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海口。
中國民航訓練基地。
基地對國不民航航空公司開放, 北航每年的新飛與空乘都會飛往這里參加集訓。
今年新招的空乘浩浩湯湯一百多人,加上老帶新的師兄師姐,這趟北城飛往海南的飛機上全都是自家人,氣氛免不了熱鬧了些。
飛機起飛十五分鐘達到巡航高度, 機艙響起了機長廣播, 純正的式發音, 帶著一種慵懶又的腔調:“士先生們早, 我是本次航班的機長, 歡迎乘坐北城航空班機,飛往海口。”
有人聽出來了:“哇!是Captain Paul!”
Paul的聲音里著瀟灑的笑意:“預計飛行時間四小時零五分鐘,目的地氣溫30攝氏度, 天氣晴朗、明, 祝各位本次旅途愉快,如對本航班機長有什麼不滿,還請高抬貴手。”他在這里頓了頓,再說道,“我們海口見。”
機上所有人都笑了, 一群空乘新人更是沸騰,有人向隨行的乘務長求證:“Captain Paul這趟集訓也跟我們一起嗎?”
乘務長:“會參加今晚的迎新,但接下來的集訓就不會參加了, 他還得返航呢。”
“哇!”
這也已經足夠讓人興了!
如果說單屹是北航里天上的一朵云, 個個都仰慕,那麼Captain Paul就是北航里地上的一枝花,個個都想摘。
單屹全上下都出眾, 但人卻清冷, 你打好腹稿跟他打招呼請教攀談, 對方會對你笑一笑, 然后秉著始終公事公辦的態度,該訓的訓,不會因為一個笑容而下半分。
像塊浮在水面的冰,邦邦,抓不住,想攀登,太難了。
要是Captain Paul和單屹站在一塊,那就是另外的一春天了。
外國人大多獷,用安之前對外國男人總結出“肚子大or大”的兩款,Captain Paul無疑是屬于后者。
Paul格高大,線條明顯,一副宛如雜志男模特起T恤那般人的材,真真到了極點。
,而且還溫。
一雙眼睛認真看著你、低頭仔細聽你說話的樣子,簡直迷倒了北航一眾士。
要是能跟Captain Paul排到一個機組的,那趟航班的空乘連笑容都要比別的多。
安卻搖頭,被太炙烤過的舒爽那是一捧春風所不能企及的。
何況單屹這個男人,比太還要灼熱耀目。
安忍不住將手撐在小桌板上,目帶著視般的力度黏糊糊地粘在斜前方的男人上。
好看,真是好看。
安仿佛能過那服布料直接幻想出底下.的,線條剛又實,牙齒咬上去都是邦邦的。
安激起一皮疙瘩。
安想起昨晚跟阿man吹水的話。
Man:打算怎麼著?
安:有點那個方面的沖。
Man:這樣,你上,你倆這輩子的套我包了。
安:怕你不夠錢。
兩人都在暴笑。
對這這樣一個男人,誰沒點沖啊?
安撞了撞旁的沈恬:“你知道單機長是軍轉民嗎?單機長之前是空軍!”
沈恬沒有一驚訝:“知道啊。”
反倒安驚訝了:“我靠,你怎麼沒跟我料?”
沈恬詫異:“什麼?我以為你知道,民航里的人大概都知道?”
“……”好吧。
安又問:“那你來評評,單機長和Captain Paul比,誰贏?”
周遭的人在在因為Captain Paul而沸騰,而沈恬坐在安旁,在熱鬧歡騰中顯得興致焉焉:“誰知道呢。”
安看向:“怎麼回事?無打采的。Captain Paul高大威猛,應該是你的菜啊。”
沈恬瞥了一眼,沒說話。
安笑:“不愧是有家室快結婚的人,帥哥也不聊了。”
沈恬呼出了一口氣:“別提了,這婚也不一定能結。”
安頓時閉了,將那一臉嬉皮笑臉收了起來:“吵架了?”
沈恬:“吵了。”
安瞧著沈恬,眉頭皺了皺:“工科男跟你吵架?”
安有些驚訝,沈恬的男朋友安見過,那時假期回國,男方來了北城,沈恬帶上他出來吃過飯,是個靦腆又沉默寡言的男人,看著脾氣就好,吵架都吵不起來那種。
沈恬和對方談了四年多,安聽沈恬說得最多的就是,哎,這人脾氣太好了,有時想作一下吵個架也沒人接招。
當時安說顯擺。
此時的沈恬又氣又苦,說道:“也不算,就我單方面要吵。”
安:“?”
沈恬:“他跟他家說了今年帶我回去順便談結婚的事,他家說我當空姐整天在天上飛來飛去過年也不一定有空,說這事不急。”
安皺眉。
沈恬:“他家態度明擺著了,但他說他爸媽是個老實人,不是我想的那樣。”
安:“那年底還見家長嗎?”
沈恬:“這還見什麼,人家都說不急了。”
安一把將人摟住:“你也不急啊,你風華正茂,急什麼急,讓理工男急!”
沈恬被安弄出了一個笑:“他當然急,我不要他誰要他了。”
*
十一月初的北城已經轉深秋,早晚涼意瘆人,但海口的依舊火熱當頭。
都說海南長夏無冬,30度的熱帶氣候,大家不可避免穿得都有些清涼,這樣一行材高挑的帥哥走在機場里,拉風得很。
王酈安走在安前面,安的目便很自然地就落到了對方上。
王酈安上是一件修短款polo,下一條牛仔長,材高瘦,英氣十足。一個人走在了前面,人依舊孤傲,別人在笑,角都不提一下。
莊棟梁在下機的時候瞧見王酈安,說了句:“Villian這一,就像個版的單機長。”
此時安跟著大隊往達到出口走,突然回頭看了眼后不遠的單屹。
單屹走在人群的中間,黑的polo上,淺長。
單屹喜歡穿polo,大多時候會解開一顆鈕扣,清爽又休閑,渾都是男人的魅力。
這兩個唯二穿黑polo的人,在一群花里胡哨的里,還真奇異地顯得有些登對。
莊棟梁和一群新飛走在安附近,這會看見對方回頭,突然給贊了句:“安穿上子,還真漂亮,就像個孩子一樣。”
其他的幾個男新飛頓時拍了拍他肩膀:“活該你單了。”
附近的人都笑了。
單屹與Paul結伴同行,走在一堆新飛后。
Paul一手拉著登機箱,一手隨意夾著機長帽,與單屹兩人行走在人流當中,材高大拔,帥氣、有型、風度翩翩,時而淺笑一下,爽朗俊毅,是一種與單屹相近又不同的男人魅力。
這兩個男人走到一起,回頭率幾乎百分百。
此時一群新飛在前頭小聲說話大聲笑,目不時往走在前頭的安看去。
Paul朝單屹笑著說:“你的小徒弟似乎很歡迎。”
單屹聞言笑了笑。
Paul又說:“你的小徒弟有一種……”他想了想措辭,“像你們中國古時候俠客一樣的靈氣,你覺得嗎?”
安今天穿了一條連,薄荷綠,短袖,淺v領,下擺垂墜地著膝蓋,走路間輕微的晃,腰線細而窄,一雙筆直勻稱,在的襯托下白到近乎發,要是安安靜靜站在那,或許就是一個甜糯的小姑娘。
但安是個片刻不安靜的人。
此時的安走在前頭,與旁人說話表極其富,不時加上一兩個作,靈又霸氣,走路生風,流里流氣的,與甜糯這個詞沾不上半錢關系。
單屹:“俠客不覺得,流氓倒像。”
*
基地距離機場約一小時車程,到達基地后,當地地勤人員便為所有新人分配房間。
兩個飛毫無疑問地被安排到了一間房。
房間,安與王酈安兩個人各占一張床,各干各的事,都沒有想要社的。
安覺得王酈安對的態度并不全因為兩人飛的份存在利益沖突,王酈安的孤傲刻在了骨子里,對誰都冷,似乎沒有熱的一面。
安聳聳肩,收回了目。
晚上的迎新活,新人要準備節目是每個公司的傳統,北航也不例外。
今年的兩個飛被點名個相,安沒什麼大眾看的技能,所以帶來了蕭。
老梁在小的時候跟說,每個國家總有些別人學不來的底蘊。
所以別人家小孩在學西洋樂的時候,彈琵琶吹簫,別人家小孩跳芭蕾,甩著手絹跳扭秧。
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安也就只剩下幾首曲子還記得譜,之所以記得,那是因為在某些場合能裝個□□,好比今晚。
這會安在著的蕭,隔壁床的王酈安帶著耳機,閉著眼默默在聽歌。
房間里安靜得詭異,從王酈安耳機出來的幾個節奏,能識別出是一首激昂的歌,帶著種聲嘶力竭,仿佛一曲死亡搖滾。
王酈安是個孤傲又離群的人,永遠仰著脖子,抬著下,世界應該很安靜,只有自己的聲音。
安十分詫異,王酈安的歌單會是這樣的曲風。
然而到了晚上時分,安不單只詫異,的靈魂直接被王酈安點燃,那幾個泄而出的音符終于完整地沖擊著安的耳。
王酈安換了一件黑T,散開了頭發,雙手握住臺上直立的麥克風時出了小半截的腰,肚臍眼附近那寸皮,又實。閉著眼,微微皺著眉頭,仿佛陷了一個極深的漩渦,然后將在場的人也一把拉了進去。
安在對方飽滿的里起了一皮疙瘩。
這樣的王酈安有一種別樣的魅力,臺下無論男幾乎都移不開目。
在伴奏的最后,王酈安睜開了眼,眼睛深迸發出一道忍的,像沖破烏云的一道初晨時,嘶吼著,唱出最后一個英文單詞,安狠狠地鼓起了掌。
王酈安在臺上的演唱顛覆了所有人對的認知,莊棟梁坐在安的后,忍不住說了句:“王酈安不開飛機能直接出道吧。”
氣氛在王酈安的手離開麥克風時瞬間被炒熱,臺下歡呼聲不斷,甚至還有人在底下起哄喊“Encore”。
王酈安的表從忍的瘋狂緩慢地回歸到了平靜,眉眼平淡,朝臺下的歡呼聲微微抬起下,連笑容都沒給,然而臺下卻因為王酈安的這樣一副姿態而炸裂。
安也炸了。
草,這個人不得了。
王酈安從臺下來,回到安旁的座位上,安朝對方挑眉,給對方發出邀請:“考慮個朋友嗎?”
王酈安笑了笑,目只在安上略過片刻,帶著不屑:“沒必要。”
安惋惜。
這時臺上的主持人喊出了安的名字,周遭又掀起一陣歡呼。
莊棟梁拍肩膀:“GOGOGO!”
安嘿一聲,拿著蕭從椅子上打而起。
莊棟梁:“安這一是上臺說相聲呢?”
今晚的安穿了件長大褂,中式立領,古典盤口,灰調,緞面材質,在燈下泛著銀的亮澤,像個古時候的說書先生。
又因為熱,安將寬大的袖子挽了起來,大步流星往臺前走,原本古雅端莊的服便被穿出了幾分街頭流氓風。
安懶得兜彎兒,直接走到臺前,手將大褂下擺一,一個步就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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