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到君墨卿高深莫測的武功以及輕功,他現在一口咬定是他媳婦,萬一纏著不放手怎麼辦?
忽然坐起,“不如趁著夜黑風高,先離開,免得日后麻煩。”
決定后,輕掀開被子開始穿服,“輕容,起床。”
輕容就睡在外間,也是學武之人,早在輕起床時就醒了,再聽見主子的聲音,立馬從床上起來開始穿服。
“主子,這麼晚打算做什麼?”
輕頭也不抬的道:“先離開這里再說。”
輕容聞言也不再多問,穿好服后便開始收拾行李。
來到京城時日不多,行禮自然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就收拾好了。
輕容背上行禮,抬起頭向輕,“主子,收拾好了。”
輕點點頭,“現在就走。”
下樓結清賬后,輕從客棧走出來,打量兩眼街道,已經過了三更天,街道上沒什麼人。
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才繼續往前走。
君墨卿手里端著茶盞,垂眸瞧著從客棧里走出來的兩個人,視線落在前面人上,依舊是一窄袖勁裝,紅黑相配的,不像以前,總穿紅。
他放下茶盞,淡定的從屋頂一躍而下,輕盈且飄逸。
“主子,我們現在要去哪里?”輕容一邊走一邊問。
“換家客棧住。”
輕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素影從天而降,那人姿修長,眉眼如畫,仿佛從畫里走出來的人,俊的讓人覺有些不真實。
“你怎麼在這里?”
君墨卿緩步走到面前,幽幽的道:“我一直在。”
輕直接石化在原地,君墨卿一直守著客棧?他怎麼知道自己半夜想跑路?
笑的有些尷尬,“我只是睡不著,出來溜達溜達。”
這話說出來連自己都不信,君墨卿應該也不會信……
君墨卿道:“夜深重,容易染風寒。”
輕愣了一下,這回答和想的怎麼不一樣?
“那你呢?一直蹲在屋頂上,不怕染風寒?”
君墨卿:“不怕。”
輕:“……”
最后,輕還是乖乖的回了客棧,經過柜臺時,掌柜忍不住問:“客,怎麼又回來了?”
“嗯。”輕尷尬的點了一下頭,扭頭上了二樓。
君墨卿也跟著上了二樓。
輕容無奈的走到柜臺前續房。
來到客房門口,輕推開客房門,因為剛剛才退房,并沒有人來收拾。
看著站在門口的君墨卿,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你這是打算繼續蹲屋頂?”
君墨卿道:“你讓我進來,我也不介意。”
輕:“……”他這是怕我跑了嗎?”
“夜深重,你還是回去吧。”
輕說完便將門給關上后,無奈的嘆了口氣,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若是君墨卿一直守著客棧,辦完事,想走也難。
四更天時,輕睜開眼睛,抬頭看向窗外,“他不會真的一直蹲在屋頂上吧?”
思來想去,輕還是掀被子起床,拿起斗篷披在上便推開窗戶,提氣躍出窗戶,腳尖在墻壁上借力一躍而起。
矯健的影在漆黑的夜里,利落的攀在屋檐上。
沒有直接上屋頂,萬一君墨卿真的蹲在屋頂守著,被發現了肯定會尷尬。
等雙手攀住屋檐后,小心翼翼的探出頭朝屋頂去,剛抬起頭就看見一片素角隨風舞。
再往上,便是君墨卿修長的姿,正悠閑的坐在那里,修長的微微屈著,手上正端著晶瑩剔的茶盞,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輕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守在這里分明就是怕跑了。
還好剛才沒有直接上屋頂,不然就是大眼瞪小眼,尷尬至極。
輕怕被君墨卿發現,看了兩眼就回腦袋。
就在輕回去的時候,君墨卿的目正好看過來,其實在輕起床時,他便發現了。
他盯著輕的地方,舉起手里的茶盞抿了幾口茶。
輕有些憂愁,看著清冷的一個人,怎麼這麼執著?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都變得如此的難。
想了一會,又悄悄的探出黑漆漆的腦袋,出一雙比星辰還要亮的雙眼,盯著那道藍白影瞧了瞧。
今日進宮,雖然沒有多做停留,不過一頓飯的時間也讓知道,君墨卿只有一個媳婦,連個侍妾都沒有。
他媳婦失蹤到現在,也沒續弦或者納妾,等于獨守空房二十來年。
帥氣且厲害的男人,如此專可不多了。
輕嘆了口氣,好男人沒趕上,嘆完后正要回去時,一道清冷的嗓音傳來,“為何不正大明的看?”
輕下去的作一頓,如此小心翼翼,居然被發現了?
果然武功厲害,耳力也是非常靈敏的。
輕哼了一聲,手一松,翻躍進窗戶里,然后輕手輕腳的關上窗戶。
只要不承認,就不會有窺的尷尬!
君墨卿聽見回客房,也沒說什麼,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手里的茶盞,又抬起頭向頭頂的明月,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圓。
次日清晨
輕昨夜睡的晚,比往日醒來的遲一些,拉開門,抬頭就看見君墨卿站在門口,他那副姿態仿佛等候多時。
“你怎麼還在?不用睡覺的嗎?”的目一直盯著君墨卿看,看著一夜未睡的他,沒有一困倦,連黑眼圈都沒有。
若不是四更天時親眼看見他坐在屋頂上,怕也不會信這神奕奕的樣子是一夜未睡。
君墨卿道:“一起用早膳。”
輕這才發現他手上端著早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等在這里。
這會的確了,用早膳才是正事。
圓桌上,兩碗清粥,三碟小菜,三樣早點。
輕是真的了,端起碗拿起筷子,喝了一口粥,夾了早點送進里吃起來。
君墨卿拿著筷子,目卻向輕,瞧著吃飯的樣子,與以前也沒什麼變化。
“明日去東宮用早膳,小九會做很多好吃的早點,味道也非常好,外面買不到的。”
輕有些驚訝,“是嗎?你兒是太子妃,居然會做飯?”
君墨卿點頭,“小九非常懂事,也很聰明。”
輕又問:“會做什麼早點?外面居然買不到?”
“油條、糍糕、餡餅、餃子……”君墨卿不疾不徐的說了一大串餐點名字。
輕聽了了,都是沒聽過的名字,有點想嘗嘗味道。
君墨卿又道:“今晚去東宮,讓小九給你做酸菜魚,蒸。”
輕有些心,可是想到不是君墨卿媳婦,就沒那麼心安理得的去蹭吃蹭喝。
“可我不是你媳婦,去蹭吃蹭喝不太好吧?”
君墨卿卻堅定的道:“我說是便是。”
輕無奈的聳聳肩,“算了,你怎麼想就怎麼想。”
說完繼續吃碗里的包子。
君墨卿知道一時接不了,現在用早膳時間,用膳最重要,也不再繼續解釋,低頭喝了一口粥。
輕忽然抬起頭看向君墨卿,“你媳婦若是看著比你老,你不介意嗎?”
君墨卿喝粥的作一頓,反問:“為何要介意?”
輕道:“你看著三十歲都沒有,和一個快四十的人在一起,一點也不像夫妻,再過個十年,你若是容貌不變,你媳婦都容遲暮了,你心里就沒點什麼?”
君墨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的擔心有些多余,人都會有老的那天,即便你容遲暮,你還是你,那便夠了。”
輕立馬反駁道:“我沒說我,我很自信的,我說的是你媳婦。”
君墨卿溫聲道:“嗯,這才是你。”
輕:“……”
用完早膳,君墨卿問:“想去哪里?”
“我要去辦點事,你不能跟著。”最后一句輕特意加重了語氣。
君墨卿聞言也沒再多說,“好,晚上我來接你去東宮用晚膳。”
輕有些遲疑的點點頭,食的力有些大。
君墨卿離開后,輕容忍不住嘆:“主子,屬下還沒見過如此專的人,不在乎容貌,世間難得的有郎。”
輕贊同的點點頭,“確實很難得,可惜名草有主了。”
東宮
無憂從庫房里挑出幾樣不錯的首飾,用妝奩收著,當作春喜的嫁妝。
春喜忙了兩日又回到合歡殿,因為婚期近,剛量了尺寸做嫁,也趕的很。
輕瞧見春喜,笑著問:“春喜,你怎麼回來了?嫁如何了?”
春喜笑嘻嘻的道:“托主子的福,尚局正在趕制,能在婚期前趕制出來。”
“那就好。”無憂拍了拍桌上的妝奩道:“你瞧瞧,這是我給你選的嫁妝,合不合心意。”
春喜聞言向桌上的妝奩,孩子出嫁最希有的嫁妝便是妝奩,上前兩步,看著如此致的妝奩,暗紅喜慶又不俗氣,上面的圖紋也十分致,不是普通的妝奩。
打開妝奩,發現里面珠花一對,金耳環兩對,紅寶石發簪一對,金步搖一對,一對金手鐲。
春喜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向無憂,“主子,這都是給奴婢的嫁妝?”
無憂道:“當然了,你可是太子妃的大宮,出嫁可不能寒酸了。”
春喜寵若驚,“這也太多了。”
無憂給春喜準備的嫁妝不止這些,還有良田和鋪子,白銀五百兩,黃金十兩。
宮里的一等嫁妝都沒有這麼多。
無憂安道:“嫁妝是傍用的,日后你親有了孩子,府里上下都需要打點,這也是底氣。”
“主子,你待奴婢太好了,奴婢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春喜說著說著便哭了。
古代子出嫁嫁妝是人底氣,也是每個人都想要的十里紅妝。
春喜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無憂卻給了。
無憂拍了拍春喜的肩膀道:“這就說明你眼好啊,想當初我還是一個小小的奉儀,又貶又足的,你可是不勞辛苦一直跟著呢。正所謂有福同有難同當,難都當完了,當然就是福拉。”
春喜聞言不由得想到無憂被足的日子,之所以愿意跟著,是因為無憂人很好,待也好。
主子富貴不富貴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好。
不然再富貴人不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都。
春喜抹了把眼淚,“還是主子人好,奴婢跟著主子福了。”
無憂道:“好了,婚可是大事,這段時間先忙自己的事,我這邊有小桂子們,人手夠用。”
春喜這才笑著道:“主子,奴婢其實也沒什麼事,嫁妝都是主子準備的,剩下的秦驍在準備,奴婢還是在主子伺候著。”
無憂點點頭,“你自己看著辦。”
這時桃桃一路跑過來,抓著無憂的手,便問:“母妃,外公去哪里了?”
無憂這才想起自己的老爹,昨晚蕭錦言折騰到半夜,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外公不在東宮嗎?”
桃桃搖搖頭,“窩都找了,沒瞧見,外公答應窩,今天要教窩學武的。”
無憂想了想,老爹昨晚八是守著母親沒回來。
“桃桃不用擔心,外公答應桃桃的事就會做到。你外公應該在外婆哪里,待會就回來了。“
桃桃很懂事的點點頭,“那窩再等等外公。”
無憂正想夸兒子懂事,就看見老爹走進來,笑著喊道:“爹。”
桃桃扭頭看見外公,高興的飛撲過去,“外公。”
君墨卿牽著桃桃走到無憂面前。
無憂朝君墨卿后瞧了幾眼,沒看見輕,疑的問:“爹,母親呢?”
君墨卿道:“有點事要辦,晚膳我會去接來這里用晚膳。”
無憂聞言高興的眉眼彎彎,“好啊,昨晚母親來的突然,我都沒有好好準備準備,今晚我可要大顯手,讓母親也嘗嘗我的廚藝。”
君墨卿道:“你母親口味與你大致相同,你準備一下酸菜魚,蒸。”
酸菜魚和蒸是無憂的最,也是最拿手的。
“沒問題,爹放心。”
無憂隨即又問:“爹,你不怕母親白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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