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君搖自知自己不是行軍打仗的料,後面的事也就不跟著摻和了。
只留下了謝宵跟著顧玨和姜延應對叛軍,駱君搖帶著秦藥兒和賀若穆提回了建陵城。
自從得知札木合陣亡之後,賀若穆提就很再開口說話,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模樣。
駱君搖對他如今的境雖然無法同,倒也還算理解,也就不去嘲諷打擊他了。
其實還沒考慮好要怎麼安排賀若穆提,原本是想殺了他的,但賀若穆提太配合了,反倒是讓人有些不好下手了。
另外賀若穆提畢竟是高虞王的子,誰知道謝衍去了高虞是個什麼況呢?留著賀若穆提或許還有用。
思索再三,駱君搖還是決定先將賀若穆提帶回去,等謝衍回來了給他理。
“末將恭迎王妃。”聽說駱君搖回來了,江觀牧連忙帶著人出門迎接。
駱君搖點點頭道:“悅侯辛苦了,不必客氣。”
江觀牧道:“末將守著建陵城並無什麼建樹,倒是王妃和顧將軍辛苦了纔是。”
說罷,江觀牧的目才落到了站在旁邊的賀若穆提上。
賀若穆提的相貌有異於中原人,更何況江觀牧與他還在戰場上鋒過,自然不會不認識。
但看到賀若穆提,江觀牧還是忍不住有些震驚。
他接到的消息裡面,可沒有賀若穆提被攝政王妃抓了這一條,只是說札木合陣亡了。
難不是賀若穆提兵敗被俘了?
“這位是賀若王子,悅侯安排一下吧。”駱君搖道;“對了,那個細作還活著麼?”
江觀牧點頭道:“回王妃,還活著。只是一直不肯開口。”
駱君搖笑了笑,道:“倒是難得忠心。既然如此,就跟說一聲吧,也免得再惦記。”
江觀牧點頭稱是。
賀若穆提神漠然,並沒有因爲聽到了跟自己有關的人的消息而有什麼波。他如今落到如此地步,哪裡還有心關心別人?
一邊往裡走,駱君搖一邊問道:“坪山堡那般如何了?”
江觀牧道:“七日前,高虞二王子賀若丘提就已經帶兵撤出赤霞關了。如今燕州境並無高虞人兵馬,只有赤霞關外還有高虞兵馬與守將對峙。”
“那就好。”駱君搖心愉悅地笑道,“也不知道涼州那邊怎麼樣了。”
江觀牧道:“涼州昨日傳來消息,駱二公子和鎮國軍馮將軍於諾河畔擊敗高虞兵馬,殺敵兩萬餘人。如今涼州的戰況應當也不會差,駱二公子戰功赫赫,回京之後必嘉獎。”
駱君搖笑道:“悅侯這次也是守城有功,朝廷定不會忘記悅侯的功勞的。”
江觀牧笑了笑,卻沒有接話,眉宇間似乎帶著幾分憂愁。
駱君搖不知道他在憂愁什麼,也沒有興趣瞭解。
如果江觀牧不是建陵城的守將,確實對大盛有功勞,連話都不想跟他說。
剛回到之前住的院子裡洗漱更,門外丫頭就來稟告說韓氏來了。
駱君搖有些意外,韓氏對對一直很恭敬,但韓氏不喜歡這一點,駱君搖自己也是能覺到的。
經過了這段時間,韓氏應該多也知道並不是那些從前所悉的閨中子,以爲韓氏應該會避著自己纔是,這怎麼還主湊上來了?
秦藥兒好奇問道:“韓夫人是誰呀?”
駱君搖跟說了韓氏的份,秦藥兒偏著頭到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悅侯不就是阿澈的爹爹麼?”
駱君搖點頭道:“沒錯。”
秦藥兒輕哼了一聲,道:“我纔不想見,王妃自己見吧。”
說罷一溜煙就出了房門,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駱君搖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可不是麼?
想到還在上雍一心等候著丈夫和父親回家的悅侯夫人以及江澈,駱君搖心也不大好了。
“見過王妃。”韓氏手裡提著一個食盒,邊還跟著兩個孩子。
一男一兩個孩子,比阿騁還要小一些,長得倒是十分乖巧可的模樣。
兩個孩子也跟著母親朝駱君搖行禮。
“免禮吧,韓夫人這是?”駱君搖問道。
韓氏看了一眼房間裡,道:“聽侯爺說王妃回來了,妾特意吩咐廚房做了一些補品點心。王妃這些日子想必十分辛苦,還莫要嫌棄。”
駱君搖淡淡地謝過了,韓氏有些遲疑地道:“聽說王妃帶了位姑娘回來,怎麼不見人?不知那位姑娘要如何安置?”
駱君搖笑道:“子跳,跑出去玩兒了。韓夫人不用管,回頭讓人在我院子裡收拾一個房間給就是了,我們也住不了兩天。”
“王妃還要走?”韓氏有些驚訝,忍不住口而出。
駱君搖看著道:“我們也只是來辦點事,順道歇息兩天,自然是要走的。”
韓氏連忙道:“妾不是這個意思,妾以爲…王妃要在建陵等攝政王殿下一起回京的?”
駱君搖微微挑眉,打量著韓氏道:“韓夫人怎麼知道,攝政王要來建陵?”
韓氏有些地垂眸道:“是侯爺告訴妾的,侯爺說…攝政王殿下有要事要辦,等辦完了大事,便會來建陵。屆時…侯爺或許會跟攝政王殿下一起回京。”
“大事?”
韓氏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妾原本以爲王妃要在這兒等著王爺,屆時若是一起回京,妾也能有幸侍候在王妃邊。”
“……”兜了一大圈,駱君搖這才稍微明白了一些韓氏這是要做什麼。
原來只是想討好而已,虧還差點想多了,以爲韓氏是要從這兒打探什麼消息呢。
想明白韓氏要做什麼,駱君搖自然也很快明白了爲什麼要這麼做。
臉上的神瞬間淡了幾分,駱君搖淡淡道:“韓夫人說笑了,你是悅侯的眷,我哪兒用得著你伺候。”
韓氏連忙道:“王妃份尊貴,妾若是能侍候王妃,是妾的榮幸。”
駱君搖皺了皺眉,道:“不必了,我出門在外一向不用人伺候的。韓夫人帶著孩子,早早回去休息吧。”
這是十分明顯的拒絕,韓氏臉有些蒼白。
兩個孩子還小,看著母親這樣有些害怕。
小姑娘扯著母親的袖,小聲道:“阿孃……”
韓氏這纔回過神來,著駱君搖幽幽道:“我知道,王妃看不起我。我這樣的人,怎麼配侍候王妃?只是…求王妃憐惜憐惜兩個孩子吧。”
駱君搖秀眉一皺,臉上的神多了幾分明顯的不悅。
“韓夫人,帶著你的兩個孩子回去。”駱君搖沉聲道:“來人,送客!”
韓氏見如此不近人,不由得有些慌了。
見守候在門外的兩個丫頭進來,韓氏一咬牙撲通一聲跪倒了地上。
兩個丫頭也被嚇了一跳,們原本是將軍府的丫頭,臨時被調來侍候攝政王妃。
哪裡知道竟然會看到這樣的形?
這……們是該聽攝政王妃的還是夫人的?
兩個孩子看到母親跪下,呆了呆忍不住哭了起來。
原本安靜地房間裡瞬間鬧哄哄一片。
駱君搖緻麗的小臉上,難得變了一片冰冷。
韓氏連忙將兩個孩子摟在懷中,含淚擡頭著駱君搖道:“孩子還小不懂事,求王妃恕罪。”
駱君搖冷聲道:“韓夫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韓氏一邊落淚,一邊道:“妾自知份低微,侯爺說過些日子就帶妾回悅侯府。妾…妾自知不配,即便一輩子無名無分,也甘之如飴。只是可憐了兩個孩子,妾想求王妃垂憐,在悅侯夫人面前替兩個孩子說幾句好話,好給他們一個明正大的份。”
駱君搖冷聲道:“這是悅侯府的私事,本妃有什麼資格手?”
韓氏有些失,又有些不甘,“以王妃的份,只要您肯說一句話……”
駱君搖冷笑一聲道:“只要我說一句話,悅侯夫人就算再不願意也不敢拂了我攝政王妃的臉面,定然會接你們母子,是不是?”
韓氏不語,顯然確實是這個意思。
駱君搖打量著,平靜地道:“你可知道,如果本妃喜歡手別人的家事,會做什麼?”
韓氏搖了搖頭,疑地著駱君搖。
駱君搖冷聲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本妃便會以以妾爲妻的罪名,治了悅侯!”韓氏子不由得抖了抖,兩個孩子也被嚇得躲進了母親懷裡,連哭都不敢哭了。
他們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好看的小姐姐,會突然變得這麼可怕,同樣也不知道母親爲什麼要跪在地上。
“我……”韓氏臉蒼白,默默垂著淚,“一切都是我的錯,求王妃不要遷怒侯爺。所有的責罰,妾願一力承擔。”
駱君搖不想聽說話,側首對站在一邊的丫頭道:“去請悅侯過來。”
兩個丫頭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應是轉出去了。
“王妃?”韓氏有些驚恐地著駱君搖,駱君搖撐著額頭靠在扶手上,淡淡道:“彆著急,等悅侯過來了,一併說吧。”
韓氏道:“這不關侯爺的事,一切都是妾……”
駱君搖似笑非笑地看著:“你做這些,江觀牧真的不知”
韓氏啞然。
江觀牧來得很快,走進來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韓氏,吩咐人將兩個孩子帶出去。
等孩子出去了,江觀牧才走到韓氏邊,一掀襬也跪了下來。
駱君搖平靜地看著他,半晌才悠悠問道:“悅侯這是什麼意思?”
江觀牧低頭道:“末將愧爲人父,也愧爲人夫,這些年一直優寡斷,沒能給汐兒和兩個孩子一個名分。如今末將駐守燕州已經期滿即將回京,不能再讓他們無名無分的跟著我了,求王妃全。”
“侯爺……”韓氏淚眼朦朧,地著江觀牧。
駱君搖神卻依然淡淡地,並沒有什麼變化。
平靜地道:“悅侯,這件事跟本妃有什麼關係?我跟悅侯夫人見過幾次,是個端莊大度的子。你要納妾,一封信回京,想來也未必會攔你。”
江觀牧神赫然,低聲道:“末將當初一時糊塗,沒有及時將此事告知家裡。夫人……至今還不知道汐兒和兩個孩子的事。”
“那又如何?”駱君搖道:“悅侯夫人縱然會有些不悅,難道悅侯還會怕了不?”悅侯夫人未必不知道江觀牧在燕州有人,畢竟夫妻倆多年來一直聚離多。只是江觀牧不說,悅侯夫人便知道不知道罷了。
但若說江觀牧是怕夫人不同意,那纔是笑話。
江觀牧神有些掙扎,駱君搖卻並不想陪著他們演苦戲,“若是沒有其他事,兩位就回吧。本妃在將軍府還要停留兩日,這兩天韓夫人就不要過來了。”
見神冷淡,江觀牧終於一咬牙道:“末將願以這些年駐守燕州的功勞爲汐兒換一個平妻的份,求王爺和王妃賜婚。”
咔嚓一聲輕聲,駱君搖生生地碎了手中把玩的環佩。
“你說什麼?”駱君搖問道。
江觀牧沉聲道:“末將願以這些年駐守燕州的功勞爲汐兒換一個平妻的份,求王爺和王妃賜婚。”
駱君搖冷笑一聲道:“平妻?好一個平妻!悅侯可是這些年在邊關待得太久腦子壞了?哪來的什麼平妻?!”
所謂的平妻,不過是一些下流商人用來糊弄子的說辭罷了。
說白了就是在家裡娶了一房妻室, 又在外地養了一個外室。只是因爲是在外地,妻子與那子不會見面,那子在宅子裡就如同正妻一般。甚至有時候還能以妻子的份跟著出去際,稱之爲兩頭大。
但實際上,族譜上連個名字都不會有,甚至有許多家中妻子本就不知道。
這些病,後來也被一些權貴紈絝學去了,說到底還是外室。
這倒是跟江觀牧和韓氏有些類似了。
不過江觀牧打得主意又格外不同。
正經人家確實不承認平妻的說法,但如果這門婚事是皇家所賜,就截然不同了。
這就不是江觀牧娶了平妻,而是皇家特許江觀牧可以娶兩個妻子。
真是打得好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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