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韻說懷疑,元一大師寶相莊嚴,鄭重說道:“貧僧保證……”
“大師看我年紀小,難道像傻子嗎?連清規戒律都不守了,大師的保證不值錢啊。”顧清韻撲哧一聲笑了,嘲諷地搖頭,這和尚是騙善男信騙慣了吧?看著樣子還唬人的,眼看他有些惱怒,才接著說道,“發現了大師和宋嬤嬤的,我這小命就是掉在繩上晃悠,不知道啥時候就掉下來了。所以,大師可以找宋嬤嬤商量,幫我做一件事,我能保證不東西給彆人。”
“做一件事,一樣東西。”
“那就算了,看來大師聽不懂我的意思。”顧清韻將手帕往懷裡一揣,轉就要走。
“等等!此事,我不能做主應下……”元一法師看掉頭就走,連忙將人住,心中不由暗恨。他先將人穩住,回頭再收拾。
“我膽子小,說了這事,要是今日冇個結果,隻怕晚上都睡不著了。大師還是辛苦一下,現在就讓人跑一趟,幫三殿下求個恩典吧。”
“你要求什麼?”
“三殿下不想養在雲貴人名下,也不想養在宮裡任何一位娘孃的名下。大師佛法通,肯定會批命,應該知道怎麼對三殿下好吧?等到三殿下離宮建府的那天,那兩封信我就還給大師。”
“貧僧怎麼能信你會守信?”
“大師隻能信我啊。”顧清韻很賴皮地回道,“大師也彆想著跟宋嬤嬤商量,弄死我什麼的。要知道宮裡人多,萬一我冇死,那為求活命,這些東西隻好出去了。要是皇後孃娘看到這些,尤其是看到宋嬤嬤能幫人買,您說娘娘還會保宋嬤嬤嗎?”
“哼!”元一大師哼了一聲。
“原來娘娘知道啊。那你說,這事要是鬨出去,娘娘是保宋嬤嬤,還是讓宋嬤嬤頂罪呢?就憑宋嬤嬤宮之後,還跟你生了個兒子,宋嬤嬤和大師都得冇命了吧?”
這小宮怎麼看出來的?元一心中驚疑,自己就哼了一聲,怎麼能猜到賣之事皇後孃娘知道?不對,是詐自己的,可是,說的是實話,自己與奉琴的事出痕跡,就是一個死字。不僅自己兩個人死,保兒肯定也活不。
他們將這事瞞了十幾年,怎麼甘心現在出痕跡?
顧清韻看元一這麼會兒功夫,就流了一臉汗,淡淡一笑,什麼得道高僧嘛,現在這纔是真實樣子。
“大師其實也不用怕啊,宋嬤嬤在宮裡,跟我是雲泥之彆,我對隻有恭敬的份。所以,我自然希宋嬤嬤過得好,我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宮外又冇親人了,宮是為了有口飯吃,隻要能活命,我就肯定安分守己過日子。”
“三殿下是皇子,按照規矩,皇子十五歲可離宮建府,可在此之前,不能獨居一宮。”元一法師放了語氣,“這些規矩,你也是知道的。三殿下必定要記養在一位娘娘跟前,最多隻是選哪一位娘娘。聖上和皇後孃娘對我再禮遇,我也隻是個報恩寺的和尚而已,奉琴隻是娘娘邊伺候的奴才,這事我們怎麼管?”
“這兩天我看李太妃對大師你也敬重的。大師佛法高深,有冇有看出太妃娘娘需要擋災啊?三殿下要是養在太妃跟前,又能幫聖上和皇後孃娘儘孝,又能幫太妃娘娘擋災,也好的。”
元一聽顧清韻提出這要求,猶豫片刻,咬牙道,“這事我儘力轉圜,但是,這是貴人們決定的事,非我能定。”
“不會的,我相信大師和宋嬤嬤一定行的。那信,我抄了三份,都收藏好了。大師莫要擔心,我和殿下等您好訊息啊。”顧清韻說著,合掌行了個佛門禮,笑轉走出偏殿。
元一法師咬牙,覺後背一陣涼意,才發現剛纔張之下,出了一汗。他急匆匆跑回禪房,拿起桌上的經書翻看,果然書信都不見了,不由一屁蹲坐在椅子上,這麼大的把柄落人手裡,他得儘快找奉琴商議才行。
顧清韻不管元一法師如何做,高興地到正殿外找到夏天棄,看他正蹲在地上,拿樹枝螞蟻玩,玩得還專心致誌的。
這纔像個孩子嘛,不過,皇家的孩子應該不是這樣的。
手拉了一把,“殿下,我們去祈年殿,給太妃娘娘請安吧。”
夏天棄哦了一聲,乖巧地跟著顧清韻往前走,也許是年紀還小,也許是他自被人打罵膽子小了,顧清韻就覺得這孩子乖巧是乖巧,可是好像不喜歡說什麼意見。
兩人來到祈年殿,將之前供在佛堂的兩個香包讓夏天棄拿好,到了祈年殿,冇有打擾李太妃,隻是請了莊嬤嬤出來一見。
莊嬤嬤一看是他們兩個,在外禮儀不敢錯,連忙向夏天棄請安問好。
夏天棄扶了莊嬤嬤一下,“嬤嬤不要客氣,我本來是到梵音殿的,元一法師說因為正殿昨夜走水,今日先不講經。我怕太妃娘娘不知道,先來稟告一聲。”
“多謝三殿下想著太妃娘娘。”莊嬤嬤連忙又欠,代李太妃謝了一句。
“應該的,父皇一直說視太妃娘娘如母,那對我來說,太妃娘娘就是祖母了。”夏天棄將兩個荷包遞過去,“這兩個香包,是我請元一大師供在佛前祈福過的。太妃娘娘賜的點心很好吃,我第一次見到荷花一樣的點心。這兩個香包不值錢,但是因為是元一大師親自唸經祈福的,請嬤嬤轉呈太妃娘娘,孫兒祝康泰。”
夏天棄又指指另一個,“這個,嬤嬤要是不嫌棄,是給嬤嬤的。”
他說著,小心地遞了過去。這兩個香包,是顧清韻拜托了針織局的人做的,布料不是上層,可做工還是細的。
莊嬤嬤聽他說的坦誠,一聽還有一個給自己,不管心中如何想,臉上滿是驚喜,“居然還給老奴,多謝殿下想著老奴。太妃娘娘看到香包,知道是殿下的一片孝心,必定高興的。不如殿下稍候,老奴去稟告太妃娘娘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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