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陵城是燕州東北的一座大城,這裡距離燕州邊關的赤霞關不過二百餘里,因此也算得上是距離邊境最近的一座重鎮。
往日裡建陵城中有不關外各族的商人出,也算十分熱鬧繁榮。如今朝高虞兵馬叩城,往日裡總是敞開的大門也早已經閉。
城中百姓要麼早早地逃出城往西南而去,要麼便躲在家裡閉門不出。
整個建陵城除了兵馬來往巡邏的腳步和盔甲兵的聲音外一片寧靜。
姜延是鎮國軍麾下的副將,原本一直在西北與蘄族人戰,去年蘄族戰敗求和,他才被從肅州調到了燕州駐守。
不過原本大盛和高虞是盟友,燕州邊境自然也十分太平,倒是讓征戰多年的鎮國軍好生休整了一年多。
他原本駐守在燕州以西,畢竟燕州軍八兵力都被佈置在了東邊,誰曾想燕州軍統帥赤霞關守將吳懿一朝投敵,不僅獻出了赤霞關,還連帶著駐守赤霞關的三萬兵馬也都投靠了高虞人。
接到消息之後他帶了一萬鎮國軍風馳電掣而來,總算是趕在建陵被破之前到達。
昨天下午他率兵趕到建陵城時,高虞人正在攻城,被他使計嚇退。但這一招可一不可再,姜延擅長平原野戰進攻,並不擅長守城。不知道援兵什麼時候能來,他們又能撐到什麼時候。
“悅侯。”姜延登上城樓,對站在城頭朝遠眺的中年男子拱手見禮。
這男子三十五六的模樣,形貌俊朗英,頗有幾分豪氣。
轉看到姜延,臉上帶笑點頭道:“姜將軍日夜兼程馳援建陵,一路辛苦了,怎麼不好好休息?”
姜延道:“多謝侯爺關心,睡了一夜早已經緩過來了。”
姜延昨天帶兵趕到,大軍剛進城察覺不對的賀若穆提就殺了個回馬槍。
建陵守軍又跟著激戰了兩個多時辰直到深夜敵軍才退去,姜延自然也率領鎮國軍幫著守城,著實是累得不輕。
“那就好。”悅侯江觀牧點頭道。
兩人站在城樓上遠眺,能看到高虞人兵馬駐紮的地方。
兩人神和心都很是沉重,賀若穆提的五萬銳鐵蒺兵加上吳懿的三萬兵馬,而建陵城駐守的兵馬一共也不過才四萬。
按理說這個兵力對比守城也不算什麼大問題,但兩人心裡都有數,燕州地方守備軍對高虞鐵蒺兵,本沒有可比。
之前吳懿叛國獻關,新亭大敗,建陵城裡的燕州軍也早就已經軍心渙散勉強支撐,如今真正能用的也只有姜延帶來的一萬鎮國軍罷了。
“侯爺不必擔心,朝廷想必已經收到消息了,不日定會派大軍來支援。我們只需要堅守數日即可。”姜延道。
江觀牧笑了笑,點頭道:“姜將軍說的是,只希朝廷能早日派兵來援。建陵是燕州最後的屏障,若是建陵有失,你我皆無再見大盛百姓和攝政王殿下。”
姜延道:“我鎮國軍歷來爲大盛鎮守邊關,麾下將士皆是百戰之,區區一座城有何不可守?若當真有失,我等也誓與建陵城共存亡。”
江觀牧有些驚訝地看了看眼前比自己還要年輕好幾歲的將領,不由笑道:“不愧是鎮國軍將領,只這份氣勢便與燕州軍天壤之別。姜將軍所言甚是,若是守不住建陵,我也只能與建陵共存亡了。”
“侯爺謬讚了,侯爺和燕州軍將士鎮守燕州,在下也深欽佩。”姜延拱手道。
兩人正說著話,卻見遠有幾匹馬朝著這邊疾馳而來。
城樓上的守軍立刻戒備起來,那幾匹馬漸漸近了,城樓上的人也看清楚了那幾人中爲首的是個高虞人。
“將軍?”旁邊的兵卒側首請示。
只要那些人再往前一些,這個距離足以讓弓箭手取了他們的命。
江觀牧正要說話,就見城外那幾人已經勒住了繮繩,爲首男子旁邊跟著的是個中原人,他擡頭看向上方道:“我等奉高虞大王子命,特來求見悅侯,還請賜見。”
江觀牧眼眸一沉,冷聲道:“兩軍戰,本侯與賀若穆提沒什麼可說的。念爾等是信使,本侯放你們回去,還不速退!”
那中原人低頭對高虞人說了幾句什麼,兩人又頭接耳說了幾句,才又擡頭道:“悅侯,大王子誠心與侯爺相商,侯爺何必如此不近人?吳懿將軍可是被大王子視爲座上賓,將軍何必固執?”
江觀牧冷笑道:“本王沒有給高虞人當狗的好。”
那中年人聞言臉微沉,江觀牧這話顯然不僅僅是罵了吳懿,同樣也是在罵他。
但他臉變了變,卻沒有發作還是笑著道:“吳懿將軍有一封信要給侯爺,當初將軍與侯爺也算是相莫逆,侯爺不念故人舊麼?”
江觀牧不再答話,擡手取過旁邊人手中的弓箭,開弓搭箭,朝著那人就一箭了過去。
那中年人被嚇得連忙躲避,驚慌之下險些跌下馬背。
“我江家世皇恩,江觀牧寧死不做降臣!吳懿既然已經叛國,往日誼就休要再提!他日戰場相見,唯有生死相向!”江觀牧厲聲道。
那領頭的高虞人低頭對中原人說了幾句話,便從馬背上拿起一把弓箭指向了城樓。
江觀牧眼眸微沉,雖然說兩軍戰不斬來使,他並不想壞了規矩,但如果這些人不識擡舉,也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正準備下令,卻突然看到那高虞人的箭上綁著什麼東西,箭頭顯然也不是指向他或者邊的姜延的。
羽箭從城樓下了上來,從江觀牧旁邊過釘在了後不遠的旗桿上。
“既然悅侯不肯賜見那便罷了,我等告辭。”說完幾人立刻調轉馬頭,如來時一般一溜煙跑向了遠方。
看著柱子上的羽箭,江觀牧和姜延對視了一眼。
江觀牧上前取下了羽箭上綁著的信函打開,不出所料是一封勸降信。
江觀牧冷笑一聲,將信遞給了姜延。
姜延看完之後也不甚在意,道:“高虞人詭計多端用心險惡,侯爺不必理會。”
江觀牧嘆了口氣道:“我如何不知?高虞人這個時候送來勸降信,哪裡是勸降,分明是想要挑撥離間。”
姜延笑道:“既然你我皆知,又如何會讓他詭計得逞?”
江觀牧面上帶笑,心中卻對賀若穆提和吳懿更恨了幾分。
昨天鎮國軍剛到,今天勸降信就來了,高虞人確實不是想要勸降,他們是想要自己死啊。
若自己與姜延此時起了衝突,駐守的燕州軍和初來乍到的鎮國軍必然也不會和睦。到時候高虞人攻城自然就事半功倍了。
這吳懿纔剛剛投敵幾天,倒真是變一條好狗了。
建陵城外不遠的高虞軍中,聽了派去的使者回來稟告,賀若穆提毫不意外地揮手讓人退下了。
“江觀牧果然拒絕見我們派去的人,吳將軍怎麼看?”
坐在賀若穆提下首的中年將領四十五六的模樣,瘦臉短鬚,眉宇間帶著幾分戾氣。正是不久前剛剛叛國投遞,讓賀若穆提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大盛東北第一雄關的吳懿。
吳懿看著坐在主位上容貌俊的異族青年,笑道:“江觀牧素來謹慎,必然是不會見大王子派去的人的。大王子不必在意,眼下最需要擔心的恐怕是援軍。”
賀若穆提微微瞇眼道:“眼下鎮國軍被我叔父拖在涼州,絕對空不出手來支援燕州。將軍認爲,若是有援軍,當是從何來?又是何人領兵?”
吳懿道:“大王子可知,攝政王日前已經到了青州?青州距離燕州,可沒有多遠。”
賀若穆提打量著吳懿,“便是本王也是這兩日才知道謝衍到了青州,吳將軍消息靈通,本王佩服。”
吳懿搖頭道:“大王子何必如此?我放大王子關時便說過,我與高虞不是一路人。大王子自有你的目的,在下也自有在下的理由。”
賀若穆提道:“吳將軍說得對,小王只是有些不大明白,吳將軍也算是一方人,又正當盛年前途不可限量。如今拋棄一切陪曹家做這一場豪賭,就不怕得不償失,竹籃打水一場空麼?”
“還是說,對你們中原人來說,這從龍之功當真就這麼人?”賀若穆提這話裡帶著幾分戲謔。
吳懿平靜地看了他一眼,道:“大王子不必懂。”
賀若穆提也不怒,點點頭道:“也罷,不提這個。吳將軍認爲我們能否在援軍趕到之前攻破建陵?”
吳懿道:“建陵雖然不好守,但江觀牧也不是庸才。如今更有姜延帶一萬鎮國軍趕到,恐怕不大容易。大王子最好派人攔截一下援軍,給咱們攻城留出足夠的時間。”
賀若穆提笑道:“小王雖然與鎮國軍打過道,但作爲對手卻還是第一次,倒也有些好奇鎮國軍與我高虞鐵蒺兵到底誰更厲害。將軍放心,本王已經派出兵馬攔截西南方向的援兵,五日之,建陵必破!”
吳懿端起端起酒杯,道:“只盼大王子馬到功。”
吳懿放下酒杯,看著賀若穆提道:“對了,大王子若是想要順利拿下燕州,最好還是小心一個人。”
聞言賀若穆提挑眉道:“哦?謝衍麼?”
吳懿道:“攝政王名震天下,何須在下提醒?”
賀若穆提越發興趣了,看著吳懿道:“如今大盛除了謝衍和駱雲,還有誰堪稱對手?難不駱雲和謝衍同時離開上雍了?留那個小皇帝在上雍,謝衍能放心?”
吳懿道:“是駱雲的兒、駱君搖。”
“駱雲的兒?”賀若穆提愣了愣,瞬間想起了去年在上雍見過的那個小姑娘。
賀若穆提有些詫異,那小姑娘手是還不錯也有幾分聰穎,至比他那愚蠢的堂妹厲害多了。
但這也值得讓吳懿如此鄭重其事地警告他麼?
看他的神吳懿便知道他心中所想,搖頭道:“大王子應該見過那位攝政王妃,您若是因此小看恐怕要吃大虧。大王子或許不知,這位王妃不久前在海上剛剛壞了溫定侯的大事。”
賀若穆提饒有興致,“壞了曹冕的大事?我記得那姑娘纔不過十七八歲,竟然有如此能耐?”
吳懿冷笑了一聲道:“不只有如此能耐,還心狠手辣,將瀛洲方家攪得天翻地覆。大王子若是遇到,最好小心一些莫要被給取了命。”
“多謝吳將軍提醒,小王會小心的。”賀若穆提道。
等到吳懿告退出去,賀若穆提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淡去。
“來人。”思索良久,賀若穆提方纔開口喚人。
“大王子。”很快便有人進來,恭敬地道。
賀若穆提道:“上雍和青州可有新的消息傳來?”
那人道:“回大王子,上雍和青州的消息都是兩日一送,最快應該是明天了。”
賀若穆提輕哼了一聲,道:“立刻傳信,讓他們好好查查大盛的攝政王妃。”
那人聞言有些不解,“大王子的意思是?”
如今正是兩國戰的時候,大王子不查大盛的高和武將,卻要查一個王妃。這是合意?
賀若穆提冷笑道:“方纔吳懿告訴了我一些新的消息,本王也想知道,佈置在上雍那些飯桶到底是做什麼吃的!”
他們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關於攝政王妃異常的消息。
“大王子恕罪,去年我們在上雍的人也損失不小,或許是有些疏失之。”
賀若穆提自然也明白,去年年底大盛那一場,倒黴的不僅僅是大盛朝堂上的人。 各方的細作眼線也被謝衍趁機清理了不,直到現在也沒能完全恢復。
“二弟在做什麼?”賀若穆提問道。
“二王子還在赤霞關。”
賀若穆提突然輕笑了一聲,微微瞇眼道:“他不是嫌我總讓他留守後方,不能衝鋒陷陣建功立業麼?去告訴他,命他率他所部兩萬兵馬前往坪山堡攔截大盛援軍。”
那人一怔,“王子不是已經派了……”
賀若穆提低了聲音對跟前人耳語了幾句,那人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卻見大王子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得拱手應是。
“是,大王子。”
“去吧。”賀若穆提淡然揮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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