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落堅實有力的懷抱,臉頰都在了傅行舟的口,連他強勁的心跳,都能“砰砰砰”地聽得一清二楚,耳邊還是他急切的關心,言禎心頭也猛地了下。
懵懵地抬起頭,對上男人深邃又灼熱的視線,不問道:“我沒事啊!你……你嚇我一跳。”
言禎只當心頭那猛然出現的心悸,是被傅行舟“突襲”的關系。
推了推他的口,發現推不,不得不把腦袋從他懷里離開幾分,扭頭看向已經從蹲姿,變跪姿的戲鬼,“我在向他打聽關于結界出現裂痕的事。”
傅行舟心口發慌,那被言禎出事帶來的恐慌,還將他的心著,有些不過氣,恨不得將狠狠錮在懷里。
不過,言禎的話,也讓傅行舟冷靜了幾分。
“問話?”他順著視線看向地上跪趴的小鬼,“你不是被眾鬼圍攻了?”
“不是啊!”
傅行舟蹙眉,扭頭看向旁那只角上翹,渾散發著漫不經心的六尾狐貍。
他瞬間明白,他是被扈俢給誆了。
傅行舟后牙槽繃了下,這才順著言禎掙他懷抱的力道,將人松開。
下心頭那因離開懷抱的失落,傅行舟轉過,看向扈俢,“很好玩兒?”
“我沒玩啊,我應到結界開裂,小九的氣息在眾鬼中間,酆都大門外鬼氣凌,這分析下來的結果就是如此。”
扈俢聳聳肩,一副“跟我沒關系”的表,還繼續說道:“我只說出事了,又沒說小九傷或者斗不過,都不知道你在張什麼。”
傅行舟:“???”
你這悶狐貍,你故意玩兒文字游戲你還有理了?
傅行舟無語,心口涌起無名火,下一秒就聽到扈俢又說,“你剛剛還跟我說你和我家小九是假夫妻,你沒追對也沒好呢?怎麼聽到有事,嚇得魂都差點沒了?”
“……”
這話,跟直接把傅行舟釘在恥辱釘上沒什麼區別。
他心頭頓時猶如大鼓在敲擊,重重地砸在心上,下意識就看向言禎……
言禎反倒是有些意外,一本正經地點頭,“對啊!傅行舟說得沒錯啊!我跟他就是假結婚,真領證的合作關系嘛,他對我有沒有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彼此愿意當對方的工人就好嘍!”
說罷,還笑呵呵地拍了拍傅行舟的口,“你擔心我有事,肯定也是怕沒我你的死煞沒人能替你破除對吧?不過你放心,就算我有什麼意外發生,我也會安排好后事的!”
傅行舟:“……”
你這把話都給我圓好了,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的心?
還有,什麼發生意外安排后事?
能不能想點好的!
一時間,傅行舟的心緒很復雜。
他早就明白言禎對,更確切地說,是缺這弦的。
否則,也不會下來渡劫。
雖然沒有明著說是來渡劫的,但他又不傻,都說渡劫是來摘的桃花,還期盼未來遇到他的真命天子后跟自己離婚,他還能猜不出?
沒這弦,加上渡劫,這都猜不到是來歷劫,那是得有多蠢?
這麼蠢,他還活什麼活,干脆別掙扎了!
他那死煞也別破了,酆都就在這兒,他直接回爐重造投胎吧!
傅行舟心里百轉千回,言禎卻已經走到扈俢跟前,安排后事了……
“阿修哥哥,我要是真渡劫失敗,被召回天庭,你可得替我幫幫傅行舟呀!他可是萬年難遇的超級大功德,渾都冒金呢!你幫了他,你也有功德呀,你當初不愿意度雷劫,導致沒晉升上去,但咱們晉升又不只是渡劫一個法子,雷公電母太不僅人,那功德卻是造不了假的嘛!”
說到這里,看向傅行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香餑餑,“他這種功德,簡直就是送上門的工人,我不能獨,嘿嘿嘿!阿修哥哥你多幫幫他,你會得到福報的!”
傅行舟:“???”
所以,他從的專屬工人,變了公共工人?
我謝謝你啊言禎!
喜歡上你真的是我的福氣!
我真的服氣了!
扈俢角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忍住,“噗哧”笑了出來。
他看向臉已經繃不住,沉了又沉的傅行舟,“我倒是想,但人家大功德金未必肯讓我蹭功德,對不對啊傅總。”
傅行舟:“……”
你看好戲的臉,還能更囂張一些嗎?
傅行舟拒絕的話到邊,就被言禎瞪了回去。
他鼓了下腮幫,看向言禎,道:“跟我達合作協議的是你,你隨隨便便就把我送出去給人當工人,禎禎,這不禮貌吧?”
“哎呀!我這是說萬一,萬一嘛!”
轉過頭,使勁朝傅行舟眨眼,“我肯定不會輕易就讓自己出事啊!我答應了你要護你,肯定就要護到底,阿修哥哥不隨便出手幫人的……”
你個榆木腦袋!
你趕說幾句好聽的,抱阿修哥哥的大啊!
他可是酆都判!
有機會在他這里做個記錄,你也可以多免去幾次“意外橫死”啊!
傅行舟跟沒接收到訊號似的,道:“既然如此,就更不該勞煩判大人,我還是努力靠自己活吧!”
言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氣死我了!
傅行舟,你是木頭嗎?
這麼好的機會你都放他溜走了!
心口疼……
被這短命老公給氣的!
扈俢自然明白,傅行舟為何會拒絕這麼好的大餅。
不過是想跟小九單獨綁定而已。
他笑而不語,了下,腹黑地說道:“小九,不是哥哥不幫你啊!是人傅總看不起。”
“沒有沒有,他不是看不起,他是……”
“禎禎。”
言禎回頭,瞪著他的眼睛猶如銅鈴。
他指了指地上已經吃瓜吃得津津有味,都忘記維持跪趴姿勢的戲鬼,問道:“你不是在刺探況嗎?問完了?”
戲鬼:“???”
你不要把話題引到我上啊!
不遠那些之前圍在一起八卦議論的鬼鬼們,自然是繼續跪趴在地上,都在瑟瑟發抖。
判大人帶來的威,那可不是一般的。
它們就算想八卦,想看,也不敢抬頭。
最關鍵的是,他們被扈俢制造的結界給隔開,只能到來自絕對的力,卻看不見聽不見任何。
一個個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跪在地上,聽候發落。
至于戲鬼,自然是因為言禎在審它,而且跟言禎他們待得很近,這才被扈俢放在了結界。
吃瓜群眾又不止是戲鬼一只,還有旁邊沉默不語的姜妗。
那淡然的氣質,將心頭的震撼掩蓋了很多。
原來……言禎和傅總是假結婚啊!
傅總有死煞,他還短命……
好家伙,都聽到了什麼致命的八卦!
戲鬼被傅行舟點名,還到了判大人看過來的視線,他瞬間頭皮發麻,連忙重新趴下去,瑟瑟發抖地說道:“小人、哦不,小鬼拜見判大人。”
扈俢知道傅行舟是故意岔開話題,倒也點到為止,不再折騰他這未來的妹夫。
畢竟,來日方長嘛!
后面有的是機會,現在正事為主。
他抬手輕輕點了點,那只小鬼便起了。
小鬼立刻作揖,“謝大人恩典!”
這鬼說話怎麼文縐縐的,難道是只古代鬼?
但古代鬼不可能現在才來排隊。
扈俢用靈識掃了他一下,發現他就是只現代鬼,才死半個月。
他蹙眉問道,“你說話怎麼古腔古調的?”
“回大人,小鬼生前是個老師,教歷史的,見到大人您這等風姿,不自覺就想文雅一些。”
扈俢:“……”
他一沒穿古裝二沒……哦,他有一頭飄逸的長發。
扈俢不再糾結這小鬼說話的語氣,扭頭問言禎,“你剛剛為什麼要審他?”
“這群鬼鬼們剛剛忽然在這邊躁了起來。”
言禎看向不遠,“它們說之前放走兇鬼的結界又出現裂痕了,一個個的在那八卦,這躁中還夾帶了很多擾鬼心的祟氣,我就過來看了看。”
“然后,這只戲鬼擱這特別的興激,我就逮住它問了問。”
說到這里,言禎又忍不住笑了,“別說,酆都外面這些排隊的鬼鬼們還可的,比如這次戲,它八卦得不行,然后被我套話套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開始防備我,你說這警惕心吧它有,但真的不多啊!”
戲鬼:“……”
救救我!救救我!
害怕、無助、弱小、可憐!
誰來救救它?
扈俢聞言,便問戲鬼,“你什麼名字?”
“回大人,小鬼生前郝思明,死后……還沒進酆都城,沒份證。”
“你想多了,酆都只進行審判,不會給你們新的名字,我們會尊重你們父母給你們的名字,你以后見到別的鬼,可以大大方方告訴它們,你郝思明。”
“這樣的嗎?在酆都外排隊的游魂野鬼們,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間事間了,都以為死后會重新賦予份來著。”
郝思明心頭莫名被暖了下。
它們這些酆都外的野鬼們,真的不知道進酆都后,不需要改名字啊!
以至于,他都丟棄自己的名字很久了。
現在告訴它,它的名字還屬于它,生前的一切都不會被一筆抹掉,他眼睛都有些酸了。
終究不是無名無姓的游魂野鬼了。
雖然,依舊沒有份證……
郝思明心里正著呢,扈俢又問,“你們是怎麼知道,結界出問題了?”
按道理說,這種負責關押兇鬼惡妖惡的無間地獄,就算有再大的空間裂,這些還在酆都城外的小鬼,是不可能知道的。
絕對有實力強勁的惡鬼混跡在游魂野鬼中!
搞不好,還是之前逃出無間地獄的兇之一!
畢竟,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扈俢心中過的念頭,也不過是在他問話聲音剛落下的那一秒而已。
此時,他話音剛落,表就嚴肅了幾分。
這無形的威,對言禎等人是毫無影響。
但對郝思明,卻是會帶來極強的痛苦。
他雙都在打,差點就跪了,連忙作揖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消息哪里來的……就剛剛那一下,突然腦子里就出現這個念頭了,大家就這麼聚在一起討論了。”
郝思明說完,后知后覺發現不對。
他下意識就問了句,“會不會是有什麼不干凈的東西,侵了我們的腦子?”
“噗——”
言禎忍不住笑了出來,就覺得這郝思明有點搞笑基因在上的。
逗趣地說道,“不干凈的東西?郝思明,你現在可是只鬼。”
“呃……”
他愣了愣,但還是說道:“鬼也分好鬼和壞鬼,我覺得我很干凈。”
言禎被他給徹底逗笑,回頭問扈俢,“阿修哥哥,你看得到這些鬼頭上有東西嗎?”
如今這了一魄,即便開了天眼,很多東西它都只能看個模糊,如果有能力很強的邪祟,是看不到的。
說句不好聽的,開天眼的效果,其實還不如傅行舟。
但強在,能把傅行舟的功德轉為靈力,將靈力聚焦在雙目,這才達到了天師開天眼的效果。
否則,普通人開天眼,頂多是看得到鬼。
但鬼有沒有被控,鬼有沒有變傀儡,它的腦袋上有沒有一線或者有沒有被控的氣息,人是看不到的。
言禎想要看,也不是不行。
但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得在傅行舟上猛一頓薅。
旁有扈俢在,不想費那勁。
問一句,不過幾秒鐘的事。
扈俢點點頭,“確實有,不算太濃,一般的差就發現不了。”
“你有辦法順藤瓜,找到控這些邪祟的兇嗎?”
“小九,我可是判。”
他笑了笑,“酆都除了司冥之外,屬我最強!”
“嗯!知道阿修哥哥你厲害啦!”禎式敷衍地夸了夸扈俢,言禎又繼續問,“那這些氣息是從哪里來的呢?”
扈俢出修長的食指,在空中虛晃了下,直接把郝思明腦袋里的祟之氣摘了出來。
接著,他了襯衫口袋,將鋼筆拿出來,拔開蓋帽后,畫了道引路符。
那道引路符在空中炸開,變一個橙紅的箭頭,指向兩點鐘的方向。
扈俢收起鋼筆,眼尾痣亮了下,對言禎笑道:“走吧,哥哥帶你去捉只兇回來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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