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寵兒的,也沒見過這麼個寵法的,簡直是沒有下限地寵。
季清洄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老婆,你不懂。”他幽幽道:“對上那個眼神,我實在是沒辦法狠下心。”
溫聽蘿被他氣的說不出話。
這家伙真的是……
不過事也有例外。
事實證明老父親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有一次不小心將季清洄剛買回來送給老婆的一對花瓶給摔了一個。
這是季清洄找了好久才找到,找到后又花了好一番力氣才買到,剛獻到老婆面前,老婆都沒著呢,就被噔噔噔跑過來看熱鬧的小云朵給摔了。
溫聽蘿還沒說什麼,季清洄就黑了臉,提起小家伙的領,一副風雨來的架勢:“季懿——”
爸爸平時都是小云朵的,平時闖禍,爸爸最多就是用嚴厲些的口吻,很大名。這次不僅了,還是用這麼兇的語氣——
季懿心里暗不好,眼淚汪汪地回頭看了眼被自己摔碎片的花瓶,一下子就知道這個花瓶肯定不是普通的花瓶了。
掙扎出來,可憐兮兮地抱住爸爸的手:“爸爸,我知道錯了。”
季清洄的太突突直跳。
每次都是知道。
知道有什麼用?
也不妨礙下次繼續橫沖直撞。
季清洄這一會心里還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教訓教訓。
下一秒,季懿看見爸爸鐵青的臉,一下子就癟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和你道歉好不好?”
季清洄不肯,這可是他尋了好久才獻給妻子的禮,哪里是那麼好說話的?
他鐵面無私地拎著季懿,讓去罰站。
“半個小時后去書房,將三字經抄一遍。不會的字就照著臨摹。”
這小家伙沉不下心,讓多練練字也好改改那躁的格。
季懿問爸爸說:“爸爸,那等我抄完以后,我還是你的寶貝嗎?”
季清洄的角一。
再狠的心,險些在那一瞬間就繃不住了。
實在是太可憐了,可憐到他心都不起來。
不過這次季清洄是真準備教訓下,借著這件事好好讓靜靜心,不然再這樣下去,都快無法無天了。
他故意說:“不是了。你打碎了我送給媽媽的禮。”
一句話而已,就跟捅破了季懿的天一樣,“嗚哇嗚哇”地哭起來,哭得好可憐。
剛放學回家的季煦聽見聲音趕跑過來看,“小云朵,怎麼哭了?”
季煦很有哥哥的模樣。
那天在產房門口他說要學做一個哥哥,而事實證明他學得很好,他確實是一個很合格的哥哥,最妹妹喜歡與依賴。
聽完事始末,季煦表示他也莫能助。別的事還好,可是這是爸爸和媽媽的事,那就沒辦法了。
小云朵一邊用小胖手眼淚一邊和哥哥說:“哥哥喜歡小云朵,好不好?”
季煦輕輕去妹妹的眼淚,“哥哥當然喜歡小云朵。”
季懿這才放了心,哥哥還喜歡就好。
悄悄地看了眼爸爸,見爸爸還板著臉在生氣,也不敢多說,吸吸鼻子就去書房。
小小的人兒,爬上椅子拿筆,拿墨水,乖乖地開始寫字。
季煦反正也是要寫作業的,索就在旁邊陪著一起寫。
季清洄看著他們進書房,等書房的門關上后,他轉回臥室找溫聽蘿。
溫聽蘿見他靠在門后邊,松了一大口氣,和說:“差點就繃不住心了。”
溫聽蘿失笑。
這個老父親哎,面對香香的小閨,想嚴格一次都難。
最終,小云朵在書房窩了整整一周,才又努力又艱難地完爸爸代的任務。
還小,會的字不多,很多字都是照著樣子寫的,寫得歪七扭八,不過好歹是寫完了。
覺寫了好多好多字,比從小到大看到的字都多。
等完任務后,將厚厚一個本子到爸爸手里,張兮兮地看著爸爸。等爸爸點完頭后,才敢拉著爸爸的袖,小心翼翼地問說:“爸爸,那現在我還是你的小寶貝嗎?”
季清洄在心里微嘆了口氣。
怎麼可能會不是他的小寶貝呢?
這個兒,簡直就是窩在了他心里最的地方,他沒有辦法不疼。
他一把將抱起,輕聲說:“知錯了嗎?”
小云朵重重點頭,“爸爸,下次我會慢慢走的,不可以在家里跑,也不可以不長眼睛。爸爸你可以原諒我嗎?”
季清洄笑了下,“雖然你犯了錯誤,但是你已經知道錯了,而且認錯態度良好,那爸爸就原諒你了。”
他頓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接著說:“你當然還是爸爸的小寶貝。”
……這種麻到不了的話,這輩子他只跟溫聽蘿說過。從沒想過還有和第二個人說的時候,多有點不自然。
不過這小家伙也是從肚子里出來的,多與有幾分像。既然非纏著他說,那就說吧。
他嘆口氣,這輩子真是栽了,栽在上,也是栽在和長得很像的小兒上。
溫聽蘿就跟知道他的想法一樣,在旁邊戲謔地看了他一眼。
季懿哪里知道爸爸媽媽在想什麼呢,聽到爸爸原諒的話,比什麼都高興,連聲歡呼著,跑去找哥哥分這個好消息。
等一走,季清洄才好與妻子親近。他摟過妻子的腰,在耳邊廝纏,“怎麼辦,怎麼那麼會撒。我怕以后我兇不起來,沒人制得住,可怎麼好?”
“放心吧。”溫聽蘿安道,“你本來也沒能對兇起來過。”
季清洄:“?”
溫聽蘿驚訝道:“你該不會以為你這次很兇吧?”
季清洄:“……”不兇嗎?那小家伙著他的眼神仿佛是他拋棄、不要了,他不知道有多努力才能狠著心不心,這還不夠兇?
溫聽蘿走到他面前,雙手住他的臉,告訴他事實:“一點也不兇。”
也就那個乎乎的小家伙會被他兇到罷了。
“就你好不容易憋出來的那點力度,都不夠看。”繼續補刀。
這家伙,實打實的兒控。小云朵出生到現在,也就這回被他兇了那麼一點兒。不過也僅僅是,一點點。
季清洄覺得他到了侮辱。
這個世上第一次有人說他兇不起來。
他不過是多了一個兒而已,當年大名鼎鼎的槐城一中季清洄,就已經“墮落”到這個份上了嗎?
他控住的手,一邊挲一邊皺眉沉思,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
許久之后,很是無奈地說:“誰是你兒。”
溫聽蘿不解其意。
“跟你長得像。季太太,一對上兒的臉,我實在沒法兇起來。”話音一落,剛才還一本正經的某人,悄然關掉了燈。
于妻子驚訝的眼神中,他的吻侵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