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渝今晚確實有點困,先是在家門口的小路上等待喬茗茗歸來,等回來后就上床準備睡覺了。
自己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時,耳邊便傳來這麼一句話。
寧渝下意識地“嗯嗯”兩聲,可在下一秒他瞬間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嚇得坐起。
喬茗茗反而角上揚,出一個微笑。
踢兩下,踢走腳上的鞋子,經過寧渝爬到床的里側,掀起被子躺進去,然后把被子一拉,將頭一蓋,面朝墻壁方向閉眼睛睡覺。
寧渝心虛,湊過去道:“茗茗對不起,前段時間我是去了。”
喬茗茗沒吭聲。
“總共去兩回,第一次在七天前,去的地方是熊峰嶺,我在里面待了大約半小時,原因是發現一株野茶樹。”
“第二次是三天前,去了熊峰嶺旁邊的那座杉木林,同行的除了周三叔牛愣子叔外還有大隊長與志斌叔。”
“就這兩次了。”寧渝說道,“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瞞著你,更不應該沒顧及你的話。”
喬茗茗猛地翻,說:“要不是我從周三叔那里知道,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
寧渝:“……嗯、吧。”
他試探地點了點頭。
喬茗茗氣得咬牙,手往他那邊一,直接上了他的腰然后狠狠一旋。
寧渝條件反地彎腰。
“痛不痛?”喬茗茗沒好氣問。
寧渝點點頭,喬茗茗就說:“萬一出什麼事兒更痛!”
寧渝依舊點頭。
喬茗茗直視他:“那你往后還去嗎?”
寧渝:“沒有萬全保護我肯定不去。”
那就是不會不去了唄,喬茗茗“哼”一下,又翻過去閉眼不說話。
寧渝抱住,呼吸時惹得耳邊麻麻,沒過多久又發紅發燙。
喬茗茗再次轉,甕聲甕氣道:“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你一再進去的?”
寧渝:“很多東西。”
喬茗茗:“就不能帶我去?”
寧渝:“……???”
“當然不能!”寧渝斬釘截鐵道,“那里是村里人都很去的地方,萬一進去后臨時出事該怎麼辦?”
喬茗茗嘟囔:“你也知道啊?”
寧渝把手從枕頭上穿過去,環抱著,讓喬茗茗枕在他的手臂上。
又拿出的手,在窗外照進來的月中,邊數邊說:“首先我有富的野外生存經驗,你沒有。”
他把喬茗茗手指合下去一。
“其次我學過格斗,我跑步速度快,我還力好,你不僅沒有學過格斗,且跑步太慢力稍弱。”
說著,很是無地一口氣合下去三。
“最后,”寧渝看,“我會爬樹,沒有借助工我也能爬上筆直的樹,你不行。”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喬茗茗最后一獨苗苗手指也被他摁了下去。
喬茗茗:“……”
不是啊,明明今天晚上是我來教訓你的,是我抓到了你的小辮子,該是你聽我訓的。
怎麼就又反過來了呢?
喬茗茗抓抓頭發,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寧渝就把往懷里一抱,“別想了,睡吧,明天不是還得早起嗎?結婚要多早起來來著?你答應了周蘋果,要去看的是吧?”
喬茗茗:“!!!”
是哦,又往他腰間一:“你別想逃了,等我有空了我一定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寧渝“嘶”了一下,按住的手笑笑:“好吧,等你有空咱們再說。”
月融融,風聲簌簌。
寧渝就想啊,可是接下來他家茗茗將進一年之中,對于而言最忙碌的時候。
氣溫漸低,夫妻倆相擁而眠。
翌日。
喬茗茗清晨六點被寧渝喊醒,迷迷瞪瞪的,好似夢游般下床。
直至洗漱,拒絕了寧渝盛來的溫水,把冷冰冰的山泉水往臉上潑時,才徹底清醒。
喬茗茗幽怨說:“都怪你,要不然昨天我能早點睡的。”
寧渝好脾氣點頭,喬茗茗這會兒坐著細細用護手霜涂手,他就拿起梳子幫梳頭發:“我聽舅爺說村里有些人家分了不棉花,你說咱們家今年還缺不缺棉花,要不要去換些來?”
喬茗茗注意力果然被轉移,想想說:“當然缺呢,怎麼會不缺呢,這玩意兒多多益善。”
寧渝棉就缺,冬天/服就沒帶多來,去年過冬的時候還好有空間里的一件棉大襖頂著。
于是他一整個冬天穿的都是那件棉襖,每天都得仔細防著服被蹭臟嘍。
喬茗茗覺得有必要再給寧渝做一件。
接著衡衡也需要,衡衡棉里頭的棉花好像有點結塊了,他還說想要個抱枕。
他在首都時就有抱枕,現在也有。不過現在的抱枕是稻草填充的,也虧得這小孩兒不嫌棄,還能抱著它睡了好幾個月。
但衡衡常嚷嚷說抱枕扎人,當然扎人了。
再有就是和彰彰,彰彰這孩子還行,不缺服穿,在出生沒多久就收到一大波來自首都的包裹。
喬茗茗也……其實不缺。
但是,缺棉花!
穿越來后最讓喬茗茗痛苦的就是現在國還沒有衛生巾,只能用月經帶!
月經帶這玩意兒上輩子可沒見,再是想不到竟然是這麼不方便這麼麻煩了。
想要方便點,就得墊棉花,然后每個月換一次棉花,其次是衛生紙和草木灰。
不過草木灰的沒有用過,聽蘋果和蕓蕓說那里有些上了年紀,頗為節儉的嬸兒都還在用呢。
喬茗茗簡直不敢想象,衛生紙也就算了,草木灰怎麼能用嘛!
去年是因為懷孕,今年月經可就恢復正常了。喬茗茗如今用著衛生紙,每個月都得難三四天,今年棉花收,寧渝不提也是想要買一些的。
寧渝說:“那就多換點吧,找棉花多的人家都換點。”
說完,喬茗茗頭上的兩辮子也扎好了。
喬茗茗有點無語,寧渝特別給扎頭發,然后回回扎的都是辮子。
可想而知,以后閨頭上估計也得天天頂著兩辮子了。
寧渝好笑:“我還會燙頭發,可是現在能燙嗎?”
喬茗茗震驚:“我的天,燙頭發?你從哪里學來的!”
寧渝:“從老師那里,老師年輕的時候常給師母燙,后來把這本事給了婿,我當時在場就學了一手。”
喬茗茗眼睛亮閃閃:“牛,你真牛!往后有機會你千萬得幫我燙。”
寧渝又笑了,心說:你不怕我就敢。
把頭發綁完,喬茗茗吹著清晨的涼風,往周蘋果家走去。
寧渝待在家里,等閨兒和兒子都醒了,伺候完這兩個小祖宗后,就抱著彰彰牽著衡衡出門。
經過曬谷場時,打發衡衡去找媽媽,而他呢,先去周志斌家換棉花。
周志斌是隊長猜測的下任大隊長,從他的姓和排輩中就能看出他和周隊長屬于同一輩。
兩人大概率還是比較親近的親戚。
確實是,甚至和寧渝都有那麼一的關系,志斌叔得管舅爺伯伯,便得管他姑。
寧渝家里的人際關系就比較簡單了,母親獨生父親是獨生子,所以上村同族之間的彎彎繞繞他還真就不怎麼搞得懂,反正見到周隊長這一輩的算叔就是了。
在他看來,對比周隊長,志斌叔明顯是個比較不夠有魄力的人。
他的能力不如周隊長,他的眼界亦是不如周隊長。
但是他穩重,他能聽取意見,他對于不同的意見還不會左右搖擺。
可寧渝覺得,最關鍵的是他特別聽周隊長的話。所以只要周隊長有魄力,他就同樣能有魄力。
往后志斌叔大概率還是沿著周隊長定下來的路去走,那麼家茗茗想把要解決的事通通放在今年解決的這種想法其實也是對的。
周志斌的家就在程家旁邊,寧渝敲門,是周志斌的大兒子開的門。
他大兒子憨厚,趕讓寧渝進來,然后招呼著三歲的兒拿出餅干來陪彰彰玩兒。
寧渝笑笑:“不用不用,這餅干妞妞留著自己吃吧。”
“沒事兒,拿去磨牙。”說著就塞個到彰彰手里,然后出門去喊他爹。
志斌叔估計是通水渠去了,他這個人非常勤勞,平常五六點便會出門做事。
彰彰抓著小餅干,很興地塞里,那力氣大的寧渝掰都很難掰下來。
寧渝無語了:“你這姑娘真是,也沒缺你吃的,怎麼就這麼饞?”
彰彰眼睛笑得像月牙,寧渝沒辦法,只能看著不讓咬,磨一磨就行了。
妞妞懂事,在一旁幫口水,寧渝掏了掏口袋,果真掏出幾顆糖來。
這糖是出門前衡衡塞他口袋里的,剛剛忘記拿走了,寧渝借了兩顆送給妞妞。
沒一會兒,志斌叔回來。
寧渝不僅要問他棉花的事兒,更是來問他村里水渠的事。
隊長說村里的水渠就是他安排下去,然后志斌叔帶頭修的。
三四年了,斷斷續續的修到現在,也大約完了五分之四。
對于一個以種植業和農業為本的村子,水渠的作用簡直難以想象。
而寧渝就是想瞧瞧水渠圖紙,沒辦法村子比較大,水渠修的也比較多,單是靠走可沒辦法全面了解水渠是怎麼樣的。
志斌叔聽到寧渝的來意,就讓兒子把家里剩余的棉花拿出來。
他笑笑說:“放心吧,我家棉花足夠,可以勻給你三斤。”
寧渝忙道:“三斤已經非常足夠了,謝謝志斌叔。”
接著,志斌叔又去房間里,把村里的水渠圖紙拿了出來。
這個水渠圖紙可不得了,因為它同樣還是上村的地圖。
寧渝趕把閨兒換一只手抱著,拉拉板凳靠近桌子,然后仔細看。
這張地圖上有關于村里的道路,村里的山以及村里的田地,土地,居住地的況都畫得一清二楚。
寧渝很容易看懂,問:“叔,所以這水渠是村頭外部分還沒修完?”
周志斌點點頭,嘆氣道:“修了有幾年了,一直都是公社撥錢修,這兩年公社修路也就沒多錢,這才斷斷續續的。”
他是個實在人,滿心滿眼都是村子。
他也閑不下來,所以每到沒事干時,就自己扛個鋤頭去挖水渠。
村里人原先不解,后來發現大隊長竟然給他記工分了。雖然不多,但你平常閑著也是閑著,一個工分也是工分啊,于是好些人干脆也扛把鋤頭跟著去修。
反正后頭沒人催,能修多就修多,一天掙兩三個工分也舒坦。
所以公社的錢停發了,但上村的水渠修建進度卻沒有停下來,而是以速前進。
此時呢,寧渝簡直想把這張地圖刻進腦海里,心中也升起許多想法來。
他指著一地方說:“叔,您瞧瞧看,這里是不是明顯還可以通一條水渠。”
通了后,這片地澆水可就便利了。
甚至,這里還能做個蓄水池,到時候再也不要去山下挑水。
志斌叔再次嘆氣:“沒錢啊。”
寧渝眉微擰,村子還是太窮了。
他想把地圖拿回家謄抄一遍,志斌叔想想表示同意。
沒關系,隊長那里還有一張。
寧渝臉上出笑容,再三謝后離開。
離開志斌叔家,又去了其他三家,寧渝一共買到八斤的棉花,他很是滿意。
另一邊,周家。
喬茗茗這會兒正在給周蘋果打扮,藏在空間里的口紅,兩支就花了半個月工資的口紅終于派上用場。
程蕓蕓又貢獻出眉筆,這眉筆是哥哥年初那會兒去隔壁省買油茶樹苗時幫帶的。
又是修眉,又是畫眉形,十幾分鐘后終于把蘋果給打扮好了。
周蘋果今天穿的是喬茗茗送的子,穿的是程蕓蕓送的小皮鞋。
加上梳妝打扮,整個人特別神。
我的愛是如此的卑微,到死都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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