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很臟,里面的干草全是陳年舊草，不說沾上糞便，即使是看起來表面干凈的,撥開草，都能有不小蟲子鉆出來,看得景平安渾直起皮疙瘩。

　親媽找了一個地勢略高、相對平坦的地方,把那些舊干草全都刨到一旁，便算是把睡覺的地方整理出來,將景平安抱過去放好，用娃占好窩。

　景平安打量著住,心說：“不嫌棄”，才怪！

　跑去渣爹撿回來的柴火那，撿了樹枝當掃帚,把周圍的草都掃一堆，留作將來當柴燒。這些干草里混有不糞便，直接拿來烤太膈應,取暖沒問題。

　山里有煙彌漫開，嗆得嗅覺敏銳的親媽、渣爹直咳嗽。

　景平安捂住口鼻湊過去，便見渣爹新添的柴直往外冒煙,拎起來一看,的。將里面的柴挑出來，從柴堆里挑了些干柴加起去，又把柴圍在篝火外圍烘烤,等烤干了再用。

　這山不像之前的半天住，通風排氣比較差，好在還有個地形前后對流能通風排煙，可煙是往上走的,通風口卻在壁下方，飄到頂的煙本排不出去，沒多久整個山便已經煙霧繚繞。

　景平安上輩子，每到冬天，不時從新聞上看有些人在家里燒炭取暖，因為門窗關得太嚴實而鬧出悲劇。

　在生火排煙的問題上，還真不能大意。

　指著面前的篝火堆，連比帶劃地告訴親媽和渣爹，“不能在這里生火。”又指向頂上，“煙排不出去。”再咳嗽幾聲：“容易嗆到人。”又指向之前探過的地，“把火挪過去。”

　渣爹、親媽聽不懂普通話，但加上景平安的比劃，他們懂了。

　他倆眼淚都嗆出來了，要不是見娃好像知道怎麼理，早就抱著孩子跑出山了，這會兒明白景平安的意思，馬上將篝火挪到景平安所指的地方。

　篝火挪到通風口邊上，飄起的煙順著通道便飄走了。

　景平安心說：“吧，逃生通道變了排煙通道。”為了保證用火安全，景平安再次向爹媽宣傳了用火知識，指著火和煙，咳嗽幾聲，再然后白眼一翻腦袋一歪“呃”了聲，做出個嗝屁的作。

　親媽和渣爹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咳嗽不已，再看到景平安的嗝屁作，都很害怕。他倆在篝火旁，朝著排煙通道看去，見到篝火里飄出的煙都順著通道飄走了，這才放心下來。

　兩人又把景平安夸了一通，娃真厲害，懂得真多。

　煙的問題解決了，景平安把烤的活給渣爹，安排親媽搞衛生。搞衛生不能了掃把，在這地方，只能自制。先讓親媽用細樹枝加上干草捆在一起，之后，再去掃地上的那些糞便。

　從糞便就能看出，這個山經常易主，拉的粑粑，大小式樣各不相同，僅景平安能看出來的都有五六種之多。如果不是擔心被撕碎，景平安真想讓親媽帶回之前的族群。雖說都住在一個山里矛盾多，每天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野人打架吵醒，可安穩。不會被別的野隨隨便便搶走窩，那些失去親媽的孩子還能跟著族群首領混個低保，到狩獵的年齡還能跟著首領學習狩獵。

　不過，景平安只隨便一想就打消了這念頭。還是想穿皮服、吃上烤，用上工的。群居的生活也未必好。這點從在度過的第一個冬天就能看出，到快開春的時候，野人們得瘦骨嶙峋都來搶倆的那點爛果子吃了，那時候親媽從進寒冬便連一口都沒吃上，吃點水果都省得不能再省。

　天晚了，還沒吃上飯，景平安又又困，看著這昏暗的山，無比的想家。想爸爸媽媽，想景二寶。雖說景二寶淘氣又逗，天不事生產專搞破壞，可那就是個開心果，什麼煩心事那里都會變不存在的。天跟老景置氣干架，二寶沒用獨特的逗方式緩和家庭關系和氣氛。猝死，老媽肯定傷心壞了，大概也沒有心到旅游自拍了。

　步知道安討厭窩里有糞便，把山里的糞便都掃到角落的坑里后，笑嘻嘻地回頭看向安，想說掃完了，卻見娃正安靜地在窩里抱著膝蓋，特別的安靜沉默，還顯得有點孤伶伶的，像族里那些失去親媽的娃。

　去到景平安的邊，“哇”地一聲出個鬼臉，逗娃。

　景平安抬起頭，又看向開啟逗娃模式的親媽，將思緒從現代文明社會拉回到面前這個殘酷的現實，卻還是有點緒失控，說：“媽，如果上天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到周末一定放假休息，每天晚上加班決不超過九點，不，我一定找份朝九晚五的工作，絕不當創業社畜。”后悔了。又覺得自己就是這麼個格，即使重來一次，也依然會選擇創業，但如果早知道會有這結果，會稍微注意下休息，空去做做檢排除患吧。

　步聽不懂。把娃抱在懷里，擔憂地向娃的額頭，以為是吹冷風寒病了。

　娃的額頭，再自己的，到自己的額頭比娃的還要燙一些，娃比自己要健康，這才放心下來。

　亞在旁邊烤著蛇，聞到香味，邊烤，邊揪下蛇開吃。香，好吃！

　步見到亞已經在吃了，抱著景平安過去，從烤架上撕了塊下來，喂給景平安。

　景平安：“……”媽，你掃完粑粑，洗手了嗎？很顯然，沒有。

　在趕媽出去用雪洗手，和吃之間，掙扎了兩秒，閉上眼睛，吃！這麼冷的天，又都夜深了，講究那麼多做什麼？外面那麼黑，多危險，將就下怎麼了！

　景平安吃飽后便窩在親媽的懷里睡著了。

　沒有了草窩，好在他們都穿有皮，再加上皮披風裹在外面，倒也算暖和。

　亞之前做窩的地方讓景平安母占了，他便在距離篝火不遠的地方躺下了。

　篝火把墻烤得熱烘烘的，亞躺在旁邊，烤著篝火著熱墻，睡得渾暖融融的。

　他為了讓自己睡暖，半夜才起來往篝火里添了兩回柴，到睡醒的時候，起來，烤架上的蛇雖然有點被烤干了，但熱騰騰的，取下來就能吃，比之前更香更好吃。

　亞吃著烤的蛇，開心地在地上來回打著滾，哇啦啦哇啦啦地著。

　景平安夢到帶著員工聚餐，吃海鮮自助燒烤，自己了，卻怎麼吃都吃不飽，然后被吵醒了，見到亞躺在地上，抱著啃，還打著滾，里發出哇啦哇啦的聲，生出一種想把這爹扔了的沖。

　步也被亞吵醒了，坐起來，歪頭看著亞，不明白他在干嘛。

　亞聽見步坐起來的聲響，扭頭看過去，見到倆都醒了，蹭地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把烤架上的蛇抱到母倆跟前，連比帶劃地告訴們，蛇放在烤架上，醒來就有吃的。

　景平安心說：“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的心頭忽地一。這麼大條蟒蛇吃不完就會壞吧。沒有鹽，腌不了，但可以做熏干吧？熏干掛在篝火上面一直烘烤，總比鮮保存得久吧！

　當即從親媽的懷里起，去到大蟒蛇的尸前。

　這條大蟒蛇的頭被砸爛了，脖子被撕下不，已經進了他們的肚子，如今還剩下特別大一堆。這大蟒蛇的子有亞的腰，盤起來像座小山。

　景平安了蛇皮，腦子里冒出N多蛇皮制品。皮帶、包，那都是奢侈品行列的東西。草繩做的腰帶當然沒有蛇皮腰帶好，親媽和渣爹的腰帶者可以換更高檔的。嬰兒背帶也可以用蛇皮做。這蛇皮夠大，說不定還可以做幾個背包。對哦，背包。

　要是有背包，之前存放在草窩里的牙怎麼都能留幾件在包里帶走。

　汲取教訓，得有裝貴重品的背包。

　之前用來在皮上打孔的牙沒有了，這麼大一條蟒蛇，總有蛇牙可以用。

　步和亞見到景平安站到大蟒蛇跟前上下打量琢磨的樣子，不由得互覷一眼，都覺得娃可能對這條大蟒蛇有什麼想法。

　從皮服、披風到篝火、食，已經讓步和亞會到種種好，兩人連都顧不上吃，湊到景平安的跟前，看著。

　亞喊了聲：“娃。”你想做什麼？爸幫你！

　景平安對著蛇比劃，“皮，撕下來。牙，我要。蛇……”指向篝火上面，說：“搭個架子，掛上去。”

　之前獵到的野也都是剝皮、取牙、撕，他倆對這些活都是干的。

　亞和步見不是要弄新東西，便繼續吃烤的蛇，吃飽后才開始干活。

　蛇頭被砸爛了，還是完好的。亞挑了幾塊碎的蛇頭骨，將蛇牙撬下來給景平安。

　步對于剝皮技相當練，都不需要借助工，從來都是徒手拔皮。

　順著蛇頸的傷口，剝住蛇皮的邊緣，就跟服似的，把蛇皮順著蛇往后拽，拽得大蟒蛇皮分離，十來米長的大蟒蛇，沒幾下便被把皮全剝了。

　步把皮遞給景平安，不明白娃要這皮做什麼。蛇皮遠不如鱷魚皮厚實，又不夠保暖，能做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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