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嘉信肩上背著一個用好幾塊布料拼湊的書包,朝他哥挪過去一臉驚訝道:“二哥,、不是那個誰嗎?”
他爸媽出事之前從那邊拿回過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跟眼前這人長得很像。
像不是問題,問題是怎麼會在這里?!
佟嘉鳴盯著佟雪綠,沒吭聲。
雖然兩人是未來大佬,但現在站在佟雪綠面前的不過是兩個小屁孩,自然不會慫。
走到水缸旁打了一盆水,一邊洗臉一邊道:“你們回來啦,都洗洗手,然后準備吃飯吧。”
佟嘉信用手臂了他哥:“二哥,你說回來做什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別以為他人小不懂事,其實他什麼都知道!
這個所謂的親姐當初不愿意跟他爸媽回家來,和佟真真那個白眼狼兩人爭先恐后賴在那邊,那邊聽說全家都當大,說到底還不是嫌棄他們家窮!
既然當初那麼嫌棄,有本事現在不要回來啊!
而且要不是和佟真真,他爸媽就不會死!
佟嘉信越想越生氣,拳頭忍不住了。
佟嘉鳴盯著佟雪綠,沒吭聲。
佟雪綠看他們沒搭理自己,便不再熱臉冷屁,轉回屋點燈準備吃飯。
這兩個未來大佬可不是佟綿綿這樣的三歲小孩子,給顆糖哄一哄就能將他們哄過來。
尤其是佟嘉鳴這個白切黑,在這樣的年代就能有這樣的心計,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搞定的。
不過也不著急,只要是人就有弱點,找到弱點后各個擊破就行了。
再說了,要是連兩個孩子都搞不定,那也白當這麼多年的綠茶。
屋里佟綿綿坐在床上,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個指甲鉗,正給自己剪腳指甲。
翹起一只腳,指甲鉗朝腳趾頭過去,然后腳好像應到危險一樣下意識自己躲開。
的手趕追上去,腳又躲開,如此反復追了好一會,手就是沒辦法挨到腳半點。
到最后好像追累了,指著自己的小腳小大人樣聲氣教訓道:“你不乖,你沒有綿綿乖!”
佟雪綠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剛才走進來看到拿著指甲鉗還嚇了一跳,沒想到的小jio還能自救。
聽到笑聲,佟綿綿抬起頭看過來,立即朝出呼呼的小手:“姐姐抱抱!”
佟雪綠走過去將抱起來,順便拿走手里的指甲鉗:“以后不可以一個人玩指甲鉗,很危險的知道了嗎?”
佟綿綿趴在肩膀上,小手抱著的脖子:“知道了姐姐,綿綿以后不玩了!”
小團子的小音又甜又,乖得不行。
佟雪綠心又被萌化了,在的酒窩親了一口,佟綿綿被親得咯咯笑個不停。
就在這時,佟嘉信跑進來,一把將佟綿綿搶過去罵道:“佟綿綿你個小笨蛋,哥哥不是告訴過你,讓你不要跟陌生人說話嗎?”
佟綿綿被嚇了一跳,小兒扁了扁,帶著哭腔小聲辯解道:“姐姐不是陌生人。”
姐姐給扎辮子,給買糖果吃,還親的小臉,喜歡這個姐姐。
以前佟真真那個姐姐只會罵笨,其他人不在的時候還會掐,好疼好疼的。
還不準告訴爸爸媽媽,反正不喜歡以前那個姐姐!
佟嘉信看妹妹居然袒護佟雪綠,氣得掐的臉:“你個大笨蛋!誰是你姐姐了,你那麼親切干嘛,小心人家賣了你!”
佟綿綿委屈得眼眶通紅:“綿綿不是大笨蛋,姐姐不會賣綿綿的!”
佟雪綠看到佟綿綿臉蛋被掐紅了,眉頭一蹙冷聲道:“綿綿不過是個三歲小孩而已,懂什麼?有什麼你沖著我來就好了!”
哼,沖你來就沖你來,誰怕誰!
佟嘉信正要起攻擊,卻被佟嘉鳴給喝住了:“嘉信你給我閉!”
說完他將佟綿綿給抱過去,作輕拍了拍的后背。
佟綿綿窩在佟嘉鳴懷里,小音委屈得不行:“二哥,姐姐不是壞人,給我糖吃!”
小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挖出一顆糖,使勁塞到哥哥里。
這是姐姐給的糖,只吃了一顆,其他兩顆沒舍得吃,留著給兩個哥哥。
不過三哥剛才罵和姐姐,突然不想給他吃了。
佟嘉鳴躲開:“二哥不吃,你自己吃。”
佟綿綿急了:“二哥吃!”
哥哥吃了姐姐的糖,就不會說姐姐是陌生人了。
佟嘉鳴拗不過,只好將糖收下:“二哥等會再吃。”
佟綿綿被說服了,但還不忘聲氣地叮囑:“那二哥等會一定要吃哦!”
佟嘉鳴點頭,然后抱著去外頭洗手。
佟嘉信看妹妹沒給自己糖,氣得鼻孔都張大了,可就算如此,他一雙眼睛還不忘防賊一樣防范著佟雪綠。
看二哥和小妹兩人出去了,他這才趕追出去。
佟嘉鳴打了水先給妹妹洗手,然后才給自己洗臉洗手。
佟嘉信跑出來,一臉憤憤不平:“二哥,你剛才不讓我懟?你怕做什麼?”
佟嘉鳴依然沒出聲。
佟嘉信炮仗一樣,噼里啪啦說個不停:“二哥你放心,只有小妹才會被一點吃的給騙到,我就不會!等會我就不吃做的飯!”
佟真真在家的時候什麼家務活都不干,自小生活在大家里,肯定更不會干活!
做出來的飯一定超級難吃,所以等會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吃做的任何東西!
佟雪綠:“……”
嘖嘖嘖,三個未來大佬就老三最熊。
不過這倒符合他上輩子的格,佟嘉信思想活躍,在服裝設計上見解獨到且創新。
后來借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在這個行業做得風生水起,甚至獲得了不國外大獎。
只是他個人的格是個很大的問題,尤其在北禾老家那種抑的環境中長大,導致他格越發敏暴躁,不懂得理,他妻子最終不了想跟他離婚,卻不想在離婚當天出車禍亡。
佟嘉信因此悔恨不已,后來一輩子沒有再娶。
佟嘉鳴洗完手抱著妹妹進屋來。
看到桌子上已經裝好了飯,他頓了一下,還是抱著妹妹在桌子旁坐下了。
佟嘉信想說話,卻被二哥瞪了一眼,到邊的話只好咽回去。
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他絕對不會做的飯菜!
絕對!!!
可他剛坐下來,一放肆的香味就爭先恐后往他鼻子鉆。
他從來沒有聞過這麼香的香味,也從沒見過炒得這麼好看的炒飯,每一粒米都金黃金黃的,在燈下散發著人的亮澤。
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他大大咽了口口水,肚子同時傳來咕咕的聲。
然后在他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他下意識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送進里。
媽呀,好好吃啊!
米飯糯適度,看不到蛋,但每一口都飽含了蛋的香味,他以前也吃過幾次蛋炒飯,可從來沒覺得這麼好吃!
夾一筷子小白菜,小白菜爽脆,夾帶著濃郁的蒜香味道在舌頭里跳。
嗚,這是什麼神仙小白菜啊!
剛才說著打死也不吃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吃完一碗,一點也不臉紅地去盛第二碗。
用實力演繹我打我自己臉。
不知道是因為飯菜太香的關系,還是燈太和的關系,佟嘉信覺得佟雪綠看起來比之前順眼了一點。
看來這人也不是一無是,要是以后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飯,似乎也不錯。
佟嘉鳴看到弟弟埋頭苦吃、好像被了好久的樣子,簡直不忍直視。
剛才是誰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被一點吃的給騙到,剛才是誰振振有詞說自己不會吃做的飯?
丟人!
佟綿綿吃得小臉鼓鼓的,一臉滿足。
佟雪綠笑著將臉上的米粒拿掉。
真香定律雖遲但到,從來沒有人能逃得過,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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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后大院方家。
方靜媛手里的筷子在菜上拉著,方文遠見到眉頭蹙了蹙:“你這習慣是從哪里學來的,你這樣讓別人還怎麼吃?”
方靜媛不高興嘟起了,但說的人是向來最怕的大哥,只敢小聲哼哼:“哪里就不能吃了?”
方文遠看了一眼,方靜媛就乖乖閉上。
只是心里很不服氣,覺得大哥這幾年越來越嚴肅,天天板著個臉跟個老頭似的。
突然,想到中午遇到佟雪綠的事,眼珠子一轉道:“大哥,你知道我中午在門口遇到誰了?”
方文遠好像沒聽到一般,低頭吃飯。
方靜媛對他這個反應早見怪不怪:“我遇到了佟雪綠!大哥你肯定不知道吧,佟雪綠被佟家給趕出去了!”
客廳安靜了幾秒,下一刻炸開了。
方母一臉震驚:“被趕走佟家,這不能吧?”
佟家真假兒的事鬧得轟轟烈烈,整個總后大院的人都知道。
捧在手心養了十幾年的兒被告知不是親生的,手心手背都是,哪個也割舍不了,讓人無限唏噓。
只是大家都一致以為佟家不會讓養離開佟家,畢竟一來佟雪綠自己不想離開,二來養了這麼多年有了,哪里舍得讓回去苦。
所以這會兒大家聽到佟雪綠被趕出佟家的消息才會這麼吃驚。
方靜媛看大家都看著自己,很是得意:“怎麼不能?我看提著大包小包灰溜溜朝車站去!爸、媽,佟雪綠已經被趕出佟家,那大哥跟的婚約應該不算數了吧?”
方母和方父對視一眼,又扭頭問大兒子道:“文遠,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方文遠眼皮子也沒掀,口吻平靜而冷淡:“這不正好?反正這婚約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
方母嗔了他一眼,又嘆氣道:“算了,這也是你們兩人沒有緣分,回頭我跟佟家說一聲,免得大家為這事傷了和氣。”
這婚約是方老爺子和佟家老爺子兩人定下的娃娃親,誰想方文遠自小就不喜歡佟雪綠,佟雪綠又非方文遠不嫁,兩家人很為這事煩惱。
方文遠本來就不喜歡佟雪綠,現在佟雪綠既然不是佟家的孩子,兩人門不當戶不對,這婚事自然也不能繼續了。
方文遠神依舊淡淡的,倒是方靜媛一臉興。
眼珠子溜溜地轉著,盤算著找個日子去見佟雪綠,將解除婚約的事甩在臉上,到時候看還怎麼囂張!
佟雪綠不知道自己了方家下飯的話題。
這年代沒什麼娛樂,吃完飯洗漱后大家早早就睡下。
這會兒佟家也熄了燈,佟綿綿像個娃娃在懷里,睡得小臉紅撲撲的。
屋外傳來陣陣蟲鳴聲,房間里十分安靜。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說吧,你回來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