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有沒有做錯？」

「我沒錯。」

姜瓷又拿起戒尺在南初的手心打了幾下。

手心已經被打紅了。

南初咬著，是眉頭都沒皺一下，眼神倔強堅毅到讓姜瓷開始懷疑，是不是錯了。

「去把傅氏集團的電腦恢復正常。」

姜瓷將戒尺在手裡，指向書桌上的電腦。

南初盯著被打得紅紅的手心，一不。

「姜南初，媽媽說的話你也不聽了？」

南初依舊一不的站在那，毫沒有要去幫傅氏集團電腦解病毒的意思。

「好，既然你不聽話，我走，我管不了你了。」

姜瓷氣得用力將戒尺扔進垃圾桶，轉向門外走去。

南初見姜瓷要走，瞬間慌了，急忙抱住姜瓷的哭了。

「媽媽別走，我解。」

姜瓷腳步一頓，聽他哭了，心如刀絞，十分後悔剛剛手打他了。

他明明那麼乖。

南初見媽咪沒走，抬手倔強地掉臉上的淚水，起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他甚至連坐上那椅子都有些費力。

他還那麼小。

南初在電腦鍵盤上敲擊了幾下，隨後走了下來。

「媽咪別生氣了，我已經把病毒解了。」

姜瓷蹲下來，抬手想幫南初眼淚，卻被他後退一步躲開。

「媽咪，我困了，我去睡覺了。」

還未等姜瓷說話，南初便轉離開了書房。

「南初……」

姜瓷喊了他一聲，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房間。

姜瓷知道，南初是生氣了。

姜瓷坐在沙發上，看著那扔進垃圾桶的戒尺，心裡萬分懊悔。

從南初出生到現在，這是第一次手打他。

剛剛的確太過著急了。

他現在才五歲，討厭一個人就可以膽大到直接將對方的電腦全部黑了。

如果他再大一點，接到更多的人呢？

他這個年紀，本無法分辨是非黑白，也不知道對錯，萬一他養以惡制惡的習慣，該怎麼辦？

這個後果姜瓷不敢去深思。

氣得不是南初黑了傅氏集團的電腦，是害怕他的思想被恨意蒙蔽，變得扭曲。

「夫人，我可以進來嗎？」

陳管家站在書房門外，試探地問。

「陳姨，進來吧。」

姜瓷抬手了太，眉頭蹙，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疲憊。

「夫人，您頭疼的老病又犯了？」

「最近不知怎地，頭經常疼得厲害。」

陳管家走了進來，在姜瓷旁坐了下來，抬手幫姜瓷輕太。

「我幫夫人按按吧。」

姜瓷沒有拒絕，嘆了口氣問：「南初他睡了嗎？」

陳管家微微點頭。

「小爺哭累了就睡著了，我第一次見他哭得那麼傷心，夫人，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陳姨，你說吧。」

「其實您別看小爺只有五歲，但其實他什麼都懂，或許你該聽聽他是怎麼想的，小孩子其實沒有大人想的那麼複雜，我們大人的顧慮比較多，但孩子的心思純真，可能他也只是想幫夫人您分擔……」

陳管家的話猶如醍醐灌頂，瞬間讓姜瓷意識到自己太杞人憂天了。

夜晚。

姜瓷敲了敲南初的房門。

「初寶，你睡了嗎？」

姜瓷的話像是掉進了棉花里，沒有任何回應。

「媽媽進來了？」

姜瓷見南初沒有說話，便推門走了進來。

他躺在被窩裡，背對著姜瓷，肩膀一下一下著。

他還在哭？

姜瓷瞬間心疼壞了，走到床邊坐下，抬手想要去拉開他的被子，卻被南初地拽住。

「我們初寶是準備一輩子都不理媽媽了嗎？」

「……」

南初依舊沉默，一雙眼睛哭得紅紅的，鼻子一一的，十分惹人心疼。

「媽媽向你道歉，我今天的確有些著急了，初寶可以跟媽媽說說，你為什麼要攻擊他公司的電腦嗎？只是因為討厭他？」

「……」

南初依舊沒有理會姜瓷。

姜瓷嘆了口氣，自顧自地說著：「媽媽只有初寶了，現在連你也不願意理我了？媽媽好難過……」

姜瓷說完站起準備離開。

南初見姜瓷要走，瞬間就心了，立刻翻，小手抓著姜瓷的角。

「不要走。」

姜瓷見他示，瞬間鬆了一口氣，再次坐在了床邊，將南初抱在懷裡，輕輕安。

「可以跟媽媽說說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因為他總讓媽咪掉眼淚，我不想他再讓媽咪哭，所以才想教訓一下他。」

南初一雙清澈的眼睛泛著淚花，說話時聲音搭搭的，瞬間就把姜瓷說得鼻子一酸，眼淚便不控制地掉了下來。

將南初摟在懷裡：「媽媽錯怪你了。」

「初寶不怪媽咪。」

南初用一雙小手幫姜瓷著眼淚，姜瓷撇到他被打得紅腫的小手，一臉心疼。

「疼嗎？」

姜瓷握著他的手，輕輕吹著。

南初為了不讓姜瓷自責和心疼，強忍著搖頭。

「初寶不疼。」

「媽媽以後再也不打初寶了。」

姜瓷去冰箱拿了冰塊，輕輕敷在南初的手心。

「用冰塊敷一下，會舒服一些，有沒有覺好一點？」

「嗯，涼涼的不疼了，媽咪今晚可以陪初寶睡嗎？」

南初眨著清澈的眼睛，一臉期待地看向姜瓷，姜瓷笑著抬手在他的腦袋上了。

「當然可以啊。」

姜瓷幫南初洗好澡后，掀開被子。

「快躺進來，媽媽給你講故事，初寶今晚想聽什麼故事？」

南初躺在姜瓷懷裡，一雙稚的眼睛看著姜瓷的臉，認真地問：「媽咪是想跟他再在一起嗎？如果媽咪想的話，我同意，只要媽咪以後不再掉眼淚了。」

南初的話瞬間讓姜瓷淚目了。

將南初摟懷裡，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快睡吧。」

沒有回答南初的問題，心也沒有答案。

在傅斯年救他之前，百分百確定自己的心，與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可能。

可是當那輛紅保時捷撞向的那一刻。

在死亡即將來臨時，傅斯年不顧生命危險沖了過來，擋在了的面前。

如果那輛車真的撞上了他們。

如果，傅斯年為了救而死。

如果……

承認那一刻慌了，心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