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部構造都很完善,只是一些院子破敗了,有的瓦片破碎,但總還好。
想來平時有人來簡單照看過,但不是很用心,只能說保存得不至于廢棄。
阿玉還發現,書院里有一口井水,還連接了一條人工河,到時候只需要把人工河的水質改善一下,這里的學子們也能耳聰目明。
想到這里以后都是孩子的天下,阿玉一點都不覺得心疼了,反正現在空間里的萬里水已經源源不斷,能讓子們學得更好,或許對整個大昌來說都是好事。
“怎麼樣,對此可算滿意?若是不滿——”
等到阿玉一臉興地走出了這個書院,逍遙王看見阿玉的表就知道,這事兒怕是了,但里還是要客氣一番。
阿玉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本就不按照逍遙王的預料回答:“若是不滿,是不是還要再送我一個書院?”
逍遙王:“……”
他幾乎要忍不住咬牙,這小家伙,胃口還真不小:“你當書院是大白菜?就這個書院,當初本王也是費了一番心力才拿到手中的,算得上是我手里最大的一項了。”
只是那時以為書院轉頭就能賣出去,可沒想到后來書院砸在手里了,主要是那個買家后來被查出了貪污,被他那嫂子雷厲風行,和一眾大臣商議了一宿,給抄了家。
原本那些大臣還不是很服氣的,可秦皇后拍板決定,將所有抄家得來的銀錢,都直接放進國庫,不走皇帝私庫,他們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往常抄家,一半都要走皇帝私庫的。
有秦皇后撐腰,大臣們也把想要給自己撈一滴滴的明華帝給罵了個狗淋頭。
最慘的就是逍遙王了,談好的書院砸手里,其他人本就不敢接手。
大家覺得這書院晦氣,己方來同,逍遙王洽談這書院的人都出了事,最嚴重的還抄家流放了,沒一點膽魄的人可不敢接手。
幾十萬兩白銀就這麼打水漂又不能拆,又不能賣,更不能丟。
這一砸就是好多年,終于逍遙王逮著一個機會,要把這玩意兒丟給阿玉。
他想得十分好,反正阿玉是他皇兄皇嫂的兒媳婦。
他們怎麼也不可能不管的。
這書院日后便是虧損了,皇兄和皇嫂也會給兜底,不像他孤家寡人一個的,就算哭到了他面前,最多也只能給自己一個莫能助的眼神。
退一萬步說,要這幾十萬兩都虧了,還倒賠進去,那也不怕。
就算皇兄皇嫂不管,江南秦家的底蘊那可不是蓋的,秦懷那小子很不錯,阿玉更是好得很,江南秦家肯定滿意。
就算不做太子和太子妃,接到江南去,也絕對是一方人才。
幾十萬兩挖兩個天之驕子,他們肯定舍得出。
阿玉還不知道,逍遙王已經想得那麼遠了,就沒打算用書院盈利。
是想著,自己盡可能多掙錢,然后讓貧寒子免束脩讀一年,第二年則要半工半讀。
半工半讀,也是團子教給阿玉的概念。
現在一切談得都還為時尚早,但阿玉已經著手計劃了很多。
王五郎悄悄對阿玉說:“阿玉妹妹,你這書院以后能不能再開個教武藝的?若以后我了將軍,把愿意參軍打仗的子也帶走,要是們表現得好,說不定還能給你的書院做宣傳。”
而且王五郎想著,妹妹既然想要讓子和男子有同樣的自由,那不該只是能讀書,能上戰場也算。
子能科舉是新鮮事,子當了將軍呢?
阿玉先是點點頭,而后搖頭:“五哥哥,這樣可不行。”
逍遙王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王五郎的悄悄話,他剛覺得這孩子心單純,又聽得阿玉如此說,便來了興趣。
支起耳朵,只聽阿玉道:“我知道有一個故事,說的是有人想要把村口的幾塊石頭,搬去鋪路。平時,那幾塊石頭沒什麼用,都是拿來乘涼、墊腳用的,看到有人想搬走一塊,他們就不太高興。但想著,反正搬走了一塊,還有很多塊,不至于就鬧起來,最多以后走到路上,多踩石頭計較。”
王五郎一臉懵:“這跟我說的事有什麼關系嗎?”
“你聽我說完嘛。”阿玉接著說,“后來,大家看到石頭鋪路以后,路果然好走多了。其他人就想著,把剩下的石頭也拿來鋪更多的路,好讓大家都能走一走。這下子,村口的人就不同意了。”
“為什麼不同意?石頭拿去鋪路,他們不也能走好路嗎?”王五郎被阿玉的話吸引了,納悶道,“村口那麼小的地方,哪里比得上那些路重要?”
阿玉說:“是啊,可你把石頭全搬走了,他們沒得坐和踩的石頭了。肯定要大鬧的,或者,他們會找出新的更好的石頭,用來墊腳。”
說到這里,不僅王五郎恍然大悟,就連王七郎也在旁邊道:“所以說,世人對子的約束其實就是那些石頭,哪怕石頭有更多作用,但人們只想用來墊腳。拿走一塊兩塊沒關系,拿多了,他們就覺得妨礙了自己。阿玉開子書院,只是讓子可以走出家門一段路,不算遠,也不算多。但五哥你要是把子帶到戰場去,子惹是生非或是拖了后,大家會覺得果然如此。可若子真的立下汗馬功勞,有了累世軍功,那可就要套了!”
在想法和見識上,阿玉和王七郎最說得上話,也常能想到一塊去。
逍遙王眼里出一抹贊賞,雖然阿玉舉的例子不是特別恰當,可用來解釋卻也合規。
再看這幾個孩子,最大的也不過十五六歲,小的才十一,能有這番見識,著實很難得了。
或許,阿玉便是以后不當貴人,也絕對能憑自己,闖出一片天來。
他倒很期待,這個疑似阿阮孩子的小丫頭,究竟能走多遠。
“阿數叔叔,今天阿說要做歸一養元湯,你要去嘗嘗嗎?”逍遙王正出神,就聽得阿玉笑盈盈的聲音,小丫頭臉上盛滿了笑意,“順便,讓阿幫我參謀參謀,看看書院的契書該如何擬。”
逍遙王無奈,手指摁了摁椅旁的金屬紐,輕輕轉把手,幾道細微的聲音過后,椅就很輕快地朝前走。
“好。”看在椅的份上,他也得去。
更何況,還是傳說中的歸一湯。
等等,歸一湯?!
逍遙王眼睛微微瞇起來,看向前方毫無所覺的阿玉等人。
歸一養元湯,是當年永昌郡主最的一道湯品。
如今,各大酒樓雖然打出噱頭,但再沒有哪個大廚能做得出來。
會是巧合麼?
逍遙王不聲,只留下兩個給他縱椅的侍衛,其他人遣散,而后才去了王家。
這次,他在用飯之前,以十兩銀子和一枚玉扳指,問了王五郎關于他們村寡婦的事。
王五郎說:“周嬸嬸麼?是要親了,定在六月中旬,等我們科考完了,慢慢趕回去,也趕得上。”
“新郎倌是張展?”
“你也認識張大人?”王五郎又改口道,“哦,不能張大人了,他說家里人若不同意,他便辭了去。”
逍遙王:“?”確定這是他認識的那個紈绔子張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