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公主覺得肚子有點撐了,才停住筷子,這時恍然發現,自己竟吃了這麼多。
“主子,你沒事吧?”常嬤嬤擔憂地問。聽說過,有些廚師會往飯菜里放一種能讓人上癮的東西,食客吃了,會不停的吃那些飯菜,怕丹公主著了道。
丹公主也聽說過那種東西,“沒事。”很確定,這飯菜很正常,只是真的特別好吃,才忍不住吃了這麼多。
沒事就好,常嬤嬤放心的同時又有些好奇,這菜真那麼好吃?
丹公主看見的神笑了,“你嘗嘗。”道。
常嬤嬤從小時候起就伺候,對自然是不一樣的。
“主子……”
“讓你嘗你就嘗。”
常嬤嬤拿起筷子。桌上有十道菜,其實丹公主每樣也就吃了兩三口就吃飽了。常嬤嬤夾了一塊羊方藏魚里的羊放進里,瞬間,眼中閃過不可思議,這菜,怎麼這麼鮮!
都不舍得把里的東西咽下去了,只想好好品嘗它的味道。
“這下你知道了吧。”丹公主道。
常嬤嬤這才回神,放下筷子,才旁邊站好。
丹公主則看向旁邊的酒水,三杯酒,一杯艷麗瑰,一杯好似瓊漿玉,一杯更奇特,綠暈染。
拿起第三杯喝了一口,酒名飄飄,喝了以后,真有種飄飄然的覺。
好半晌,丹公主才放下酒杯。
很快,金月被進包廂。
“我想見見你們的廚師。”丹公主道。
“我去幫您問問。”金月回。
“好。”丹公主頷首。
金月出了包廂,腳步越來越快,來到后院。
這時姜云珠已經做完了中午的菜,正在休息。
“老板。”金月了一聲,低聲把丹公主的事說了,然后看向姜云珠,準備怎麼辦?
姜云珠不準備怎麼辦,其實楊夫人來的那天,就想過,萬一哪天丹公主或者沈大學士來了店里,該如何。
就是不如何,順其自然便好。不想討好他們,也沒必要故意躲著他們。
想到這里,站起,往丹公主的包廂走去。
指節輕敲房門的聲音,很清脆,而且,聽得出,是個姑娘在敲門。
“進來。”丹公主竟有些張。
姜云珠推門而,“客人,你要見我?”
進來那一瞬,丹公主有種眼前一亮的覺。姜云珠今天穿一天水碧的子,渾上下沒有任何飾品,烏發斜挽,卻更顯得,眼神明亮。
尤其那種舒然的氣質,讓人喜歡。
丹公主真的沒想到,姜云珠是這樣的。想過,如果跟兒子有關系,那可能是個的小人,做的一手好羹湯,所以迷住了兒子,也想過,可能艷若桃李,一顰一笑之間滿是風,所以讓鐵樹開了花。
可全不是。
上下打量著姜云珠,不放過任何細節。
姜云珠任打量,不卑不,似只是一個飯館的老板,正等著客人說話。
這種態度,反而讓丹公主不確定起來,難道是想多了?還是不知道的份,所以才這麼從容。
“你是飯館的廚師?”丹公主問。
“是,也是飯館的老板。”姜云珠回。
丹公主想問,跟兒子有沒有關系,可又止住了。不想跟沈鳴再鬧得不愉快。
沉思片刻,問,“你會做太白鴨?”
“會。”姜云珠答。
“能不能幫我做一份?我帶走。”丹公主道。其實之前看見那請帖上有這道菜,就了心思。
姜云珠詫異,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丹公主則道,“我母親十分喜歡這道菜,可換了很多個廚師,都做不出那種味道。”
丹公主的母親,太后娘娘?不是……不對,姜云珠心頭一跳,猛然想起,夢里太后娘娘好像就是在這個夏天薨的。
夏朝的祖制,太后、皇后薨了以后,會以日換月,進行一個月的國喪。國喪期間,員們不能宴飲作樂,也不能嫁娶,百姓則沒這個忌諱。
安平侯是朝中公卿,自然要遵守這個規矩,一個月不能宴飲,那時姜云珠正在安平侯府苦練廚藝,所以有印象。
姜云珠仔細回想,太后娘娘到底是什麼時候薨的,想起,好像是七月底。
現在是六月底,那不是快了?
臉變了幾變。
本來,太后那種高高在上的人,跟沒什麼瓜葛,可是沈鳴的外祖母。雖說皇家自古無,什麼兄弟閆墻,父子相殘的事屢見不鮮,可丹公主卻記著太后娘娘喜歡吃太白鴨……
丹公主看表奇怪,問,“怎麼?”
姜云珠回神,“今日廚房沒有準備鴨子,客人是等一會兒,我讓人去買,還是明天再來?”問。
丹公主正想跟聊幾句,“我也沒什麼事,就等一會兒吧。”
姜云珠算算時間,太白鴨耗時的,“可能要一個多時辰。”
“無妨。”
“好。”姜云珠起,來云渡,讓他去買鴨子,并告訴他挑選鴨子的技巧。
隨后,想去廚房準備相關東西。
“也不急,這會兒我母親肯定也用過午飯了,晚飯前,把鴨子做好就行。”丹公主說著,示意姜云珠坐下。
姜云珠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舉止自若,丹公主很好奇,以前的經歷。
“你是哪里人?”問。
“長府。”姜云珠回。
不是潞州嗎?丹公主微怔,但還是繼續問,“你是新來京城的?”
“是。”
“你的手藝跟誰學的?”
……
兩人聊了一會兒,丹公主似乎更了解姜云珠了,卻還是不確定,跟自己兒子有沒有關系。
這時云渡回來了,姜云珠立刻站起,去做太白鴨。
太白鴨是唐朝時的一道名菜,看它的名字就知道,這菜跟詩仙李白有關。相傳李白在四川任職期間,特別喜歡吃當地的一道悶鴨。后來唐玄宗宣他朝,他以為得遇明主,便改良了這悶鴨的做法,將它獻給玄宗。
玄宗吃完以后,贊不絕口,賜這道菜“太白鴨”。
只可惜李白一生郁郁不得志,后來他辭而去,這道太白鴨只留其形,卻很有人知其味。
姜云珠也是據古籍還有李白的經歷,實驗很多次,才做出了滿意的太白鴨。
將鴨子理好,與陳年花雕、三七等配料一起放壇中,用綿紙封住壇口,蒸一個時辰,這太白鴨便做好了。
這道菜,在吃之前最好不要揭開壇口的綿紙,所以姜云珠直接把壇子放進食盒里,給丹公主。
時辰不早了,丹公主讓人拎了食盒,直接進宮去見太后。
姜云珠并不確定,太后會不會喜歡做的太白鴨,老人家,有時候懷念的只是以前的覺。
不過已經盡力了,如此便好。
撈起辛,去后面休息。
今天沈鳴跟楊晟來的比平時早點。
楊晟依舊蹭飯,吃完飯,又喝了兩杯酒,他就離開了。
剩下沈鳴,姜云珠正好有話跟他說。
辛似乎還喜歡沈鳴的,經常他一來,它就會蹲坐到他的旁邊,比如現在。
姜云珠看得有趣,對沈鳴道,“今天你娘來店里了。”
沈鳴正要把辛遞給姜云珠,聞言頓住,“來有什麼事?”
“吃飯,然后給讓我做了一份太白鴨,拿去給太后娘娘吃了。”姜云珠道。
沈鳴微微皺眉,只是吃飯?
姜云珠沒繼續說這件事,而是問,“太后娘娘?”
“忘了很多事,尤其最近發生的事,經常很快就忘了,反倒是以前的事,有時記得很清楚。”沈鳴說。
姜云珠聽著,怎麼有點像阿爾茨海默病,“請大夫看過了嗎?”
“醫看過了,沒什麼事,就是經常忘東西。”
“吳醫仙呢,吳醫仙怎麼說?”姜云珠問。
“去年讓吳醫仙看過,他用過針,也開過藥,只是延緩了癥狀。后來皇祖母說自己沒病,不想吃藥用針,大家只能依著。”沈鳴解釋。
姜云珠卻想起夢里今年七月底,皇太后會去世的事,按理說阿爾茨海默病不會這麼快要人命。那到底是……突發疾病,或者有什麼意外?
沈鳴看面擔憂的模樣,神和,“皇祖母對我很好。我父親母親經常吵架,皇祖母經常把我進宮,說是讓我陪,其實是擔心我。
經常跟我說,讓我不要怪我母親。”
說到這里,沈鳴止住。其實他后來懂了他母親為什麼會嫁給他父親,為了拉攏沈家,為了慶隆帝的皇位。
他長睫低垂,又抬起,看向姜云珠。
姜云珠沒時間揣他的想法,直接問,“你知道吳醫仙現在在哪里嗎?”
的想法,還是找吳醫仙幫皇太后看看,能做的也就這些了。當然,等吳醫仙來了,還是跟他商量一下,弄個穩妥的辦法。
“知道。”沈鳴回。
這時,丹公主已經帶著食盒進了宮,見到了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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