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安聽著猛的慘聲,心里似有一繃的弦在驟然間消散,整個人都踏實、安心了下來。
昨天還在擔心活過今天沒有明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現在有了兩場對戰的經驗,使的腦海中已經形對應之策,不慌了。
猛再厲害,也是之軀,會疼會痛會傷,怕煙熏,怕火燒,怕開水燙,還會傷口染、生病。這麼一想,有的是法子對付它們。
景平安回到篝火前,又往里添了不柴,把火燒得旺旺的。
住在森林里,最不缺的就是柴,不用省。還要靠著火抵猛。
猛仍在外面,踩得雪地、灌木發出聲響。
景平安坐在篝火前烤,招呼亞把掉在山寨版簡易甕城里的石鍋和燉蛇撿回來。
食珍貴,掉在地上的洗洗、燉好了還能吃。
亞先聽了下野的聲音,距離山有點距離,這才把石鍋和都撿回去,重新架上鍋燉。他聽到野慘聲,笑著朝景平安豎豎大拇指:娃真厲害。
景平安把猛的聲當背景音,放松下來,瞌睡又上來了。又累又困,吃了點烤蛇,叮囑步和亞,要是外面的猛再爪子進來就拿火燒它,便跑去睡了。
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外面的猛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步和亞顯然也是剛睡醒不久。亞正在烤昨天步捉回來的兩只兔子,布則用骨刀刮兔皮上的筋理兔皮。兔皮和,可以拿來給娃做皮。
景平安睡醒了,吃飽了,便又神起來。山里的矮墻還沒有修好,可劍齒虎的尸也急需理。山里的火,溫度高,要是再不理,劍齒虎尸該腐爛了。
如果再有野過來,還可以用火抵擋一陣子,經過昨夜那一通鬧騰,短時間應該不會再有猛過來。
景平安思量過后,決定先理劍齒虎尸。
首先當然是剝皮。撿了塊沒有完全燃盡的木炭當炭筆,沿著劍齒虎的肚子劃條線,讓步沿著線剖開進行剝皮。
骨刀和還有鋒利邊緣的石頭翻上陣,再配合手撕,忙活了大半天,才把劍齒虎的皮劃開,之后順著切開的部位,將連接皮與的筋撕開,便將整張皮都撕了下來。這會兒顧不上理虎皮上的筋脂肪,用幾樹枝撐起來,放在距離篝火不遠的地方用余溫慢慢烘干,留作之后再理。
亞把兩顆長長的劍齒虎牙撬下來給景平安。
它呈彎曲狀,整長度大概有十幾二十厘米,質地堅細,表面,牙尖鋒利,非常適合做匕首。
劍齒虎牙齒難得,景平安準備自己手磨,便先收進了自己的小背包里。
這頭劍齒虎的長有三米,長得格外壯實,據景平安估計,它的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斤,很重。之前剝皮的時候,給它翻面,是布和亞兩個人一起翻的。
這會兒剝完皮撕,也是兩人一起手。沒有刀子,蛇的頭骨磨的刀在他們看來,太小,用來干切皮的細活還行,用來理,還不如他們手撕來得方便。
他們撕,極其簡單暴。手順著間的隙摳進去,暴力撕扯,生生地把撕下來。
景平安知道野人的手勁大,遇到狼那麼大的野能夠徒手搏殺,見到他們這麼撕,也不免擔心他們會弄傷手,又把剛到手的劍齒虎牙供獻出來。
劍齒虎牙沒有經過打磨,當不了刀子使用,但它夠尖、夠,握住它在上大力一便是一個深深的孔。一塊,連續扎幾下孔再撕,那能省下不力氣。用干草把撕下來的串起來,掛在熏架上,架子都搭了好幾個,快趕上殺兩頭大豬取的。
步和亞看著掛起來的,不斷地驚嘆,那是一種前未有過的富足油然而生,哪怕累到雙手酸痛,仍舊開心不已。
景平安惦記上虎筋,想看看能不能做繩索。
想象中的虎筋,是長長的繩索狀的東西,晾干后就能用。
可當在步和亞撕扔到一旁的筋雜碎虎骨上找到的筋,看起來就是一堆可以直接扔到垃圾筒里的邊角料,跟什麼牛筋繩差了一長串不知道的加工工藝。
景平安真心覺得與其把這點虎筋加工出來,不如將皮編皮繩來得實用方便。
步和亞掏出來的臟上有很多脂肪,這些可是現的油脂材料,可以用來做投擲武。
景平安阻止了亞把臟扔往火堆的作,甚至在做晚飯時,沒讓他燉蛇,而是把脂肪從臟上撕下來,扔到了石鍋里熬油。
山里一直燃著篝火烤著,四飄香,如今熬上油,香氣更甚。
大概是因為昨天兩頭猛來過這里的緣故,山外格外安靜。
一家三口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景平安便讓步用石鍋熬油、做火把。
他們的皮有限,不能用來做火把浪費,景平安想的法子就是把木柴的頂端直接浸進熱油里沾上油脂,再在外面裹一層干草。效果怎麼樣,能點多久,難說,但易燃是可以保障的,這樣再有野來襲,分分鐘點起火把扔出去。
熬油產生的油渣也沒浪費,用筷子夾出來晾在薄石板餐盤上,當零吃。
景平安坐在篝火旁磨著劍齒虎牙,不時扔一塊油渣在里,吃得可香了。
夜里,山外又有了腳步聲,來的是小型猛,它們甚至沒敢靠近口,一家三口便沒理會。
亞按照景平安之前堵門那樣,用木和石頭,再加一個蛇皮門板把山擋了起來。
景平安聽著山外的聲響,也逐漸出規律。每天清晨是鳥類得最歡的時候,也是野最的時候,這時候出去撿柴最安全。
撿柴的活落在亞上,他在天剛泛亮的時候出去撿柴,有時候撿得多,有時候撿得,每次出去都至撿好幾天的量,不知不覺間,山里囤積了大量木柴。
有吃有有柴,不要說亞和布不想出去,景平安都有點想懶,可窩在山里的日子實在無聊,做點手工活,教教布和亞說普通話,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這種生活環境,讓景平安還是有迫的。
野好幾天沒來攻山,里的篝火、烤都沒間斷過,他們一家三口住在這里,連個出去放哨的人都沒有,附近又有猛和大猩猩群,之前的族群離這里又不是很遠,山的地勢高,看得遠,這里天濃煙滾滾的,說不定也引起了那邊的注意。
不知道危險什麼時候就會再次降臨到頭上。
景平安便覺得,還是多做些準備比較好。
讓亞將劍齒虎的整條骨砸裂,然后挑出比較長的,讓他倆磨骨矛、骨匕,碎骨則收集起來打算用來磨箭頭。
人,活多,只能慢慢來。
亞和步的力氣大,磨骨矛又不需要什麼技,沒兩天時間便磨出好幾把骨矛。
景平安又帶著他們去挑那種比較直的樹枝當矛桿,教他們做長矛。
長矛的重量可比之前的狩獵圓木要輕得多,揮舞、攜帶都更加輕便,骨矛尖怎麼都比木頭鋒利,立即獲得了亞和步的喜,提著長矛出去拿外面的小練手。
景平家看他倆勤快,磨的矛頭比較多,做完長矛還有剩,又讓他倆各做了兩適合背在后的短矛備用。他倆有背包,短矛放在包里又不占地方。
布和亞有了新的狩獵工,又有了保暖皮,都不樂意再待在山里,天天去到外驅趕外面的野,大有占下這片地方的勢頭。
景平安也不喜歡總窩在昏暗的山里,在周圍的野都被趕走的況下,會去到口看看外面的天空,氣。
天氣晴了幾天,又開始下雪,還刮起了大風。
這種天氣,一般飛鳥都不會出來捕食,野則會扎堆地往山這來。
布和亞拿著骨矛出去驅趕野,景平安裹得暖暖的舉著小火把到山外放風。站在山口,一抬眼便看見不遠的樹上有什麼東西在,定睛去,竟然是幾個披著野皮的野人遠遠地來。
風雪遮擋了視線,使得看不清楚來的是誰,不過,會穿皮服的野人,想也知道是哪些。
亞和步趕了回來,從后的陡坡下來,站在山外,遠遠地著前面。
樹上的野人過來了。
隨著他們的靠近,景平安突然發現在那幾個野人的后,竟然還跟著野人,且好多都是年人的形。他們群結隊地從樹叢里過來,數量竟有二三十個之多。
一群野人在樹叢間連蹦帶跳,躥得飛快,很快便來到山外。
景平安認出領頭的那個野人——月!
月從哪里找來的這麼多野人?
景平安忽然想起月的族群遭到酷似伶盜龍猛的伏擊而四散逃躥。月、娑們能逃,必然還會有其他的野人逃掉,同一個族群的野人,幸存者重新聚集到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里的篝火日夜不熄,冒出的濃煙簡直就是信號標,月帶著族群順著煙就能找到。
步和亞見到對方數量眾多,來者不善,便想像遇到猛那樣退守山。亞擋在最外面,做掩護狀,步則抱起口的景平安便想鉆進山。
景平安深知對付會用火的野人跟對付猛完全不一樣,急聲喊道:“媽,干掉月!”擒賊先擒王!話出口,又想起親媽不知道干掉的意思,又喊了聲:“呃,月!”
步剛俯要鉆進山,聞言,停住了。
月是首領!兩個族群發生爭斗時,殺掉對方的首領,意味著占據上風。
步也是做過首領的人,立即反應過來,放下景平安,握住長矛便朝著月奔跑過去。
月在樹上飛奔,見到步握著細樹枝飛奔過來,從樹上一躍而下,掄起手里那比人手臂還的大圓木重重地朝著下方的步砸去。
步就地一滾,躲開月砸來的圓木的同時,手里的長矛對準月刺了過去。
月的圓木重,又是從高砸落到地面,使得的整個人也蹲了下去,呈俯蹲之勢,還沒站起,步的長矛便已經刺到了跟前,穿了上厚厚的皮,刺進了的里。
劇痛讓月瞬間失去了力氣,難以置信地看著半躺在地上的步,又看向刺在上的長矛,不明白,步是怎麼扎上的兩層皮的。
穿著一件皮,還披著一件皮,竟然沒能擋住步手里的武。
又一個野人從樹上躍下,揮舞著手里的圓木便朝月揮去。
亞將手里的長矛對準那野人便擲了過去,同時反手從背包里出兩支備用的短矛,將一只擲過去后,又將另一只握在手里,朝著奔去。
那野人剛躲過長矛,便又瞥見還有樹枝揮開,揮手里的圓木撥開短矛,亞已經來到的跟前,跳起來,將手里的短矛扎向。
那野人還保持著側揮子的作,亞已經到了的面前,的眼前一花,劇痛從眼里直腦海……
野人倒在了地上,亞的右手帶的短矛,手將釘在樹上的長矛回,對著趕到的野人們發出大聲嘶吼,揮舞著雙臂做出強壯的模樣。
步將躺在地上的月提了起來,向來襲的野人們宣示著的勝利。
一群野人被他倆震住了。一些已經落到地上,一些蹲在樹上,還保持著蓄勢待發之勢。
景平安看到娑也來了,比較靠后,蹲在后面,一副只出工不想出力的模樣,揮手喊:“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