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冰,屋里涼快了許多。
容音把有人克扣侯府冰塊的事解釋了一番,謝煜安并不在意背后縱這件事的人是誰,也不關心要如何理,只攤開手說:“拿來。”
他要的是那把匕首。
“侯爺之前說,如果我能要到冰,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容音原本想借這次機會說服謝煜安出門走走的,但再次看到他緒失控弄傷自己,容音改了主意。
謝煜安有自殘的傾向,這把匕首留在他手里絕非好事。
“我想要這把匕首。”
“換一個。”
謝煜安毫不猶豫的拒絕,容音卻也不肯退讓,堅定的說:“我只想要這個。”
“你想用它殺我?”
“如今我依附侯爺而活,我比任何人都希侯爺能健康無憂,長命百歲,若侯爺有危險,我定會舍命相護,我要這把匕首,是因為它對侯爺意義非凡,日后侯爺若是厭倦了我,還能有一供我寄相思。”
這話聽著很是深意重,謝煜安卻是一個字都不信的,他收回手,沉沉的說:“你從未習過武,力不濟,拿著它也無用。”
字字都是貶低,卻也變相的同意把匕首給。
容音松了口氣,誠懇道:“謝侯爺賞。”
謝秦氏照容音說的做了,沒過幾日,務府果然派人送了許多冰來,不止如此,還送了不菲的賠禮,希侯府的人不要聲張。
得了好,謝秦氏對容音的態度有所轉變,讓劉婆子請了裁來為容音量裁。
劉婆子不再嘲諷容音,不過架子還是端著,警醒的說:“老夫人說之前時間迫,委屈了姑娘,以后會按照府上一等丫鬟的規格給姑娘做裳、發放月例,姑娘剛到府上,好多事都不懂,以后我也會在院子里一同伺候侯爺。”
謝秦氏讓劉婆子來這里,一方面是監督院子里的下人,免得他們懶慢待謝煜安,另一方面則是監視容音,怕魅謝煜安,耍什麼詭計。
“辛苦嬤嬤。”
說著話,容音把頭上的發釵拔下來給劉婆子:“之前對嬤嬤多有得罪,還請嬤嬤不要與我一般見識,這個不值什麼錢,但眼下我無長,只能以此表明我的誠意。”
謝秦氏對下人很苛刻,劉婆子在府上雖然有些地位,月錢也只比一等丫鬟多五十文,容音這發釵的確不是價值連城,但怎麼也要值個一二兩銀子,劉婆子心頭歡喜,忙接過釵子,上卻道:“就這麼個破釵子能值幾個錢?。”
容音并不反駁,等劉婆子把釵子收好才說:“侯爺是昭陵最年輕的武將,如今雖然傷了眼,也還是頂天立地的英雄,遲早會東山再起,到時還請嬤嬤幫我在侯爺面前言幾句,我不奢求別的,只要能一直在侯爺邊伺奉就夠了。”
劉婆子看容音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侯爺都瞎了,還怎麼東山再起?
知道劉婆子在想什麼,容音淺笑道:“龍困淺灘終有時,陛下不是還沒有收回侯爺手中的兵符麼?”
劉婆子大字不識幾個,聽不懂龍困淺灘是什麼意思,卻還知道兵符是什麼東西。
家侯爺傷之前,靠著那玩意兒可是能號令十萬兵馬的人。
劉婆子眼皮一跳,難道這事還真的能有什麼轉機?
容音沒再多言,隨著裁回屋量尺寸,放任劉婆子自己去想。
量完腰圍,裁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盡管聲音很小,還是被謝煜安捕捉到,狐疑的問:“你在嘀咕什麼?”
裁對他傷后的事有所耳聞,連忙回答:“沒……沒什麼,就是姑娘的腰太細了,我做了這麼多年裳,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腰。”
容音的腰的確很好看,但讓裁犯嘀咕的不止是腰,還有被撐得鼓鼓囊囊的肚兜。
上的淤青基本都消掉了,常年藏在衫里的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了服站在那里,別說男人,就是人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裁的形容很匱乏,但謝煜安是摟過容音的腰的。
的確很細,他要是多用點力,說不定都能掐斷,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承得住的。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謝煜安的臉就沉了下來,裁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險些拿不穩尺。
容音適時開口,轉移話題:“后院的荷花開了,侯爺可想去逛逛?”
“你想出去?”
“聽說這個季節的蓮蓬最是清甜可口,我想摘幾朵給侯爺嘗嘗。”
容音沒有明說想去看,但每一個字都在表達這個意思。
“怎麼,這幾天讓你待在這里,委曲你了?”
說到最后,謝煜安笑出了聲。
那聲音極冷,人骨悚然。
不等容音回答,謝煜安又說:“既然你這麼喜歡看荷花,我可以讓人砍了你的手腳,將你做人彘擺在池邊,這樣你就隨時都能看到荷花了。”
裁聽得冷汗直流,拿著尺落荒而逃。
晉安侯是真的瘋了吧,就因為別人問他想不想看荷花,他竟然就要把人做人彘!
裁能逃,容音卻不能,沒有表現出害怕,鎮定的說:“我只是想和侯爺一起看荷花,侯爺若要把我做人彘,也該放在屋里,讓我時時陪著侯爺才好。”
謝煜安沒有真的把容音做人彘,卻讓人送了滿滿一筐蓮蓬來。
容音剝了一整天的蓮蓬,結束后謝煜安喚去按。
剝完蓮蓬的手指痛得厲害,每按一下,都痛如針扎,謝煜安存心懲罰,還不住的要加重力道。
等到按結束,容音的臉已經疼得一片慘白。
謝煜安冷冷開口:“這次只是小懲大誡,沒有下次。”
“謝侯爺開恩。”
不知是剝蓮蓬太累還是被謝煜安嚇到,容音后半夜發起高熱,第二天強撐著起來也是頭重腳輕。
謝煜安一開始還沒發覺容音的異常,等踮著腳幫自己整理襟才發覺胡出來的氣息燙得驚人,呼吸聲也比平時要重許多。
“你怎麼了?”
容音渾渾噩噩,聽不清楚謝煜安在說什麼,下意識的往前湊,想聽清楚些,卻不偏不倚吻到了謝煜安的結。
謝煜安渾一震,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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