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瑛做什麼，程年年就撲了上去，和這三個人打了起來，看那樣子，以前沒打架，三個孩子齊心協力，一心對付程年年。

程年年到底是打一些，力氣也大了一些，在龍昆山上也跟著學了些功夫，開始時有些吃力，但后面逐漸占了上風，先將老大打倒，再將老二和老三打倒地上，三個孩子捂著臉開始哇哇大哭。

程年年到江瑛邊，滿臉驕傲的看著，“娘。”

江瑛他的頭，“干的不錯。”

盧興艷是個十分識時務的人，既然程寧已經死了，自己知道也沒道理，所以沒再跟江瑛糾纏，剛才的那個勁頭已經全沒了，拉著三個兒子，低聲說道，“給你們爹收斂埋了，我們走吧。”

江瑛帶著程年年出來，看程年年有些不開心的樣子，江瑛問道，“你爹死了，是不是心里難過？”

程年年先是搖搖頭，然后又點點頭，“心里卻是不好。”

“這是人之常，如果你惦記他，就去送送他，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

程年年有些拿不定主意，“娘，我該去嗎？”

“看你自己，他反正是我的仇人，他把你搶走了，又害死了我爹，我沒有親手殺他，已經是仁慈了，但你不一樣，你畢竟是他的兒子，他也養了你十幾年，他對你怎麼樣，你心里清楚，娘反而不如你知道的多。”

“他對我還行，有時候我挨那個人的罵，他會替我抵擋幾句，當初那個人不讓我上學，嫌我花錢，他就和那個人吵架，然后把我送到學校去的。”

“那他對你好嗎？”

程年年又搖了搖頭，“也不算太好，反正比不上他們的三個兒子。”

“隨便你吧，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支持你。”

程年年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就在這里看著他埋葬吧，我知道他的墳在哪里，等哪天我可以去祭拜一下。”

“行。”

母子兩人，站在街旁邊，看著盧興艷收拾了一堆東西，換了陳舊的服，帶著一堆的包裹，趕著一輛馬車，帶著三個兒子，出了門，往城外去了。

“盧興艷沒把程寧給埋了嗎？”

江瑛帶著程年年又返回了程家，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在遠離的葡萄樹下，發現了一片新土，看來，盧興艷十有八九，是將程寧埋在這里了。

真是不講究，將死人埋在院子里算怎麼回事，將來住這房子的人，還怎麼住呢？

不過這兵荒馬的，也可以理解，進不來，出不去，又能去哪里呢？

程年年到雜貨店里，買了一刀燒紙，給程寧燒了，就和江瑛出了程家的院子。

兩人回到龍昆山沒多久，就聽到山下的百姓說，他們這座城被圍了！

“怎麼回事？”

“聽說侵略者要在我們這里修鐵路，要占地方，還要抓我們去修鐵路。”

“修鐵路干什麼？”

“挖我們山里的煤，聽說還有石油，黑乎乎的東西，聽說是要用在他們的飛機上的。”

“那可不行，他們要挖走了，我們怎麼用？堅決不能讓他們挖走！”

有個人嗤笑了一聲，“我們又沒有飛機，挖走就挖走唄，再說了，這是政府管得事，跟我們沒關系。”

那人很不服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怎麼能說跟你沒關系呢！”

不管里面的人說的多熱乎，這座城市確實被圍了，一共有三方軍隊在外面打仗，侵略者，國軍，還有一路軍隊，聽說是新起來的，雖然看著土土的，但是很能打。

江瑛想，到了這種危難的時刻，不能坐以待斃，也得做點兒什麼才行。

拿出兩套服，“年年，來，我們兩個一人一套。”

程年年好奇的穿上，一的黑，還有個黑頭巾，還有黑口罩，穿上以后，誰都認不出他們。

“娘，我們要去干什麼？”

“外面的人在打仗，我們就在里面抓細。”

“細？娘，細去哪里抓？他們總不會跑到我們面前來讓我們抓吧？”

江瑛一笑，“你想想，細現在最盼著干什麼？”

程年年不假思索的說道，“最盼著那些侵略者趕把城門攻開，他們可以進城來！”

“對，所以那些細就會在哪里等著接應？”

“在城門口！”

“對，現在城門口附近，肯定是細特務最多的地方，他們就在城門那里守著，要是我們國家的軍隊進來了，他們就打回去，要是那些侵略者來了，他們就給他們打開城門。”

“知道了，娘，我們去城門那里守著！”

母子兩人，帶了足足的干糧和水，貓在城門附近，白天的時候藏在暗，等到晚上的時候就到那里逛，別說，還真讓他們發現了不的細。

但令江瑛驚奇的是，其實最多的不是細，而是特務，是侵略者派進來的特務。

這些人像是掩藏了很久，他們的穿著言行和本國人十分相似，現在在這個激的時刻，每個人都冒了出來，堂而皇之的在一起聚堆聊天。

這給了江瑛和程年年可乘之機，他們兩個人躲在暗，看見一個打一個，看見一個打一個，槍槍不虛。

僅僅過了一天的時間，那些人就了驚弓之鳥，因為江瑛的槍法太準了，而且眼睛很尖，不管偽裝的多好的特務，都能讓給認出來，一個不剩的全打死了。

城門口一下子清靜了，程年年著急，“娘，現在門口沒人了，咱們還怎麼找特務呢？”

“別急，他們會忍不住的，只要我們足夠的耐心，他們一定會出來。”

果然，那些人又陸陸續續的出來了，越到關鍵時刻，他們越不能功虧一簣，江瑛知道，他們也知道，反正就是送人頭，那就送吧。

一直打了七八天，終于，外面有了靜，只聽得城門口附近，傳來轟隆隆的炮聲，“有人攻打城門了！”

城門附近聚集了很多的人，不知道是從城里哪些地方冒出來的侵略者軍隊，荷槍實彈的將城門圍了個嚴實。

“任何人都不許靠近！恭候我們皇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