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鬧事的自然是被警察抓走。

　李曉雅被打得不輕，鼻青臉腫卻堅持不肯去醫院。

　楊瓊花勸道：“你就去看看吧，不為了你自己，也為了孩子啊。”

　李曉雅只是笑，鼻青臉腫的笑容看起來分外凄慘。

　顧綿綿拉住楊瓊花的手。

　楊瓊花：“綿綿想說啥？”

　顧黎川解釋道：“妹妹是說肚子里的孩子沒事。”

　楊瓊花驚訝：“綿綿怎麼知道的？”

　顧綿綿搖了搖楊瓊花的手，覺到的嘛。

　顧黎川知道妹妹的本事，但他沒有對楊瓊花說，只是道：“剛才大姐姐一直在護著肚子。”

　楊瓊花這才放心，是啊，即使是個傻子，也是個母親啊。

　為了謝李曉雅保護顧綿綿的恩，楊瓊花來蘇隊長，兩個人加四個孩子，把李曉雅的房子從里到外地整理了一遍，又買了不的米面。

　其實，這些事他們早就想要做了，但找不到機會。

　院子是從外面被人鎖上的，就算他們打開了，李曉雅也會把他們給攆出去，但可能是有緣分，這瘋瘋癲癲的李曉雅偏偏和顧綿綿關系得好。

　回到家，紅玲好奇地問起了李曉雅的事。

　楊瓊花嘆了一口氣：“曉雅，以前可是個好孩子。”

　別看李曉雅現在這般，其實也不過剛過二十歲，沒有出事之前，還是一個高中生，和父親相依為命住在金魚胡同最后一家，日子清苦但也幸福。

　可變故就發生了李曉雅懷孕了，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來，開始大家還以為是長胖了，但后來胡同里有人看到在門外干嘔，偏偏那人還是個大，把這個事到傳揚，李父自然也知道了。

　他問孩子是誰的，要去找他算賬，但李曉雅怎麼也不說，還輟學說要在家養胎，自己養這個孩子長大。

　這世道，沒結婚就生孩子，還要自己養孩子人，都算得上是驚世駭俗了。

　李父一口氣沒上來，生生氣死，李曉雅也在那一晚，大刺激變得瘋瘋癲癲。

　“那來搶房子的，是李曉雅的大伯和小叔，他們早就貪婪李家金魚胡同的房子了，自從李父下葬之后，就天天來鬧，但還好李曉雅雖然瘋了，也知道這是的家，不肯讓步，他們也怕打死人，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蘇隊長補充說道，他們雖然是警察，但這是家庭糾紛，他們做再多，從上解決不了問題也沒用，那房子就是個金子做的饅頭，誰都想咬一口。

　“大姐姐真可憐啊，都是那個害懷孕的人！要被我知道是誰，我非揍他不可！”

　紅玲起拳頭說道，顧黎山也點頭附和。

　顧黎川挨著顧綿綿坐在一邊，垂下眼睛若有所思。

　“對了，你們的今天托人給我捎帶來了口信，說和你們爺爺想你們了，要你們回家呢，下午你小叔就來接你們了。”

　顧綿綿有些不舍干爹和干娘，但也想爺，都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他們了。

　中午，楊瓊花做了滿滿一桌子好菜，除了，還有鴨子，給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裝進去了一大袋子的蛋糕，還有其他吃的，那條臘和五塊錢也悄悄塞了進去。

　顧堂平來了，孩子們就要走了。

　顧綿綿抱住楊瓊花的大，仰頭看著，這次不用顧黎川做翻譯，楊瓊花也明白了的意思。

　“我會去你們家看你的，唉，我可真舍不得你啊，你說如果你是我親閨該有多好。”可惜，不能生啊。

　顧綿綿輕輕了楊瓊花的肚子。

　自從那天的事之后，蘇隊長和楊瓊花對李曉雅展現了善意，其他人也多對收斂了一些，起碼不會在出來曬太的時候扔石頭了。

　似乎看出了顧綿綿要離開，里啊啊地了兩聲，轉跑回了家，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紅的小。

　楊瓊花驚訝：“這是曉雅你做的嗎，你的手可真巧，這還不是勞保手套的線，是真的羊線，可貴了！”

　李曉雅把給顧綿綿穿上，紅好看的小，配上那嘟嘟的臉蛋，真的像是年畫娃娃一樣了。

　顧堂平要給李曉雅錢，李曉雅卻轉跑回了家，黑的長發像是綢緞一樣在半空飛舞。

　“拿著吧，曉雅和綿綿有緣。”楊瓊花說道。

　顧堂平點了點頭，跟二人告別，帶著四小只離開。

　好在自行車堅強結實，載著五個人也滿滿當當的。

　坐在后面的顧黎山突然拉了拉顧堂平的服：“小叔，我聽說鎮上出了個很神奇的東西，能唱歌呢，唱各種各樣的歌，想讓它唱什麼就唱什麼。”

　顧堂平笑，“你說的那是磁帶機吧。”

　“啥磁帶機？”顧黎山好奇問道。

　“就是一種比收音機更高級的東西。”

　顧堂平見時間還早，直接載著四小只過去。

　那是一個普通的小屋子，從外面看平平無奇，走進去卻聽到了一陣悅耳輕的音樂從一個黑的大盒子發出來。

　“這就是磁帶機，放上這盤磁帶，就能出好聽的歌。”

　“真神奇！”

　“小叔，咱們能不能買一個回家啊？”

　顧黎山和紅玲圍在磁帶機旁邊，嘰嘰喳喳地說話。

　顧綿綿卻歪著腦袋，皺著眉頭看著那個磁帶機。

　不知怎麼回事，覺得有點眼。

　顧黎川走進來，就看到妹妹這般，他正要問問怎麼了，后一道嗤笑響起。

　“就你們還想買磁帶機？把你們賣了都買不起！”

　林書哲倚靠在門口，雙手抱在前，厭惡的盯著幾人說道。

　顧堂平上前一步，冷聲道：“林書哲，你怎麼說話的？”

　“難道我說的不對？這個磁帶機要八十多塊錢，你那個老頭子爹給人看三年的病，也掙不到八十塊吧？”

　店鋪老板看到林書哲，急忙起走過來，“書哲來了，是來拿磁帶機的話，能不能……再借給我兩天啊，我還沒聽夠呢。”

　“沒有磁帶機開什麼磁帶店！”

　“我……我這不是想掙兩個嗎……”

　“我告訴你，你這是非法經營，要是被公社里的人知道，沒收了你全部的磁帶，我爸可馬上就要去公社任職了。”

　那老板一聽，急忙轉，找了個袋子，裝進去十幾盤磁帶，“書哲，只要你能讓你爸保我，磁帶你想要多有多！”

　林書哲瞇起眼睛，“那我想想吧。”

　顧堂平聽得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