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花把團團哄睡,正準備自己也睡會兒,丫鬟來報:“王妃,白姨娘給您請安來了。”
終於來了?就知道,好容易進了齊王府的門,怎麼可能不來嘚瑟,即便隻是個侍妾。
花找了條紗巾,遮住脖子上的傷口,再讓小丫鬟把白千蝶領了進來。
白千蝶穿著一條銀紅的紗,搭配了滿的首飾,打扮得是貴氣人。
上前給花行禮,滿臉歉意:“我本該一大早就來給姐姐請安的,可王爺昨兒晚上折騰得我腰痠背疼,我歇到現在,才勉強能下地。不過,我想姐姐應該能夠理解,不會怪我的吧?”
這是耀武揚威來了?
可昨晚房裡明明什麼靜都冇有。
花下心中狐疑,翹一笑:“本王妃當然不會怪你了,畢竟作為侍妾,給王爺暖床,是你唯一的功能。”
一開口就心窩子,白千蝶差點破了功,忍了半天纔再開口:“就散隻能給表哥暖床,我也是高興的,畢竟表哥現在夜裡隻有我陪。”
“對了,姐姐,今兒一大早,王爺就把錦瑟樓賞給我了。這本該是姐姐的住,我堅持不要的,但表哥非要給,我隻好收下了。我想,姐姐你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上謙遜,眼角眉梢卻全是得意。
王妃又如何,空有份罷了,實惠在這裡!
終將為,表哥最疼的人!
不過話都這樣說了,花就算再生氣,也隻能憋著,直到憋出傷吧?
白千蝶越想越開心,角不知不覺地翹了起來。
誰知花把桌子一拍,柳眉一豎,幾乎是馬上就發起了脾氣:“我憑什麼不生氣?我很生氣,非常生氣!”
一麵說著,一麵拿起手邊的《妾室守則》。
“據《妾室手冊》第三條第二項,妾室逾矩,理應責罰!”
“來人,取太後親賜的藤條!”
“把這個不懂規矩的侍妾,拖到院子裡去,本王妃要親自罰!”
話都還冇說幾句,就要罰?!
白千蝶再顧不得裝樣子,氣得大:“錦瑟樓是表哥賞給我的,我哪裡逾矩了?”
“我纔是王妃,我說你逾矩了,你就是逾矩了。難道你不知道,在後宅裡,正妻想要弄死侍妾,比死一隻螞蟻還簡單?”花站起來,滿臉不屑。
“你算哪門子王妃,你在表哥眼裡,隻是個棄妃!而我是表哥的親表妹,你打了我,表哥不會放過你!”白千蝶已經被婆子們製住,拚命掙紮。
“那你喊你的親親表哥來救啊。”花嗤笑一聲,將手一揮。
婆子們馬上把白千蝶拖去了院子裡。
花竟是要真格!白千蝶趕給碧池使了個眼。
碧池會意,馬上溜出冷香院,去給顧子然報信了。
很快,婆子們就摁住白千蝶,強迫在院子裡跪了下來。
在花的吆喝下,所有下人都趕來看熱鬨,把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丫鬟遞上藤條,花毫不猶豫地高高揚起,在了白千蝶上。
啪啪啪的聲響,既是在白千蝶上,也是在了臉上。
這是第二次當眾罰了,而這兩次,都是拜花所賜!白千蝶滿臉漲紅,又氣又恨。
花一下一下地打著,毫不吝嗇力氣,不一會兒,白千蝶上簇新的裳就開了花。
“住手!”
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怒喝,顧子然搖著椅,在碧池的引領下,衝了進來。
白千蝶看到了救星,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撲向了顧子然。
跪在椅前,半個子埋進了顧子然懷裡,哭得梨花帶雨:“表哥,都是我的錯,不該搬進錦瑟樓,姐姐知道後,生氣了。”
顧子然麵一沉:“你起來,本王必為你討回公道。打了你幾下,本王讓你加倍還回去!”
白千蝶抹著淚,站起來,得意地瞥了花一眼。
如今在表哥心裡,已經是他的人了。就算花再跋扈,表哥也絕不會偏向!
顧子然搖著椅,冷著臉,駛向花:“花,錦瑟樓是本王賞給千蝶的,你不配有意見!更冇資格罰!”
“誰說我是為了錦瑟樓才罰的?”花眉梢一挑,手一抬,扯下了脖子上的紗巾,“不過一個小小的侍妾,卻膽敢把王妃傷這樣,難道不該罰?”
紗巾落下,脖子上的傷口鮮紅奪目,似乎連跡都還冇乾。
顧子然被氣笑了:“花,你要汙衊千蝶,是不是該換個對象?本王又冇有失憶,那道傷,是本王劃的,跟千蝶有什麼關係!”
“你承認了?”花幾乎是立即換了副麵孔,把手一拍,“快快快,跟我進宮,找太後和離!和離標準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呢,你不能無故傷我,否則當即和離!”
“今兒早上我就打算進宮找太後的,但你傷我的時候冇人看見,我擔心你賴賬,所以纔沒去。”
“現在滿院子都是證人,我終於放心了!”
說完,又揚聲一喊:“你們剛纔都聽見了?王爺親口承認,我脖子上的傷,是他弄的!到時候還請各位作個見證,我能不能順利和離,就看你們了!”
顧子然氣得直咬牙:“花,敢你打千蝶隻是幌子,真正的目標是本王?”
那必須的,既然和離在,還跟白千蝶糾纏什麼。
不過他以為,今兒目的是鬨和離嗎?那也未免太小看了。
花暗笑一,故意去拽顧子然的胳膊:“彆廢話了,趕走,彆耽誤了我和離!”
顧子然毫不猶豫地甩開了的手。
要是以這種理由去和離,太後不得了他的皮,再治白貴妃一個教子不嚴之罪?
該死的花,是一次比一次更詐險了!
他絕不能讓得逞!
顧子然重重地攥了攥椅扶手,咬著牙,怒瞪花:“說,你要怎樣,才答應不進宮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