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你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

憐平心里發笑，但現在疼的渾難，加之面前又是卞元雪，不想再說了。

門口傳來輕微腳步聲，眾人回頭看去，立蘭手里拿著一截短木頭：“小姐，找到了這個。”

“給拿過去，”卞元雪指道，“別讓再了。”

素香和小書一愣，就看著立蘭走過來，將短木頭給遞到了憐平跟前：“你自己張開咬著。”

憐平早就傻了眼。

肩上一痛，張大夫又夾中了的，憐平張痛呼，立蘭就將木頭塞進了的中。

憐平咬住了木頭，眼淚直掉，也不知是痛還是憋屈。

如果是張大夫或者素香和小書遞來的木頭，屈辱的覺不會這麼強烈的。

“耳朵算是清凈了。”張大夫說道，撥開另一個因為暴時間太久已經有些黏上的傷口，又揪出了一刺。

憐平悶聲低呼，整個肩膀痛的發，大汗淋漓，淚如泉涌。

天地無，徑云俱黑，風聲瀟瀟，廣丘平遠。

東山頭朝大門那頭，至遠的南邊建有幾個類似于空心敵臺的小堡壘，旁邊打著幾個戰棚，破舊的墻垛里，三四個守崗馬賊坐在地上賭牌。

守崗是以前老老老當家傳下的規矩，但這麼多年下來，隨著山寨的擴建，戰墻都已經建到山下去了。

山上的這些守崗，大抵就是過個形式，是最悠閑的活。

“午馬，戌狗。”一個山賊道。

另外一個馬賊拿出兩張牌：“戌狗，子鼠。”

第三個馬賊接道：“子鼠，寅虎。”

第四個馬賊接不上來，習慣去旁邊酒壺，了半日，什麼都沒到。

“媽的，我給忘了，今天我們飯都沒吃，哪來的酒喝。”他惱怒道。

“你先接牌，接不上就給錢。”第三個馬賊道。

“給給給。”第四個馬賊掏出幾個銅板扔地上，“換我了，兩張未羊。”

第一個馬賊接下去：“兩張亥豬。”

……

又過一，第三個馬賊接不上了，他皺眉扔下銅板：“我去撒泡尿，媽的，把我的酒癮也說上來了。”

“走遠點！別讓那味過來！”第一個馬賊道。

“老子糊你一臉！”第三個馬賊回，但還是聽話的走遠。

夏昭手里拿著上邊裹了木頭的鐵片，正在木盒上潦草畫著一路走來的路線。

在另外一邊發現了一個敵臺，沿著墻垛過來，遠遠看到了這邊這個。

雖然年月已久，但從這些墻垛上的刀劍砍痕和黑焦石還是能看得出，當年這里經過一番可怕的廝殺。

聽聞那邊有人過來，夏昭沒有要躲的打算，鐵片在木盒上面最后劃了兩筆，抬起頭朝來人看去。

“手氣不好，有酒喝老子就不會輸了，老子是連勝狀元。”第三個馬賊邊罵罵咧咧，邊在廢墟里走來。

走著走著，他有所的停下腳步，抬起頭朝對面抱著小木箱的看去。

站在黑暗里面，正安靜的看著他。

他眨下眼睛，回著。

氣氛好像有些詭異。

山頂的風很大，兩個人的服都被吹得獵獵翻飛。

略一愣怔，馬賊回過神，罵道：“后院來的賊丫頭？你怎麼在這？”

現在聲音聽清了，大概三十來歲，中氣不足，應該沒什麼拳腳功夫。

這山上的每個人，單獨面夏昭都不會害怕，當然，有拳腳功夫的除外。

如果面前這個人有，那又得裝弱扮小。

現在確定不太厲害，或者直接沒有，那便簡單暴的解決了。

夏昭一笑，開口說道：“我不是后院來的，我是司來的。”

后山的仆婦們兩人共挑一擔，每人手里又各提著一竹杖，非常困難的從東南邊的臺階下走上來。

姨和余媽一起挑著，走在最前面，走累了抬手汗，抬頭朝山上看去。

路上隔五十來丈，就有一個墩臺，墩臺里面都或躺或坐有二三男人。

他們除了負責值班守崗，還有要管理附近的火燭。

也是這些沿路的火把，給仆婦們上山的路減去許多麻煩。

一路往上，每到一個墩臺，姨就令人把飯先給這些男人。

的咕咕的馬賊們，有幾個怒罵們為什麼不來快點，也有幾個將們當親人對待，說了不好話。

余媽真是覺匪夷所思，現在停下來歇息，便對姨道：“罵我們的我就當他罵了，跟畜生沒什麼話好說，但跟我們道謝的我還真有些覺奇怪。”

“一種米養百家人，”姨說道，“也不能所有人都一個暴戾子，沒什麼可奇怪的，但你也不要把他們當了好人，這前山頭的人沒有誰手里是干凈的，都該死。”

“我倒不至于就這麼將他們當好人了。”余媽看著面前一大筐的食，說道，“真要是好人，他就幫著我們一起送了，口上說說好聽的。”

姨沒有接話了，皺著眉頭看著不遠那邊的小山坡。

余媽了自己的小肚，站起來道：“走吧，我們還是先趕路，等下還得再下山回去呢。”

姨沒，一直看著那邊的小山坡，手指道：“你看看那邊，是不是有個人影？”

余媽看了過去，那邊的仆婦們也都循著們的目抬起頭。

“好像還有東西滴下來。”一個仆婦說道。

“呀，”余媽道，“是個死人嗎？”

仆婦們眨著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是死人，”另一個仆婦道，“一個男人，應該是從上面推下來的。”

“哦，”姨說道，“死人啊。”

山上那戰棚旁的馬賊們等的不耐煩了。

“他怎麼還沒回來？”第一個馬賊惱怒，“等著他開牌呢。”

“要不我們三個先玩？”

“剛才他輸了，得他先開。”第四個馬賊將手里的牌放下，“我過去。”

“等等，”第一個馬賊道，“什麼聲音？”

他站起來，朝墻垛下面看去。

一大堆仆婦正挑著擔子，從那邊的大路上走來。

“吃的，是吃的。”第一個馬賊開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