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我什麼?”
花嫵大黃狗的作一滯,周璟見狀,便知自己猜對了,道:“絨絨,你看著我。”
花嫵下意識抬眸過去,一對上那雙專注的眼睛,腦中又想起了劉福滿說過的話,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著狗子的大耳朵,咕噥道:“臣妾問什麼,皇上都會如實回答嗎?”
“自然。”
花嫵猶豫了一會,才問道:“玉蘭因何事沖撞了皇上?”
聞言,周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斟酌措辭,花嫵心道果然,意料之中的反應,拍了拍狗子的頭,笑道:“臣妾也就隨口一問,皇上不必在意,一個小小的宮,怒了天子,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周璟的神有些遲疑,試探問道:“在你邊伺候多久了?”
花嫵的心不佳,也沒了談興,只淡淡答道:“不算久,大概半年左右。”
“不是好人。”
花嫵訝異地看向他,周璟微微抿起薄,解釋道:“那個玉蘭對你有異心,我怕日后會害你,故而將殺了,之前沒告訴你,是以為你不會注意……對不住,絨絨。”
花嫵怎麼也想不到背后的原因竟是這個,有些吃驚,玉蘭有異心,早就注意到了,否則也不會將調去尚儀局,可是……害?
花嫵不解道:“要怎麼害我?”
周璟走過來,將的手捉住,差點被捋禿的大黃狗終于逃過一劫,夾著尾跑開了,周璟細心地替花嫵拍去指間的浮,低聲答道:“那日攔住我,說有事要稟告。”
他說著,抬頭看著花嫵,只吐出兩個字:“明月。”
不必多言,花嫵立即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渾一震,臉變得蒼白,指尖都輕起來,脊背上像是有刺兒球滾過一遭,汗直豎。
見面驚慌之,周璟立即微微用力,握住的手,將整個拉懷中抱著,溫言安道:“不怕,不會有人知道的,我已經把殺了,再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過了好一會兒,花嫵才終于鎮靜下來,屏住呼吸,輕聲問道:“你都知道了?”
語氣著幾分小心翼翼,像一個被發現闖了禍的孩子,鮮出這種姿態,示弱一般。
周璟輕輕地嗯了一聲,他抱著花嫵的手從始至終都沒有松開,另一只手慢慢過的脊背,這作令花嫵生出一種奇異的安心之,逐漸放松下來,蹭了蹭,把臉埋在周璟的懷中,嗅到悉的氣味,悶聲悶氣道:“是我陷害了花想容。”
“胡說,”周璟呵斥,卻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收雙臂摟著懷中人,認真糾正道:“是想要害你,你不過順水推舟罷了,一切都是自作自。”
花嫵小聲道:“是我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明月的。”
周璟了的發頂,欣然道:“絨絨竟然記得我的生辰八字。”
“繡袋也是我給的,我特意吩咐明月,把巫蠱人偶里的東西都掉了包,然后在中秋宴上借口印被竊,搜查賊人,眾目睽睽之下,就算花想容長了十張也說不清。”
周璟繼續夸:“絨絨真聰明。”
花嫵終于忍不住抬頭看他,遲疑問道:“你不生氣麼?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周璟用拇指輕輕挲著的眼角,道:“是有點生氣。”
花嫵臉一白,試圖避開他的手指,卻被周璟擋住,他捧著花嫵的臉哄道:“只是生氣你明知道花想容要害你,卻不肯告訴我,你想要報復花家,為什麼不告訴我?”
花嫵怔了怔,周璟低頭在臉頰落下輕吻,呢喃道:“我不在乎你有沒有害人,只要你好好的,你想要什麼東西,都可以告訴我。”
他親昵地抵著的額頭,對上那雙秋水般澄澈的明眸,道:“你那時說想做皇后,我就為你去爭皇位,絨絨,如今這天下沒有人比你更尊貴了,你不用再害怕什麼。”
花嫵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沒有出聲,這些話溫得過分,像是春日里的草籽落泥土中,飛快地生發芽,長出的葉片來,如藤蔓一般瘋長,將空的心房填滿,直至飽脹。
這種覺實在是陌生極了,令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于開始惶惶不安。
花嫵閉著,并不說話,怕自己一開口,就會發出奇怪的聲調,或者說出奇怪的話。
胡思想著,今天的周璟也很怪,他從前都不會說這種話的,他們之間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的遮掩,以及針鋒相對的較量、反復拉扯,像今天這樣的坦誠直接,簡直是反常。
花嫵甚至開始懷疑起花想容的巫蠱咒是不是起效了。
“絨絨?”
周璟察覺到了的走神,表浮現幾分黯然,薄微抿,道:“你還是不信我?”
花嫵難得局促起來,下意識輕聲反駁:“我沒有,只是……”
語氣有些弱,明顯是搖了,周璟眼神微,他像是在一瞬間領悟了什麼,道:“那就好,來日方長,絨絨以后就知道了,這世上,我最喜歡的人是誰。”
聞言,花嫵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想像從前一樣,佯作灑和毫不在意,嘲他說這些膩人的話,也不嫌害臊。
但是仔細想一想,從前似乎比周璟還要不害臊,張口就是臣妾最喜歡皇上,閉口就是皇上要一起睡覺嗎,如今想再說,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花嫵就像是一只被拎住了后頸的貓兒,手足無措,渾僵,可這人還不肯撒手,試圖將徹底馴化。
“絨絨喜歡我嗎?”
不等花嫵說話,周璟就自問自答道:“不喜歡也沒關系,我喜歡你就行了。”
這話有些耳,花嫵尋思著,像是在哪里聽到過一般。
然后便聽見周璟問:“親一親?”
他又湊近了些,在花嫵翹小巧的鼻尖親了一口,還發出了親昵的啾聲,花嫵忽然就茅塞頓開,恍然大悟,總算是明白這悉的覺從何而來了!
這不正是從前對付周璟的手段嗎?他倒是活學現用,一套套照著搬過來,用在自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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