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蕭如當他是洪水猛。

“殿下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不必大費周章。”蕭如低眸，眼珠左右晃了晃，才說，“不過是一件子而已，踩臟了回去換一就好了。”

謝秋慧狠狠翻了個白眼，嘀咕：“這會兒知道只是件子了。”

蕭如著拳，強忍著沒發作，朝南康堯微微頷首后，作勢要走。

蘇年年瞇了瞇眼。

南康堯的關心突如其來，蕭如換完了子，也不會再來花園了。

“三公主。”南康堯開口將人住，蕭如不得不停下。

“殿下還有何事？”

“三公主好像很怕我？”南康堯笑著問道。

“殿下說的是哪里的話，”蕭如勉強出一個笑容，“兩國結親是天大的喜事，殿下親自來接七妹回南楚，我也開心。”

蕭如本就怕南康堯，一時心虛竟越扯越遠，吸了口氣道：“殿下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回去換掉臟。”

南康堯半信半疑點點頭，沒有要放人走的意思。

他換了個話題，繼續追問：“明日我與六皇子同游去郊外踏青，三公主不如跟我們一起？人多倒也熱鬧。”

蕭如子一僵，說道：“我自小弱，太醫說了不能勞累，踏青這樣的活，我便不去了，祝殿下玩得開心。”

眾人面各異。

蕭晏辭低嗤了聲：“去年你不是還組織大家去山上賞過楓葉？怎麼如今不能勞累了？”

蕭景生頑皮，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啊皇姐，哪個太醫替你診治的，我怎麼從未聽說？”

蕭如額頭起了一層汗，心中把拆臺的這兩人罵了千萬遍。

南康堯點點頭，看著蕭如唯唯諾諾的模樣，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說道：“無妨，既然三公主不愿意與我一起，我也不強求。”

“殿下……”蕭如咬咬，“既然殿下這般盛邀請，我自然會去。”

反正先應下來，等明日到了時間不出現，南康堯還敢來殿里把綁過去不！

這回說完，蕭如沒給眾人拖拉的機會，果斷轉離去，步伐之快堪稱落荒而逃。

蘇年年諷刺彎。

南康堯這拈花惹草的子，真是……

輕嘆，看向蕭如熙，蕭如熙注意力不在此，而是時不時往西邊飄，蘇年年順著看去，敏銳捕捉到一個侍衛模樣的影。

若小侍衛跟蕭如熙一起去南楚，算是不錯的結果。

意外的是，第二日下了薄雨，眾人去郊外踏青的計劃取消。

蘇年年想起先前答應靳長涯，帶他去紅袖坊選裳料子，得了空，正好去找他。

“走啊，帶你出去逛逛。”

靳長涯坐在窗邊作畫，聞言放下筆，想了想，找出一塊淺紫的面巾掛在耳朵上：“走吧。”

蘇年年眨眨眼，略有不解。

“你這麼包，今日怎麼舍得把臉遮上？”

靳長涯只出一雙嫵的眼，面巾一擋，正好遮住他的結，看上去有幾分雌雄難辨。

不，是看上去，就覺得這是一個絕人。

靳長涯理了理自己的鬢發，笑得風萬種：“怕太惹人注目。”

蘇年年點點頭，覺得有道理，沒管，二人撐著油紙傘沿街往前走。

一紅一紫格外惹眼，索外面下著小雨，街上沒有多人。

自從宗閣在京城建立總部，紅袖坊搬到了周游的百草閣旁邊。

看見蘇年年帶了個陌生姑娘進來，綠綺格外新奇，正要介紹近日的新款式，就聽蘇年年問道：

“你穿男裝還是裝？”

綠綺一怔。

見狀，靳長涯故意掐著嗓子道：“蘇小姐，讓我穿男裝，像什麼話？”

蘇年年：“……”

“你自己挑吧。”蘇年年無語地擺擺手，在一旁坐下等他。

靳長涯十分不客氣，看著滿屋，東指一下西指一下，不一會兒就挑了七八件。

靳長涯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直到旁邊客人問價的聲音響起。

“掌柜，這子漂亮的，多錢？”

“這件比較便宜，二百兩。”蘇年年啜了口熱茶，風輕云淡答道。

靳長涯皺著眉回頭，以為蘇年年在胡說八道，然而問價的姑娘只是點點頭，繼續看別的，對這樣的價格習以為常。

靳長涯：？？？

蕭晏辭自從把他綁回來，雖說吃穿用度都沒虧待他，不吝嗇，但好像……也沒大方到這種程度？

察覺他懷疑的目，蘇年年抬起眼：“有什麼不妥？”

靳長涯盯著，面巾下笑容愈發燦爛。

綠綺又記下一件服，問：“姑娘，還有嗎？”

靳長涯終于搖頭，這樣宰蘇年年一個小姑娘，好像不太厚道。

蘇年年有自己的考量。

前世靳長涯雖上嫌棄，實際行卻待極好，經常送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解悶兒。他離家出走，以賣字畫為生，并不容易。

現在給他花錢，蘇年年算是在回報。

這人就是這樣，你待我好，我就不會虧待你。

選完款式，綠綺引人進里間：“姑娘，跟我進來量一下尺寸。”

靳長涯跟進去，蘇年年繼續在外面等，不一會兒，聽見綠綺低聲尖。

“對不起對不起，姑娘，啊公子，我不知道你……”

看綠綺手足無措的模樣，靳長涯笑得花枝，拍拍的肩膀，報了圍度，往外走。

蘇年年翻他白眼：“逗我的小掌柜。”

綠綺半天都沒出來，靳長涯笑得更開心了，驕傲道：

“這才是尋常姑娘看見我該有的反應。”

哪像蘇年年，臉不紅心不跳的。怪。

把送貨地址給綠綺后，蘇年年順便帶靳長涯來到隔壁。

看見靳長涯面巾都遮不住的絕容貌，周游愣神：

“這是……”

靳長涯朝周游拋了個藥，沒說話。

“我的朋友。”簡單介紹后，蘇年年忽然想到什麼，問周游：“這個也送你那去怎麼樣？”

自從桑安住進他宅子不愿搬走，周游整日怨氣滿腹。

可眼下看著靳長涯，周游咽了咽口水：

“不、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