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綠回去后,只用了兩天就把計劃書弄出來。
不過為了不顯得好像很急切,又放了兩天才拿去商業部給林部長。
林部長看了寫的計劃書,心中由衷贊嘆了一聲。
條理清晰,而且將方方面面的都考慮到了。
上次在辦公室時說不用商業部給他們多發一份工資,可現在的計劃書里,卻寫明會把賺來的錢上給商業部,然后再讓商業部以補的方式發給他們。
真明!
這樣一來,就把大家去他們飯店采購調料包的事給合法化了。
年紀輕輕就能這麼穩重,如果能過來商業部這邊幫自己的話,那他豈不是能多一個好幫手?
林部長心里這樣想著,但沒打算現在就問佟雪綠。
他還得再觀察觀察。
林部長把計劃書留下,說要過了國慶才能給答復。
佟雪綠表示明白,隨后和卓書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商業部。
原本以為國慶期間溫如歸應該有放假,不想他去了實驗基地。
國慶期間,飯店也跟著放假兩天。
佟雪綠做了一些點心去軍屬大院給溫老爺子和宗叔,宗叔看到自己也有份,激得兩眼通紅。
隨后帶著佟家三兄妹去拍照。
不想國慶拍照的人多,居然還要排隊。
佟綿綿靠在姐姐懷里,紅著小臉蛋小聲問道:“姐姐,綿綿今天好看嗎?”
說著還特意轉了個圈圈,抬頭一臉期待地看著。
真是個臭的小姑娘。
佟雪綠看這個樣子就想笑:“好看,我們家綿綿今天穿了新服,又扎了小揪揪,特別的好看!”
小團子聽到這話,開心得小臉紅紅的,抿著小笑了起來。
佟嘉信在一旁抱著月餅做了個鬼臉。
本來是不想帶月餅過來拍照的,但佟嘉信堅持要帶過來。
月餅這只戲狗聽到能出去,也嗚嗚了好久。
佟雪綠只好讓他把月餅看好了,心里有些憾。
既然月餅能參加全家福,小六怎麼不可以?
不過帶只狗出門還算正常,帶只老母,那就有點搞笑了。
雖然上次佟雪綠說讓他們各自出錢拍單人照,但到了真正要拍的時候,還是把錢給付了。
他們拍了一張全家福,佟雪綠和佟綿綿兩姐妹拍了一張,佟嘉鳴和佟嘉信以及佟綿綿三兄妹拍了一張,又讓他們三兄妹各自拍了一張。
周圍的人看到他們“斥巨資”拍照,目紛紛集中他們上,羨慕得不得了。
這可把佟嘉信給嘚瑟壞了。
佟雪綠是覺得現在留些照片,以后拿出來看會特別有意思。
否則等他們長大了,想找張照片重溫過去都找不到,那會讓人很憾。
**
過了國慶后,天氣越發涼了,街頭上落葉鋪滿街,一地金黃。
國慶一過,那場給國家給人民帶來嚴重災難的十年終于走到了尾聲。
這一年是希的開始,這一年也是十分沉重的一年。
國家幾位主要領導人相繼去世,人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蘇家這邊卻是好消息連連。
蘇家不僅拿回了之前被政府收走的財產和房子,蘇樾深也重歸政府部門工作。
蘇樾深被任命為革命委員會副主任,而且他跟顧以藍復婚了。
顧家自從被蘇樾深冷漠對待后,全家都如熱鍋上的螞蟻,天天擔心蘇樾深會不跟顧以藍復婚。
顧以藍更是一度傷心到進了醫院。
顧以藍進醫院第二天,蘇樾深終于出現了。
在表示關心后,他提出了三個要求。
一要以后以蘇家和兒子為重心,二要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必須跟他商量,三要摻和娘家親戚的事。
若是娘家出了事,只要能幫的他都會幫,但有些親戚可能是八百年都沒聯系過的,像那些就不要把他們的事帶到他面前來。
顧以藍被冷漠對待了差不多一個月,哪里還敢說個不字?
顧家屁都不敢放一個,至于資助賴慕青之類的話,他們更是提都不敢提。
于是找了個日子,兩人請了各自的家人吃飯,便把婚給重新合回去了。
兩人復婚后,最高興的還是小九。
之前在顧家,他天天念叨著從來沒有見過面的爸爸,后來爸爸回來了,他被帶回蘇家,他便天天想念媽媽。
蘇父和蘇母看孫子每天那麼不開心,只好催促兒子趕復婚。
這天周日,蘇家邀請佟雪綠他們去蘇家做客。
佟雪綠把飯店的事理好后,才帶著佟嘉鳴三兄妹去蘇家。
他們家在城南,蘇家在城西,距離不算近,過去那邊要坐一班公車。
站在蘇家門口,佟雪綠打量了一眼眼前青磚紅瓦的四合院,心里充滿了羨慕。
四合院啊,這種房子在后來就是有錢都買不到!
等經濟改革開放了,一定要弄一間來住。
佟雪綠打量了好一會才敲門,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
過來開門的便是蘇樾深本人,邊還跟著好久不見的小九。
“雪綠姐姐,綿綿姐姐、嘉鳴哥哥、嘉信哥哥!”
小九特別有禮貌,一見到他們就一連串地打招呼人。
佟雪綠笑著跟他打招呼,看他小臉蛋比之前胖了不,神看上去也十分好,顯然是過得很開心。
小九打完招呼后跑上來拉著佟綿綿的手:“綿綿姐姐,我帶你去看我的房間,好大好大的!”
佟綿綿歪著腦袋:“好大好大是多大,有我家那麼大嗎?”
小九想了想:“比你家大!”
佟綿綿眉頭一蹙,兇兇反駁回去:“不可能,我家是最大的!”
佟雪綠還以為小九會反駁回來,畢竟小孩子都喜歡為這些稚的事吵。
誰知小九用胖乎乎的爪子拍了拍佟綿綿的手道:“好好,綿綿姐姐說得對,是你家大。”
佟雪綠:“……”
小小年紀就這麼會人,真的好嗎?
蘇樾深看兒子跟佟家相得那麼好,眼底涌起了笑意:“佟同志你們快進來吧,小九可是念叨了你們一個早上。”
進了院子,只見眼前是個開闊敞亮的院子,院子里種著果樹和花草,那些果樹花草一看就是才剛種植上去的。
周圍的是抄手游廊和假山,房間和建筑都十分古香古,同時備市場價值和觀賞價值。
佟雪綠再次吃了一的酸檸檬,好想擁有一個四合院啊。
進到屋子,佟雪綠看到蘇父和蘇母,蘇樾深的弟弟今天沒在,但大廳里多了一個人。
一個人。
對方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白皙,杏眸紅,眉不點而黛,不點而朱,最重要的是,上有一很病弱的氣質。
這種病西施的樣子,讓男人看了會很有保護。
佟雪綠一下子就猜到的份——小九的母親。
看到的樣子,頓時明白為何蘇樾深這樣明的男人會娶一個那樣糊涂的媳婦。
英雄難過人關啊。
“你們可算是來了。”蘇母笑著迎接過來。
佟雪綠把帶來的點心遞過去:“蘇蘇爺爺好,今天過來打擾你們了。”
蘇母笑道:“什麼打擾不打擾,你們要是能經常過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一陣寒暄后,蘇樾深給顧以藍做了介紹:“這是小九的母親,以藍,這位便是救了小九的佟同志。”
顧以藍打量著佟雪綠,眼底出一抹驚艷:“佟同志長得可真好看,比我還好看。”
佟雪綠一聽說話,心里越發明白為什麼小九不見了十天他們還沒有報警。
顧以藍就好像一只從小被呵護著的金雀,不食人間煙火,對世間世俗皆是不懂。
就不知道這對夫妻能走多遠。
不過這不關的事。
佟雪綠笑道:“顧同志太過夸獎了,當初看到小九時,我就想著他的父母肯定都長得很好看,現在看來,我當初果然沒猜錯。”
顧以藍被夸得臉紅紅的,像個一樣害地抿笑。
那邊小九帶著佟綿綿參觀了自己的房間,又把自己特意攢的零食拿出來分。
兩個小人兒這會兒手牽手走過來。
佟綿綿看到這麼多人,有些害地躲到姐姐懷里。
佟雪綠讓打招呼人后,問去看了什麼。
佟綿綿眼睛亮亮的:“姐姐,小九的房間好大好漂亮,他還有好多糖果和餅干。”
佟雪綠:“那回頭姐姐也弄個房間給你一個人住?”
小團子趕把頭搖撥浪鼓:“不要,綿綿要跟姐姐一起睡。”
小九不喜歡自己被冷落,邁著小短跑上來:“雪綠姐姐,你知道我的名字什麼嗎?”
佟雪綠:“難道你不是小九?”
小九搖搖頭:“小九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蘇意冬,意是格高意遠的意,冬是冬天的冬,再過一陣子我就能寫自己的名字了!”
佟雪綠微微挑眉。
有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覺。
剛遇到小九的時候,他一問三不知,只記得自己小九,現在居然都能說出格高意遠這樣的語來。
顯然當初說不出不是因為他蠢,而是顧家從來沒教過。
佟雪綠朝顧以藍看去,只見后者沒一不好意思,反而一臉驕傲。
果然夠單純。
單純也是不錯,至過得快樂。
了小九的頭,夸獎道:“小九這麼小居然能寫自己的名字,真厲害!”
小九被夸獎了,小臉高興得紅紅的。
佟綿綿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看姐姐夸獎小九,微微嘟著:“我很乖的,我兩歲就不尿床了,小九你呢,你幾歲不尿床的?”
小九聽到這話臉更紅了,支吾了好久都沒出聲。
眾人見狀,都不由笑出聲來。
兩個小家伙真是太可了。
佟雪綠幾兄妹在蘇家吃了午飯才回去,蘇母讓他們有空就經常過來玩。
佟雪綠自然連聲應好。
**
實驗基地出了一點突發狀況,溫如歸和老師焦博贍去了那邊維護。
這一去便是三個星期,他忙活得連飯都沒時間吃,整個人瘦了不。
從實驗基地回科研中心途中,他遇到了一個好多年沒見朋友。
說是朋友,其實也不算。
對方以前也住在軍屬大院,跟他在一個班讀書,兩人一起上學放學,那時候的確很悉。
后來對方父母調去西北,兩人便沒了聯系。
要不是他突然自己,溫如歸完全認不出人來。
孫武笑道:“真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如歸你現在是要去哪里?回京市嗎?”
溫如歸搖頭:“我回科研中心。”
孫武震驚:“你現在在科研中心工作?我還以為你會跟你爺爺和父親一樣當一名空軍呢!”
溫如歸眼睫微垂:“我喜歡科研和理。”
孫武著下:“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你父親的死給你造了影,所以才不愿意去空軍部隊呢,哈哈哈……”
溫如歸黑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眼眸,沒吭聲。
孫武邊的子用手推了他一下,眼睛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接著便見那子走上前來,勾笑道:“溫同志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溫如歸抬頭,眼睛看著眼前的子好一會兒才道:“很抱歉,請問你是誰?”
孫曼臉上的笑容僵住:“我是孫曼,前兩個月我們在去西北的火車上遇到,當時是你幫我擒住了特務救了我一命。”
溫如歸“哦”了一聲:“原來是孫同志。”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孫曼臉很是尷尬。
一旁孫武看看溫如歸,又看看孫曼,奇怪道:“你們倆居然認識?小,之前救你的人就是如歸嗎?”
孫曼點頭:“對,真是多虧了溫同志,要不是溫同志,我真不敢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