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那天晚上他暗中叮囑聞北薊,他不要招認,否則的話,聞家的家聲就完了,只怕還會連累父親。
正如俞星臣所說,聞北宸雖然也疼聞北薊,但……他心里明白,父親實在太偏自己的弟弟了。
而且他早早地就沒有了母親,也跟這個弟弟不了干系啊。
如今難道又要為了他,把父親,乃至于聞家也拖下水嗎?
可是……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
而讓聞北宸最為意外的是,聞北薊竟然知道他命不久矣的事。
這本來是聞家的才是。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本來聞北宸跟父親還以為,他可以無憂無慮的過一天是一天,誰想到他竟……
“哥哥,哥哥……”聞北薊了兩聲。
聞北宸邁步進。
“我知道哥哥也討厭我了。”聞北薊說道。
聞北宸張了張口,突然一笑:“傻孩子,誰討厭你了?不許這麼說。”
他這一笑,十分溫暖,發自心,聞北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原來哥哥還是喜歡我的。”
聞北宸眼中的淚頓時涌了出來:“說什麼傻話,再說我就打你了。”
聞北薊剛要開口,突然又咳嗽起來,角又滲出一點跡。
“北薊,”聞北宸慌忙上前扶住他:“你覺著怎樣?”
“沒事,沒……”聞北薊了兩口:“我的藥呢?”
“什麼藥?”
“我之前的、荷包……”
楊佑維道:“那個荷包之前掉在地上,我給你放在枕頭邊兒了。”
聞北薊聞言,大大松了口氣,回翻找,握住荷包,見里頭好端端兩顆藥。正是當初楊儀送給他的。
“我一直沒舍得吃,現在總算能吃了。”他說著,似很歡喜地把藥丸放進里,慢慢地嚼了起來。
楊儀著聞北薊,不知為何心里十分難過,轉出外,日太過濃烈刺眼,淚毫無征兆,突然從眼角流了出來。
楊儀不曉得自己為何竟會流淚,趕忙抬手把眼淚去。
直到這時,才發現薛放還未到,正疑,見斧頭帶著豆子從前方門口跑來。
斧頭跑過來,臉不定:“奇怪,剛才馮老將軍著急了十七爺出門了。”
楊儀疑:“什麼事?”
“說是、進宮什麼的?”
“進宮?”
楊儀正在詫異,屋傳來聞北宸的聲:“北薊?北薊你怎麼了!”
等楊儀回了屋,見聞北薊倒在聞北宸懷中,年不停地,臉大不好。
匆忙中,楊儀一時竟無法判斷他是病發,其他疾,或者……
聞北薊卻死死地抓著聞北宸的手:“我知道,我知道哥哥的心意……我、從沒為父親跟哥哥做過什麼,這……”
他的呼吸開始困難,脖頸發直,楊儀質問:“你吃了什麼?!”
聞北薊吃的明明是給的天門冬丸,但是現在他的反應卻分明是中了毒。
“姐姐,”聞北薊沖著一笑:“記得、看我的頭顱,你只有……看明白了,才能證明我是、病了,才不會……牽連……”
目轉,他看向聞北宸,聞北宸的眼中滿是淚,聲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聞北薊看著他。
先前聞北薊昏迷之時,聞北宸來看他。
當聞北宸靠近他的時候,他覺哥哥上有一種很奇怪的、陌生的氣味。
過了很久聞北薊才明白那是什麼,那是一種不好的氣息。
聞北薊恍然大悟,聞北宸原來是想他死的,因為他若死了,對聞家才是有好的。
就如同那天晚上聞北宸叮囑過他的話
可在方才聞北宸進來后,聞北薊才明白,哥哥還是喜歡自己的。
只是他做的事太過了,哥哥有點生氣罷了。
但聞北宸并不是真心的要他去死。
但聞北薊已經做了選擇。
沒有人能想到,那兩顆天門冬丸里,他早就了手腳了,只是沒想到會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他既然是罪無可赦,那就用最后的死,為父親跟哥哥做一點事。
楊儀強行開他的,聞到一刺鼻的苦味:“番木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