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回娘家, 大嫂方紅下去吃飯。
林清說起家里的事,“然然爸的一個發小,炒期貨賺了大錢。然然爸也想投一筆進去, 他是做技的,我是完全不懂這些。雖說二三十萬不算大錢,我就有些不放心。賺錢當然好,皆大歡喜。可要賠了呢,咱們上不說,誰也不能心里當沒事人一樣, 就是他那發小,心里肯定也得過意不去,也不似以前了。”
然然是林清的兒。
方紅把藕鞭洗干凈,“我聽你小姑說,傅泉在市賺了不。”
林晚照拿著筷子攪醬, “現在炒的人可真多,我看電視報紙都在說市。”
林清說,“大姑,期貨跟市還不一樣。期貨可比市風險大。”
正說話, 林晨手機響起,接起電話, “嗯,到了啊。上來吧。”
放下電話, 林晨往冰箱走去, “熹說過來給咱們送蝦,再添個菜。”都中午了, 林熹好意來送東西,當然不能不留飯。
林熹上來的很快, 自己搬著個不小的白的泡沫保鮮箱,林清給小姑開門,忙接了小姑手里的東西,“小姑,這麼大箱子您說一聲,我下去接你不一樣?”
林熹笑,“我不知道你在家,你爸你媽比我歲數都大,還能他們去接我啊。也不太沉。”
說著換了拖鞋,林家廚房就在進門右首,林熹見到林晚照,笑著說,“大姐也在。不知道你在,下回我也給大姐送一只。”
林晚照不理這現話,要是真想給送,就兩只一起送來了,跟大哥樓上樓下。也不嫌林熹,從香島回來,也沒給林熹帶禮。
方紅正切菜,放下菜刀說,“小姑,這是什麼呀?”
林熹一起到廚房,“傅泉朋友送的,波士頓龍蝦。我說這東西誰家也不常吃,我家里留下一只,給你們送一只來。”
說著,拿過廚房一把西瓜刀,就把封著的膠帶割開,出只巨大的龍蝦,兩只大鉗子被綁著,方紅細瞅,“這是活的?”
“當然是紅的,誰吃死的啊。”林熹說,“大嫂,你騰個地方,我把龍蝦拿出來。這東西別放著,咱們中午就吃這個。”說著還拿眼尾余瞥林晚照。
林晚照說,“你看我干嘛?不讓我吃啊。”
林熹角噙著笑,“我能跟大姐似的,那麼小氣。”
“放心,我也不吃你這龍蝦。林清送了許多小青龍,我還更喜歡小青龍呢,質更細。”林晚照朝灶上的鍋子一呶兒,“我們都煮上了,沒看見也能聞見味兒吧。切,不就波士頓龍蝦,剛搬過來那會兒,我倒吃這口,常去飯店點兩只,一只煮粥,一只清蒸。”
為了不讓林熹得意,林晚照無師自通點亮胡編造的吹牛技能。把林熹噎的不輕,林熹道,“是啊,誰不知道大姐您是家里最有錢的人。”
林晚照道,“可別這麼說。你這麼大張旗鼓的給大哥送龍蝦,明顯就是富,你這發大財了?”
林熹過來送龍蝦,當然是有炫富心理,可還沒開始炫,就林晚照破。這要再繼續炫,就顯得正中林晚照下懷似的。
一時給噎的難。
林熹哼一聲,“大姐以為我是你呢。以前我家里出事,大哥大嫂沒幫我,現在我日子好了,當然得過來看看大哥大嫂。”
倆妹妹拌,這是林晨也束手無策的事。
好在方紅林清母子倆都伶俐,林清拉著小姑林熹的手,“小姑,這麼大的龍蝦,我可沒做過。”
林熹也覺著林晚照現在越發茬,跟林清說,“這也不難,先放□□,蒸就很好吃。”
方紅拉著林晚照準備別的菜。
待收拾大龍蝦時,林熹才反應過來,同林清說,“這麼大龍蝦煮粥,那得煮多大一鍋啊。你大姑剛說的用大龍蝦煮粥的話,肯定是騙人的。”
林清忍笑,林熹揚著下道,“不過,外頭飯店龍蝦也沒這麼大,這一頭就十斤,外頭得賣好幾千。大哥,你留學時也沒見過這麼大龍蝦吧?”
林晨看這龍蝦有些大,過去幫忙料理,“龍蝦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
方紅笑,“熹你忘了,你大哥留學就在波士頓,那兒是有名的集散中心,可不缺龍蝦。”
林熹站在大哥邊看著大哥練的給龍蝦□□,剪去兩個大蝦鉗,不羨慕的說,“還是大哥運氣最好,大哥你讀大學時間早,還能公費留學。”
林晚照真不了林熹這話,“大哥是因為績好,才被選派出國學本事。”“大姐你知道什麼呀,要不是咱家是貧農,你以為大哥能留學?”
“要依你這麼說,咱家又不只大哥讀書時是貧農,你讀書時一樣是貧農。那怎麼大哥就留學了,你就沒留學?”林晚照瞥林熹,“你自己績不行,怪運氣。”
“咱們家雖然分家,但只是貧農,又不是干部。我們那會兒留學的,全是干部子弟。”林熹自覺命運多舛,“你看旭輝,九零年可不就沾他岳父的,也留學了。”
“出國難道不用考試的,要是旭輝考不上,他岳父能有什麼法子!”大哥小弟都是很好的學校畢業,好學校跟那些差學校是不一樣的,好學校都得憑本事才能上。這是林晚照的頑固認知。
“大姐,你不會這麼傻吧。旭輝的岳父可是有名的大學問家,以前是臭過一段時間,九零年宅子院子都還給黃家了。老爺子出國講學,聽說國外關系也,不然旭輝出國能那麼順利?”
“你才傻呢。旭輝可是A大碩士,什麼時候拿出來都是響當當的文憑,出國讀博士罷了。你要說旭輝是靠他岳父才能留學,那他小舅子怎麼沒留學?那還他岳父親兒子哪。”
“你別自己沒本事就酸這個酸那個,不說自己讀書不努力,老說運氣,家庭的。你當初連國碩士都沒考上。”林晚照生正直,怎麼樣就怎麼樣,十分看不慣林熹。
林熹也看不慣這個蠢蠢笨笨的大姐,意味深長道,“大姐你一直在農村,可知道什麼!”
林晨不悅的看林熹一眼。
林晚照看看鍋里的小青龍,盛出來。也不惱,同林熹道,“我在農村怎麼了?熹,你別覺著自己在城里就很了不起。要沒有我們農民在農村種地,你吃什麼喝什麼。再說,人明不明理,跟在農村還是在城市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不知道吧,我這個農村人,剛出版了新書。你倒是讀了大學,你出版過書嗎?”林晚照得意洋洋的說。
林熹不可置信的瞪向林晚照,林晚照把香噴噴的小青龍端到餐桌上,回頭才跟林熹說,“以后我還要堅持讀書,就是不為出版,也得學學明理,免得跟你一樣,覺著自己讀了幾本書就瞧不起人。”
竟然被這個無能無才的大姐一頭,林熹很生氣,“究竟誰瞧不起誰啊,我好心好意過來給大哥送蝦,還不是你在的說我。”
“從小就這樣,自己沒理就怪別人。”林晚照現在可不讓林熹說,也堅決不吃林熹的大龍蝦!
待飯菜上桌,那就是一桌龍蝦大餐。
林熹看林晚照拿著小青龍剝吃,還給林晚照夾塊龍蝦,“大姐,看你,還跟小孩兒一樣,真生氣了啊。”
林晚照點頭,“當然生氣了。”
“行行行,是我不對。趕吃吧。”林熹一向圓,談話自如。
林晚照看一眼,沒有林熹那樣巧,可非常有原則,就是不吃夾的龍蝦。
吃過午飯,林晚照幫著大嫂侄一起收拾過餐桌,就上樓休息去了。
沒了林晚照,林熹跟大哥大嫂說起現在的得意,“前幾年運道不行,如今總算轉運了。大哥,你知道市不?”
林晨,“我不懂金融。”
“沒事兒,懂不懂沒關系,現在進市就能賺。你要不懂,讓傅泉替你作,賺了算大哥的,賠了算傅泉的。”說到市,林熹眉飛舞,“我也不大懂,年輕人都知道。唉喲,現在真是嗖嗖的漲。把錢擱進去,比上班可強多了。”
林晨問,“傅泉不上班了?”
“每天得在電腦上盯著大盤,還上什麼班啊!”林清端來新泡的茉莉香片,林熹接一杯,說,“林清肯定知道現在市有多火。”
方紅說,“然然爸還想炒一炒期貨,林清總覺著不太可靠。畢竟是請朋友作,咱們都不懂這個。”
“沒事!期貨跟票差不多,進去就賺錢!”林熹眼角眉梢買滿得意。
林晨靜靜的喝著茶,待林熹把傅泉賺大錢的事顯擺個徹底后才說,“要是有錢,不妨挪些出來置幾套房子,房子雖賺不了大錢,卻是個安穩東西。我雖不懂金融,也知道世上沒有只漲不跌的市,倒是經濟危機每幾年就得來一回。”
“得意時得留些后手,不說別的,趁著現在賺錢,把本錢撤出來。留在市那些是利潤,是漲是跌,都無需太掛心了。”
經過家庭變故,林熹子也收斂許多,知道大哥是好心,當下便應了,“行。我回去跟傅泉講,是得先保住本兒。這樣不管起落,日子安穩。”
林熹炫耀的心舒暢才告辭。
待送走林熹,林晨對閨道,“不要把錢投到期貨或者市。傅泉半點兒不懂金融,以往也沒看出他在金融上有什麼顯耀的才能。他都能在市賺著錢,報紙電視也全都是市大漲的新聞,我看離跌的日子不遠了。”
方紅直接笑出聲,林晨看,方紅笑,“熹知道你這麼說傅泉,得跟你急。”
“熹呀。”林晨嘆口氣,對這個妹妹很是無語。
別看林熹一直在城里,以前跟林晨來往也比林晚照要多,在林晨看來,林熹雖讀過大學,論心直是比晚照差遠了。
衛韞十四歲那年,滿門男丁戰死沙場,家破人亡,那時隻有母親和他那位新嫂陪著他撐著衛家母親說,新嫂子不容易,剛拜堂就沒了丈夫,等日後他發達了,務必要為嫂子尋一門好的親事。那時候他說,好。衛韞二十歲那年,禮部尚書顧楚生上門給楚瑜提親,衛韞提著刀上了顧家大門,他說,進了我衛家的門,這一生都得是我衛家的人。
前世,她千方百計地取代族姐,成了那個男人的正妻,結果,她的夫君一生都不曾踏入她房門半步,最後於絕望的愛中自焚而死.重生後,在這個講究門第風骨的魏晉時代,她起於卑暗,胸懷機謀,利用先知,步步爲營,在一次次的驚與險中脫穎而出.瑯玡王七,魏晉第一名士,風姿飄逸,面對她的利用和逃脫,他說:是不是我一貫的表現,太過寬宏超脫,使你想用則用,想離則離?在愛情與自尊中,且看她如何與這貴比帝王的腹黑男子鬥智鬥勇,如何讓曾經對她棄之如敝屣的男人癡迷執著,如何擺脫成爲家族討好上位者的工具,贏得別樣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