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覺得狗皇帝這是誤會了,解釋道:“皇上,臣妾沒有想離宮出走。”
皇帝不確定的追問:“真的?”
皇后道:“當然是真的,臣妾若真想走,早走了,不會等到現在。上次也是因為皇上太過分,臣妾不得已才想著出去清凈清凈。”
皇帝想到那次皇后出走,的確有他的原因,可他是皇上,一點面子也不給他,說走就走!
“那個夜褚來做什麼?”
皇后道:“三年不見,就是來看看臣妾。”
皇帝又問:“你幾歲與他相識的?”
皇后疑的看著皇帝,“八歲,怎麼了?”
“那他說相識四十余載,這也四十余載?”皇帝哼一聲,苓兒六歲時,他就見過,比夜褚還早兩年呢。
“……”皇后:“再過幾年便是四十年了,也快了。”
皇帝這會心好了一些,他側頭盯著皇后瞧了好一會,忽然想到皇后六歲時的樣子,穿著一紅,在一眾千金中最為惹眼。
并不是因為穿紅,而是那雙眼,明亮帶著幾分朝氣。
他站在一眾皇子中,遠遠瞧著那抹紅影,與其千金追逐嬉戲。
皇后見皇帝盯著自己不說話,喚了聲,“皇上,怎麼了?”
皇帝收回思緒,笑著搖搖頭,“沒怎麼。”
*
君墨卿正坐在屋喝茶,和輕聊著天。
兩人分離二十年,君墨卿子話,輕話也不多,不過在君墨卿面前,話就不。
薛淮進來,低眉頷首,“主子,夜公子來了。”
君墨卿聞言抬起頭,只見夜褚一襲月白長衫緩步走進來,上披著一件玄狐裘。
“夜公子,許久不見。”
“國師大人,許久不見。”夜褚坐下來后,看了一眼君墨卿邊的子,問:“便是你妻子?”
夜褚與君墨卿相識時,他邊只有一個幾個月大的兒,妻子突然失蹤。
君墨介紹道:“嗯,我的妻子輕。”
輕大方的打招呼,“夜公子,你好。”
夜褚當初看見沈初微時就覺得和小九很像,現在證實就是小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小九于你很像。”
他又看向君墨卿,“恭喜你,一家團聚。”
“謝了。”君墨卿提起茶壺倒了一盞熱茶放在夜褚面前,“你是來看常溫苓的?”
“嗯,剛見過。”夜褚端起面前的茶盞遞到邊抿了一口。
君墨卿問:“你打算一直這樣?”
夜褚喝茶的作一頓,想到常溫苓,他道:“若沒看見真正的開心,我無法放下心來。”
輕嗑著瓜子,這是瓜子是兒給,嗑上后就停不下。
發現一個。
“你喜歡皇后?”
夜褚向輕,也不否認,“嗯,有什麼問題?”
“皇后可是皇帝的人?”輕想說,你這不是惦記著有夫之婦嗎?
夜褚不在意的道:“那又如何?倘若不開心,反悔了,我可以帶離開。”
輕道:“皇帝與皇后夫妻二十多年,若反悔早反悔了。”
夜褚聞言頓了頓,繼續道:“人生世事無常,萬一后面又后悔了呢?”
“你這也太癡了。”輕向君墨卿,“我可做不到這麼癡,當初你再沒反應,我可能就堅持不下去了。”
君墨卿喝茶的作一頓,抬起頭向輕,聽見又說,“還好你有覺悟。”
他沉默了一會,吐出三個字,“謝謝你。”
輕笑出聲,“哪有說謝謝的?”
君墨卿一臉認真的問:“那該說什麼?”
輕清了清嗓子道:“你應該說,我們是上天注定的一對,所以,那麼多人想當你老婆,都沒功,只有我把你的心給了,還為我守如玉這麼多年。”
君墨卿聞言很有覺悟的將這句話又說了一遍,“我們是上天注定的一對,所以,那麼多人想當我老婆,都沒功,只有你把我的心給了,還為你守如玉這麼多年。”
輕:“……”
夜褚瞧著面前二人,以前還好奇君墨卿的妻子是誰,是怎樣的人,能把君墨卿的心給走。
現在一見,他發現,也只有輕這樣的子,能讓君墨卿那樣冷冷的人心。
君墨卿見輕不說話,又問:“要不要再說一遍?”
輕無奈的嘆了口氣,“喝你的茶。”
“好。”君墨卿舉起茶盞遞到邊抿了兩口。
君墨卿又看向夜褚,“今晚一起喝酒,如何?”
夜褚點頭,“好。”
蕭錦言得知夜褚來了,迫不及待的去見他。
距離上次,已經有三年不見。
之前還未恢復記憶,現在恢復記憶,知道在南詔國時,是夜褚教他功夫,也是他師父。
蕭錦言來到書房,看見穿月白長衫的男子正站在書案前,他上前見禮,“師父。”
夜褚轉過來,看見蕭錦言,發現三年不見,他又變得沉穩不。
“聽說你恢復記憶了?”
蕭錦言道:“是的,師父,是國師大人幫我恢復的。”
夜褚并不意外,“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蕭錦言問:“師父何時回來的?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夜褚道:“今日才回到京城。”
蕭錦言問:“師父這次打算逗留多久?”
夜褚:“過完正月。”
蕭錦言想了一會,還是將心里的疑的問出來,“我記得三年前師父說過,是我母后讓師父來南昭國教我武功的。”
夜褚道:“嗯,若不說,我也不會收徒弟。”
蕭錦言聞言,再次抱拳行禮,“多謝師父。”
夜褚看著蕭錦言,他從未想過收徒弟,若不是苓兒,他也不會遠赴南詔國。
不過,蕭錦言的確是有練武的天賦,他其實是掙了。
晚膳,夜褚是和他們一起吃的。
夜褚和君墨卿一樣,很喝酒,今日二人卻喝了三杯。
蕭錦言也陪著喝了兩杯。
無憂正高興的和輕商量明天早上吃什麼早點。
“紅豆卷母親還沒吃過,要嘗嘗嗎?”
輕用力點點頭,“好,再弄點油條,油條好吃。”
無憂也饞油條了,了問:“那鍋吃嗎?”
輕沒聽過鍋,有些好奇,“鍋是什麼?”
無憂解釋道:“和餃子有點像,不過是油煎的比餃子好吃。”
輕想像了一下,決定相信兒的口味,“那就嘗嘗吧,我還沒吃過呢。”
忽然湊過來,聲氣的道:“窩要次大包子。”
無憂瞧著那小饞樣,答應的很爽快,“好。”
其實東宮隔三差五的做包子,因為吃,大白吃,雪團吃。
自從虎獅來了過后,都要做很多包子,它那胃口大的嚇人,關鍵還特吃包子~
舉起兩只小手,筆畫畫圈圈,“麻麻,要做很多很多哦。”
無憂笑著道:“媽媽知道,大白吃,雪團吃,虎獅吃。”
拍了拍小脯道:“還有窩也次。”
無憂用力點點頭,“嗯嗯,媽媽都急著呢,春喜也都記著呢。”
一把抱住無憂的手臂,笑的眉眼彎彎,“麻麻也次。”
無憂毫不吝嗇的夸道:“記真好。”
得意的道:“父王說窩像麻麻,麻麻記也好。”
無憂沒忍住笑出聲來,蕭錦言這是變相說兒也貪吃吧?
夜褚暫時住在皇宮里。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初五那天,皇帝宣布退位,位居太上皇,由太子蕭錦言繼位。
皇帝事先打了預防針,而且從那次病了過后,一直借口不行。
文武百自然不會多說一句,也相信太子是一位明君。
蕭錦言繼位大典,在正月初八。
禮部早早的就鑼鼓的開始準備繼位大典。
除了了禮部,連尚局也在連夜趕制龍袍和袍。
登基大典前一夜,沈初微看著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明日就是皇后了。
蕭錦言走過來,站在邊,垂眸瞧著,“怎麼了?”
無憂抬起頭看向蕭錦言,依舊有些不敢相信,“你當皇帝,我就是皇后了。”
蕭錦言很高興,“嗯,明日你便是我的皇后了。”
無憂想了想又問:“皇后會不會很難當啊?到時文武百會不會要大肆選秀啊?”
蕭錦言出手臂將摟進懷里,溫聲安道:“怕什麼,有我在呢。”
無憂嘿嘿一笑,“我不怕,我可是有靠山的。”
蕭錦言聞言笑出聲,“對,國師大人可是很強的靠山。”
無憂打了個哈欠,“錦言,睡覺了,明日五更天就要起來。”
蕭錦言也覺得今晚應該早點歇息,登基大典可比親還麻煩。
今晚,蕭錦言只是摟著歇息,并未做出別的事。
五更天時,無憂在沒睡好的況下被喊起來,瞇著眼睛任由一群嬤嬤服侍沐浴更。
今天,是無憂過的最漫長的一天,過程太過復雜。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肚子了。
當著文武百的面,又不能吃,的頭重腳輕,兩眼昏花。
單單文武百朝賀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側頭看向蕭錦言,他穿明黃龍袍,頭戴王冠,與太子時的氣勢是完全不一樣的。
還記得當年他說,愿是當一名明君。
國家大事,心勞累。
嘆了口氣,還是咸魚好,除了吃就是睡,什麼都不用想。
禮后,無憂直接癱在了榻上,“我不行了,好累。”
蕭錦言倒了一盞熱茶過來,遞到面前,“來,先喝點熱茶,春喜已經去準備午膳了。”
無憂艱難的坐起,接過他手里的茶盞遞到邊喝了幾口,潤潤嗓子。
春喜速度很快,沒一會便端來了熱乎的飯菜,將其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無憂放下茶盞,迫不及待的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夾了紅燒就送進里,像是吃到了人間味一般。
蕭錦言給夾菜,提醒道:“吃慢點。”
無憂說的理直氣壯,“你不懂,了就要大口吃才爽。”
蕭錦言:“……你不的時候,吃的也不慢。”
無憂一邊吃著紅燒一邊道:“都一樣都一樣。”
說著夾了一塊放進蕭錦言的碗里,“皇上,你也吃。”
第一次聽到喊皇上,蕭錦言還有些不習慣,他笑著喚了聲:“朕的皇后。”
無憂忙里空抬起頭過來,笑的眉眼彎彎,“臣妾在呢。”
自從蕭錦言登基,兩人便搬出東宮,一個住進儀宮一個住進養心殿。
無憂有些憂愁,“我的舍,小菜園,還有我的魚塘怎麼辦?”
儀宮距離東宮可遠了,來回也沒那麼方便。
蕭錦言看見眼里的依依不舍,安道:“讓他們替你守著,你只管吃。”
無憂能說什麼?又不能把們搬到儀宮。
正月十五那日,太上皇皇太后,帶著出宮,去嶺南小住。
帶著,主要是想的時候,見不著。
走的時候,把大白帶著一起走的。
若是可以,都想把虎獅一起帶著。
這些日子,夜褚也知道皇帝是為了苓兒退位。
們出宮時,夜褚親自送行。
常溫苓眉眼含笑,一看便知道心不錯。
“夜大哥,我要出去玩了。”
夜褚盯著看了好一會,“嗯,玩的開心。”
常溫苓高興的朝他揮揮手,“夜大哥,再見。”
“嗯。”夜褚立在城墻之上,看著那輛豪華的馬車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
苓兒的眼并不差,等了三十年,終于不用被困在皇宮里。
只是那個人不是他,依舊是年所選擇的那個人。
“三十年了,每年都擔心你被欺負,又期待你能開口讓我帶你離開。”
“現在,我是真的要放下來了。”
馬車里
離開了皇宮,沒有了皇后的份束縛,覺無比輕松。
常溫苓掀開簾子,不住的往外看。
蕭騎瞧見了,有些不滿,手摟住的肩膀,將其帶進懷里。
“看什麼?”
常溫苓抬起頭看狗皇帝,不對,他已經是太上皇了。
“我覺夜大哥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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