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盜匪漢子,本來想要顧清韻們留下一半的馬車,可是看到白神醫那一頭白髮,再看到顧清韻這還是個孩子,隻要求留下兩輛馬車了。
“頭兒,怎麼辦?”有侍衛小聲問何誌。這要是一群悍匪,他們肯定二話不說,拔刀就迎麵而上了。
可是,眼前這群匪徒,讓人有些下不了手。
何誌繃著臉維持著兇狠的樣子,那眼神卻是溜向了顧清韻。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聽大小姐的。
從侍衛出去跟蹤後,顧清韻就在等著澤山的盜匪出現。但是,眼前這群……略一思量,上前問道,“這位大叔,實不相瞞,我們是想要尋親,路過這邊的。不知澤山山腳下的村子,還有人嗎?”
“你們這時候跑來尋親?青州人都在往外跑呢。”
“我看大叔們都冇打算背井離鄉啊。”
“那是因為我們村……”
“石頭!”有人口快,口想要解釋,後麵傳來一聲輕喝,打斷了那人的話。
“石秀纔來了!”在一起的土匪們馬上散開,一個穿著破舊長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這男子聽到有人自己“石秀才”,很無奈地看了那人一眼,顯然是恨鐵不鋼,張就將自己份給說了。
顧清韻們看他那無奈的神,又有點忍不住想笑,這麼實誠的“盜匪”,太見了。
石秀才材清瘦,留了一把山羊鬍,也是麵有菜,但是一雙眼睛依然有神。他上的圓領長衫補丁疊補丁,幾乎都看不出原來的布料了。他腰板直地站到一群土匪麵前。
這人在這群“土匪”裡顯然很有威,他一出來,所有人都眼地看著他,冇人再說話了。
“你是秀才?為何要落草為寇?”顧清韻看他這麼落魄還要戴著圓領長袍,應是以讀書人份為傲的,這樣的人,怎麼會落草呢?
“這位小公子,你說你是尋親而來,看你們的樣子,隻怕不是實話。既是尋親,要麼拖家攜口,要麼打聽好了歇腳之,不會這時候還在路上閒庭信步。你們雖然有老有小,但是看諸位的行頭,不是鏢師護送,顯然是侍衛。這位小公子著雖然平常,但是有如此悍的侍衛,必定不是小門小戶。而澤山這邊,可冇有聽說有大族避世而居。”
顧清韻聽這石秀才娓娓道來,有理有據,倒是大興趣,這人有見識,冇有讀書讀了呆子,看這些“土匪”們對他的敬重之,他應該就是這批人的主心骨了。
“那您覺得我們是為何而來?”顧清韻冇有反駁,饒有興趣地追問了一句。
石秀纔看了顧清韻們一眼,“小公子出不凡,小的眼拙,看不出您為何而來。但是,”他深吸了口氣,“你們若再往前走,前麵還有一夥新來的盜匪,他們……他們不僅殺人越貨,還吃人!”說到吃人,其他人神微變,石秀才的聲音也有些起伏,顯然這事讓他們非常害怕,“本來他們是在青州裡麵的,現在也跑到澤山來了。你們留下兩車東西,我們可以帶你們繞路,躲過他們的地盤。”
聽到吃人,顧清韻們不由想起之前在道邊看到的那幕,那時候,他們以為易子而食已經是人間慘象,聽石秀才的話,那群新來的盜匪看來是泯滅人了。
顧清韻會選擇澤山逗留,本就有心將這裡當落腳點,打量著眼前這群人,食窘迫之下還存有良善之心,不失做人的原則,這些人可用!
衝石秀才抱拳,“秀才公見微知著,我深表佩服。我們倒是有糧也有,隻是……辛苦所得,不能白送!我有個建議,不如你們聽聽?”
“小公子請講!”石秀才也衝顧清韻抱拳行禮,不因年紀小就輕視。
“你們與其落草為寇,倒不如跟著我做事。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不說宗耀祖,也該堂堂正正。行鳴狗盜宵小之事,那是丟了祖宗先人的臉,也讓後代蒙。占山為王,強盜土匪,你們就不怕被人脊梁骨嗎?”
“我們……我們也不想做土匪。”有人不服氣地嘀咕了一句,引來邊上人附和。
顧清韻這幾句話,要是說給慣犯聽,人家隻當話從耳邊過,風過不留痕。可是麵前這些人還是一隻腳剛邁出來、估計今日剛開張的土匪,他們聽了卻有些不了。
“你們今日出來搶兩車東西,是想要舉家逃難吧?”
“你如何知道?”石秀才聽一口道破了自己等人的打算,臉微凜。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附近的鄉民吧?家在澤山,雖然也因為旱災吃不飽肚子,但是還能活下去,所以未曾離家。今日出來搶劫,肯定是因為家中待不住了。我看你們還冇到要死的地步,是不是那夥吃人的匪徒,要來占你們的地方?”
一看這群人出的震驚之,顯然顧清韻猜的冇錯。
“既然無法躲在山中安度日月,不如跟著我?跟我做事,我保你們不用打家劫舍,還吃穿不愁。”
“小公子要我們做什麼?我們隻是澤山中的鄉民。”石秀才知道天下冇有白得的飯食。
“澤山這地方不錯,我有心在澤山安家。為了以後的日子,我想在青州招募鄉民,剿匪安民。”顧清韻一抬下,脆聲說道。
這話一聽就不可信啊,青州旱災,如今流民遍地匪患滋生,殺搶糧的事都有了,這種時候跑到青州的澤山來安家?
青州和兗州隔著澤山群山,就算看中澤山,也該跑到兗州那邊的山裡纔對啊。
哪有人為了安個家,還熱心地衝過來剿匪的?
一個十來歲孩子的話,石秀才覺得不可信,但是顧清韻開口之後,車隊裡所有人都未開口反駁,顯然眼前這群人裡,這個孩子就是他們主事的。
吃穿不愁的許諾,太大,石秀纔不由追問道:“不知小公子貴姓?這是您家長輩意思?”
“我姓顧,名清。此事,我家人聽憑我做主。”顧清韻去了自己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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