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市長,我想要問問,你們漢東市的河圖制造在不在這次參觀的名單中?”
唐進客氣地問道。
“河圖制造?”
楊守微愣過后,很自然地說道:“河圖制造是我們漢東市的一家企業這不假,但那不過只是一家私營企業,所以說并沒有在這次的參觀名單中。”
“楊市長,要是可以的話,我希能去河圖制造看看。”唐進揮手說道。
“既然這樣……”
楊守略作沉后,便笑著應道:“行,沒問題,那我這就安排,咱們就去河圖制造。”
“勞煩了!”
當趙山河接到通知的時候,他是剛剛離開河圖制造,正在去南崛縣的路上。因為青鳥玻璃那里發生點事,需要他急理。
“現在嗎?”
趙山河已經是快到南崛縣,這時候就算是返回的話,時間也是不夠用的,所以就皺著眉頭問道:“我沒有在廠里,我在南崛縣這邊。”
“不過我們河圖制造的李總是在的,他能接待。”
“這樣的話……”
市府辦公室江主任猶豫了下說道:“那行吧,我去給楊市長說聲,你這邊盡快往回趕吧。”
“好!”
趙山河點點頭,下意識地問道:“江主任,我能問問這個流團怎麼會來我們河圖制造嗎?就算是來,也不應該排在第一家吧?”
“趙總,你說的這件事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唐市長是怎麼想的。去你們河圖制造參觀是他提出來的,你說他都提出來了咱們能拒絕嗎?”江主任滿臉無奈地說著。
“唐市長?”趙山河語氣詫異。
“對,深城市帶隊過來的就是他們的副市長唐進。”
“唐進?”
趙山河瞬間恍然大悟。
我就說的吧,這事沒有道理的。原來兒是在這兒,唐進,那不就是齊國生介紹的副市長嗎?現在看來,應該是齊國生把這事給唐進說了,然后正好有個流的活在,所以唐進就自告勇地過來了。
畢竟在這個年代,就算是深城又怎麼樣?也沒有說什麼像樣的企業。要是說河圖制造能夠在那里開分廠的話,對深城的經濟發展是有好的。
而江主任在聽到趙山河的語氣有些驚詫后,下意識地問道:“怎麼?趙總,你和唐市長之前認識嗎?”
“不認識!”
趙山河搖搖頭說道:“我第一次聽說。”
“那行吧,你那邊抓點趕回來。”
“好!”
掛掉電話后,趙山河就給李向打過去,吩咐了兩句后,就沖著陳聚說道:“打道回府。”
“是!”
……
河圖制造。
流團來到這里后,李向就開始負責接待。唐進在知道趙山河并沒有在廠里后,雖然說有些憾,但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興致地參觀著。
楊守在旁邊負責介紹。
李向隨時進行補充。
“也就是說河圖制造如今的拳頭產品就是胎路機和鯨吞水泵,可不對吧,我不是聽說你們最近的車載攪拌機很火,在哪個車間呢?”唐進問道。
“唐市長竟然也知道我們的車載攪拌機?”李向有些驚喜。
“當然,你們的車載攪拌機都這麼火了,我怎麼能不知道。”唐進哈哈大笑。
“帶著我們去參觀下吧。”
“好!”
差不多一個小時后,這場參觀才算是結束,而這時候趙山河也剛剛趕回來,在唐進他們就要離開之時,雙方見面了。
短暫的寒暄過后,唐進沖著趙山河說道:“趙總,我今天很大,沒想到你這麼年輕有為,我對你很佩服。”
“謝謝唐市長的表揚。”趙山河謙虛的說道。
“這樣,我還要在你們漢東市待兩天,有時間的話,咱們一起找個機會坐下聊聊,我想要和你談談一些企業發展的心得會。”唐進笑道。
“好!我隨隨到。”
“那就這樣。”
流團很快就離開。
等到送走他們后,李向有些疑地問道:“趙總,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唐進市長好像對你很有興趣?”
“他不是對我有興趣,他是對咱們的河圖制造有興趣。”趙山河說道。
“你是說?”
李向一下恍然。
“對,沒猜錯的話,他是想要讓咱們河圖制造去深城發展。這事啊,你知道就行了,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明白!”
“你繼續留在這里吧,我還得去青鳥玻璃廠。”
“好!”
……
流團在吃過午飯后就到招待所休息,趁著這個功夫,齊盛找到了楊守,看著正在喝茶閉目養神的他,緩緩說道:“楊市長,我怎麼總覺得唐市長這次過來是來者不善呢。”
“你才知道啊!”
楊守瞥視了一眼,慢慢地說道:“我給你說,這次唐進帶隊過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是盯上河圖制造了。”
“這可不行啊,河圖制造可是咱們漢東市的企業。要是說被他挖走的話,這對咱們的財政稅收可是有影響的,而且這里面還牽扯到方方面面麻煩的事,所以說這事是絕對不的。”齊盛聽到這個,一下就有些著急。
“我當然知道。”
楊守端起手邊的茶杯,慢條斯理喝著,不慌不忙地說道:“放心吧,我相信趙山河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被挖走的人,他要真是這種立場不堅定的,早就被挖走多次了。”
“可就算河圖制造還在咱們漢東市,要是說趙山河去那邊建分廠呢?這要是說建了分廠,以后將發展重心挪移到那邊去呢?”齊盛憂心忡忡的說道。
“你要是這樣說的話,也不是說沒有道理。”
楊守一下就張起來。
“這還真的得當個事,這樣,這段時間我陪著唐進流參觀,你就負責盯著點趙山河那邊。要是說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第一時間給我說,我來理。”
“好!”
……
兩天后。
在漢東市的一家小酒館中,趙山河見到了唐進,而這次作陪的還有齊國生。除了他們外,現場沒有多余的第四個人。
在齊國生為兩人重新做了介紹后,唐進便開門見山的說道:“趙總,你我都是聰明人,那有些事我就不藏著掖著了,我這次前來你們漢東市流參觀,其實是沖著你來的。”
“我聽國生說你有心想要在南方建造一個河圖制造的分廠,怎麼樣?考慮下我們深城吧。”
“只要你愿意來,所有的優惠政策,我都可以提供。而且我還可以我向你保證,深城絕對不會讓你失的,你在這里建造分廠,絕對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麼直接嗎?
趙山河還是第一次和唐進打道,沒想到對方的做事風格會這樣干凈利落,菜都沒有吃一口,上來就直接表明來意。
不過這樣的做事風格是趙山河很喜歡的。
他也討厭那種扭扭。
“山河,你也不要怪我沒有提前給你說,其實吧,我也不知道他會這樣做。我只是給他說了一,你有建造分廠的意思,誰想他就這麼過來了。”
齊國生在旁邊微笑著解釋。
“不過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更不要有任何力。我雖然說和老唐是認識的,但這種投資建廠的事,畢竟是商業行為。在商言商的況下,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老齊,你嚴重了!”
趙山河淡然一笑,云淡風輕的說道:“這事沒有你說的那麼夸張,你就算是給唐市長說了又能怎麼樣?唐市長能在日理萬機中親自來漢東市見我,便是對我的重視,我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唐市長這樣的超規格待遇,這是我的榮幸。”
“但是河圖制造建造分廠的事,我的確是沒有想太多呢。”
“我就是給老齊說了聲,誰想他就給唐市長您說了。所以這事吧,我還得好好的想想,當然要是說我們河圖制造真的準備建分廠,我會優先考慮深城市的。”
“畢竟說到底,深城是我的福地。”
這話說到了唐進的心里。
“對,深城市是趙總的福地,我曾經有過了解,你的很多產品都是在廣會上的。你要是說愿意在我們深城建分廠的話,會更加近距離地接廣會。”
“到時候你還能夠通過海運,將自己的產品遠銷海外市場。”
“當然,我這不是說就非得迫著趙總做出決定來。就像是你說的那樣,你建不建造分廠都是兩說呢,但你要是說準備建造的話,一定要考慮我們深城。”
唐進的話滴水不,四平八穩。
趙山河聽得很舒服,心里不由暗暗佩服,不愧是當市長的人,聽聽人家說出來的話,多有水平,聽著就讓人心曠神怡。
“一定一定。”
“來,我敬你一杯!”
“干了!”
這頓飯吃得是賓主皆歡,其樂融融。
尤其是唐進對趙山河是越來越嘆服,他在過來之前,只是覺得趙山河是一個有眼的商人,僅此而已。
可隨著流的深,他發現自己還是有些小瞧趙山河了。
趙山河竟然懂那麼多,真可謂是見多識廣。
只要是你能說出來的事,他都能夠如數家珍的接上話。這還不算,關鍵是人家說出來的那些話,每一句都是非常有道理,有遠見。
這就很難得。
而且在趙山河的話語中,流出來的是對深城經濟發展的肯定。
有這樣的肯定在,唐進就心知肚明,只要有需要,趙山河是絕對不會錯過深城這個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
這是唐進最大的收獲。
所以等到這頓飯結束,趙山河離開后,看著他的背影,唐進慨的說道:“老齊,你是從哪里認識趙山河的,他簡直就是一個寶藏。”
“是吧?”
齊國生深以為然的說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趙山河做事總是能給你創造驚喜,帶來奇跡。你啊,以后和他接多了就會知道,他是很厲害的。”
“就沖趙山河這個人,我便不虛此行。”唐進笑道。
“他不是說過兩天會去深城嗎?既然這樣,到時候你再聯系他,好好的招待招待,沒準他看到深城招商引資的各項優惠政策后,就會決定在那里建廠。”齊國生提醒道。
“你說的對,我會記住這事的。”
“走吧,我送你回招待所,省的你被人惦記上。”齊國生開著玩笑。
“別鬧了,我在這漢東市人生地不的,和誰也不認識,誰會惦記上我。”唐進說著就坐進齊國生的奔馳轎車中。
“你還好意思說出這話,我說你不會真的以為人家漢東市的人都是睜眼瞎,猜不到你過來的目的吧?你都這樣明目張膽的挖墻腳了,這要是被人家知道,能有你好果子吃。”
齊國生不由得撇了撇。
“哈哈,你說的是這事啊。你想多了,這事沒你想的那麼夸張,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挖走趙山河,我只是想要一座分廠而已。”
“你是這樣說的,也得別人相信啊。”
“你說的有道理,這事我會找個機會和楊守聊聊的。”
……
當晚趙山河回到家里的時候,李秋雅已經吃過飯,端過來一盤水果放到了桌子上,笑盈盈的說道:“趕去洗手,過來吃點水果潤潤嗓子。”
“好嘞!”
趙山河洗過手,坐在沙發上,拿起一串葡萄就開始吃起來。
“好甜,這葡萄是哪里買的?”
“買的?”
李秋雅搖搖頭,莞爾一笑。
“你猜。”
“我猜?”
趙山河頓時心思一。
“不是吧?難道說這些葡萄是咱們家后院種的,這都已經了嗎?”
“當然,就是咱們家后院葡萄藤上結的,你都好久沒有回去過,當然不知道葡萄都了。我讓人給兩邊老人都送過去些,然后拿了點過來給你吃。”
李秋雅又遞過去一串。
“還有石榴呢,今年也會結,到時候我給你拿點過來。”
“行啊,這些石榴樹和葡萄樹,可都是咱媽特意找的最甜的那種栽的,就是甜。”
趙山河邊吃邊拍了拍邊的位置,等到李秋雅走過來后,他便順勢摟住,看著白皙的臉龐,眼里充滿地說道:“秋雅,給你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