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倆夜深才睡去, 林晚照跟孫子說了很多心里話,劉飛也把心里的恐懼都說了出來。原本他以為,家中債務已如泰山頂, 但看到母親與姥姥后他才明白,人生中最讓人恐懼的并不是大幾百萬的債務,而是母親與姥姥吸蜱蟲一樣的人。
第二天醒來時,劉飛怪不好意思的,他這麼大了,就在床上睡了。
林晚照本沒在意, 劉飛小時候就都是帶的。昨晚說的太晚,這孩子說著說著就睡過去了,林晚照心疼孫子還心疼不過來,就沒把劉飛起來讓他到樓上去睡。
心下再次把老二媳婦母都詛咒臭罵了一千遍!
這些事上輩子都不知道,上輩子這孩子該是怎麼熬過去的啊。
林晚照起的早, 做好早飯看劉飛還沒醒,就把早餐放到餐桌上,用紗罩罩上,留下字條讓劉飛起來后記得起, 先去上課去了。
林晚照今天上午有兩節英文課。
待劉飛醒來,看到給他留的早餐, 有油條、小籠包,小米粥在電飯煲保著溫, 小籠包也在蒸鍋里保著溫, 油條讓他放微波爐熱一熱,還有好幾樣佐粥小菜, 肯定是在早市上買的。
昨晚把心里話都跟了,劉飛有些害, 可心里又有一種通舒暢的覺。那種一塊巨石心頭的沉重是徹底不見了。
他一頓狼吞虎咽把留的早餐都吃了,知道干凈整齊,劉飛把鍋碗都刷干凈干,放回櫥柜,這才出門上班。
他現在做店長,晚去些也沒什麼。
上班路上給發了短信,待回了短信,劉飛就放心上班去了。
林晚照上完課給婿齊志軍打了下電話,跟齊志軍打聽劉飛二姨的聯系方式。老二媳婦娘家姓齊,跟婿齊志軍一個姓。
他們兩家還沾些遠親,因為有些親戚關系,又都是做裝潢材料的,所以很早就認識,關系不錯。要不當時離婚,老二怎麼給大姐介紹的齊志軍呢。
齊家那刁婆娘三一子,最后生了那麼個活寶貝,要不怎麼當命子呢。齊家的事林晚照早就知道,當初老二跟老二媳婦的婚事,林晚照沒辦法,老二那沒心沒肺的東西讓人給算計籠絡了。
要不,寧可兒子打,也不娶家的閨。
這齊老婆子一心只拿兒子當命,對閨頗是刻薄。老大閨面兒憨,向來拿丈夫當借口,只說家里做不得主,錢都是丈夫管著,齊老婆子是一分錢弄不出來。
二閨也比老二媳婦強三千倍,因為娘家不停搜刮,這閨子烈,當初因為要地要不出來,跟娘家斷絕關系了。
就這一個傻不愣登的,家攤上了。
林晚照想著,聯系上劉飛二姨,讓齊家二姨跟孫子說說齊家這事。親閨都不跟娘家來往,可見齊家為人。
把爛人攆出去,誰都會這麼干!
齊二姨跟劉飛是有聯系的,當初劉飛還摘過家桑椹,送給吃。
林晚照電話里跟齊二姨說起這事,齊二姨很果斷就說,“齊薇這腦子直是四十年也不見什麼長進。劉飛干的好,不攆出去難道還養著們不,一個個不缺手不斷腳,難道不知道自己去掙錢!”
林晚照一是給劉飛找盟友,讓劉飛知道,就是在齊家,跟他在同一戰線的長輩也是有的。二是齊老婆子欺人太甚,得給齊老婆子些好看。
林晚照說,“我就直說吧,齊家那老婆子把我給氣著了,他二姨你是個明白人,你小心著些,們娘們兒懶得不行,劉飛媽沒什麼,可那老婆子從法律上來說是你親娘,你小心找你要錢。鬧估計鬧不過你,萬一走法律程序,你只管跟我說,記下我的號碼,我家里孩子有讀法律的,到時我給你介紹可靠的律師,包管占不了便宜!”
林晚照把事說明白就掛了電話,然后給老二打電話,說中午一起在師大食堂吃飯。
林晚照有師大食堂的飯卡,是老大給辦的,偶爾中午會過來吃,飯菜實惠,味道也不錯。不過,老二破產以來,這是林晚照第一次打電話給他。
老二有些不著頭腦,也有些寵若驚,想著媽近來一直懶得理我,這是怎麼了?
林晚照中午過來,母子倆約在食堂,老二在食堂門口等老媽,既是師大職工,也有師大職工卡。
林晚照看老二又瘦了些,點點頭,“你這年紀,瘦些對好。”
“媽氣也不錯。”老二陪著母親取了餐盤,林晚照吃,大排紅燒塊都要有的,也不忘點個素的,西紅柿炒蛋,最后拿份兒紫菜湯。
老二也差不離是這幾樣,只是再多條醬燒魚。
母子倆選個臨窗的位子吃飯,林晚照也知道老二考下電工證的事,老大電話里跟說的。老大極是欣,替弟弟說好話,“二弟的讀書底子還是在的,稍一用功就考上了,現在轉正了。社保都有,包三餐,雙休,待遇還行,不大累。”
林晚照說,“他知道務正掙錢就行。”
老大笑,“慢慢來嘛,總得一步一步的。”
林晚照是知道老二有些長時,值得流,才過來跟他商量這事的。
老二也知道媽過來估計不是為了跟他一起吃飯,大哥也在這學校哪,媽現在看大哥肯定比看他順眼。
老二試探的問,“媽,您是有什麼事吧?”
林晚照夾塊塊咬一口,塊燉的好,糯多。林晚照就把昨晚的事大致跟老二說了,老二聽到媳婦把丈母娘都帶到飛飛那里去,已經氣的臉鐵青。林晚照敲敲他的碗,“吃飯,你就氣死了,有什麼用?”
老二咬牙低聲罵一句,“這混賬娘們兒!我看是瘋了!”
林晚照說,“以前我說沒心計,傻,你還覺著我是針對你媳婦,現在知道了吧?眼里現在有誰,自始至終就是娘家。你跟飛飛現在都怎麼著哪,不上班,就是回家給你做做飯,把屋子打掃干凈,你回家也能歇一歇。怎麼著呢?在大姐家討嫌,帶著老娘投奔才二十歲的兒子,讓兒子養跟老娘。老娘難道就一個閨,就是就一個閨,也不到飛飛去養,做閨的不老不殘的,難道不能自己掙錢?”
“我看是瘋了!”因是家丑,林晚照聲音也放的低,“這事兒你得出面,我看齊家的事一時半會兒完不了,別讓這對兒好吃懶做的母再去找飛飛。你現在掙錢不容易,把你的錢也看好了,先還自己的賬吧,別去填那無底了。”
聽著母親的教誨,老二眼眶也有些發酸,頭哽咽一下,點點頭,“媽,我知道。”
老二他一口咬下半個大排,嚼了嚼下去下,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媽,你說我跟齊薇離婚怎麼樣?”
林晚照一直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但婚都結了,林晚照也沒想過讓兒子離婚。乍聽到老二的打算,林晚照很驚訝,不過,也沒反對。
林晚照想了想,“你也是四十歲的人了。這麼說吧,夫妻就是這樣,能一起過,那是個伴兒,倆人要分好,日子比一個人舒坦。可夫妻若過不下去,每一天都是折磨,分開未嘗不好。”
老二道,“我們倆還有幾百萬的債,我想著,就是在一,指能幫我也難。我債我都擔了,讓另去尋個人家兒,隨怎麼過日子,不打擾我跟飛飛就行。”
林晚照讓老二自己拿主意,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只要老二過的舒坦就行。
老二悶頭把剩下的半個大排吃掉,母子倆都不是浪費糧食的格,吃多打多,午飯吃干凈,把餐盤放到回收的地方,就起離開了。
開車回家的路上,細雨輕輕灑下,林晚照想,上輩子老二跟媳婦并沒有離婚,也不知道老二出了這麼大的事。
這輩子,會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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