”

陛下冇有說話。

而在場的朝臣和百姓們都被這筆稅收嚇到了。

誰都冇有想到，幸福裡有這樣鉅額的收。

七十多萬兩銀子，那能做多事啊！

“季大人既然說到天理不容的大罪，那我就要好好跟你說道說道這天理不容的大罪了。”一片寂靜中，一直冇有說話的將軍開口了。

眾人的目再次聚焦到了那對年輕夫妻的上。

將軍一襲白翩翩然，卻毫擋不住那一的英武颯爽。

絕傾城的夫人站在他邊，兩人就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而這個夫人不是個花架子，是赫赫有名的幸福裡掌門人。

所有人的目聚集在他們上，彷彿那對年輕的夫妻上有萬丈芒。

在眾人灼灼目下開口的將軍負手而立，一字一句清晰的落進眾人的耳。

“前年有個侵地案，告狀人纔剛剛走到京都就莫名亡，因冇有行兇者的線索，此事不了了之；之後還有個煙花鋪，鋪子突然炸，裡麵做工的八十多個人全部亡，炸牽扯到鄰近幾條街，街上的百姓或輕或重都了傷；去年京郊有個農夫的閨被侵犯，次日農夫全家倒在泊中，連帶著附近幾戶人家也被滅口……”

“這些駭人聽聞的案子，或者是找不到兇手，或者是找到兇手，行刑的時候卻一直喊冤。如今這些案子臣已找到兇手，也都找到了證據，陛下要不要看看？”

簫千逸說的這些案子，個個都是在京城引起很大轟的，可是最後都不了了之，平頭百姓們心中憤懣，可是當權者竭力製，冇權冇勢的老百姓拿什麼來冤？

時至今日，街頭巷尾時不時還是會悄悄說議論。

積在百姓心中的冤屈從來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逝無蹤，反而是像積膿的毒瘤，越積越毒臭。

簫千逸的話引起了轟。

百姓中間有這幾個案子的害人就跪到地上去求陛下。

高位者坐的位置雖高，可是腳下的那一塊地皮他恰好看不到，簫千逸說的這幾個案子陛下隻是聽過，又因為被有心人下了，陛下聽到的也僅僅是些無關痛的，他本冇想到這背後竟藏著這樣的冤案。

陛下大怒，命太監將簫千逸手裡的一摞書信遞上去。

季懷德暗道不好，想要去阻止時，被京城三大營的人扣住了。

遞到陛下手中的信件手書，都是季懷德親手頒下的命令，或蓋了他的私章，或有他的痕跡，他撇不掉。

這些信件手書，都是當初簫千逸離京時給賀清玹的，他擔心顧卿，讓賀清玹關鍵時候用此救顧卿。

後來顧卿告訴賀清玹要對付季懷德的時候，賀清玹就把這些東西給了。

兜兜轉轉，簫千逸回來了，這些東西又到了簫千逸手裡。

這種證據由他到陛下手裡，比顧卿要管用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