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閑靜輕輕推開羅媽媽拉著的手，說道：“讓娘抱丹丹過來，見娘最后一面。”

說著話為這個不悉的、對外是丈夫的妾室的人流出眼淚。

難怪秋姨娘整個月子不喂丹丹，也很抱丹丹，怕喂了抱了自己會心，會舍不得。

難怪昨天才第一次喂丹丹，要在臨走時讓兒嘗嘗親娘的味道。

秋姨娘見對丹丹好，更加放心。怕留下來對兒的將來不好，怕因為自己的存在再讓有心人查出來兒的世。

所以狠下心走了。

為了兒能平安長大走了。

怕多留一天自己舍不得兒，就在剛過了滿月走了。

歸閑靜哭秋姨娘心狠，又哭丹丹可憐。沒出生親爹沒了，剛滿月親娘沒了。

歸閑靜上輩子兒乖乖地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痛哭，恨不得用自己的命來換兒活著。

秋姨娘就是用自己的命來換兒的命，希兒能平安長大。

等娘抱著還在睡的丹丹過來，歸閑靜接過丹丹抱著進了屋里。

秋姨娘安靜地躺著，一點不像沒氣的人，臉上有著淡淡的紅，妝容像待嫁的新娘子。

哪個人都想堂堂正正的當新娘子吧。

沒等歸閑靜走近，抱著的丹丹突然哭起來，不像平時那樣先哼唧再使勁哭。

是直接嚎哭起來。

歸閑靜把丹丹面朝秋姨娘，喃喃說道：“這是你娘，生你的親娘，你看看你娘。”

丹丹的姿勢不舒服，在歸閑靜懷里掙扎著繼續哭。

歸閑靜把丹丹抱正，對著躺著的沒有呼吸的秋姨娘說道：“你放心走吧，我會把丹丹當親生的一樣養大，長大了給找個好婆家，會給說，給說的親娘為了……”

歸閑靜說不下去，抱著哭得撕心裂肺的丹丹轉過，自己也是淚流滿面。

羅媽媽哽咽著扶著太太往外走，走到門口看見襄王妃來了，帶著個穩婆。

歸閑靜知道這是府派來檢驗死亡婦人的穩婆，把丹丹給娘，對襄王府說道：“大嫂，我也才知道，昨天丹丹滿月，秋姨娘出月子抱了丹丹一天。”

襄王妃說道：“我知道，昨天誰和秋姨娘說過話，讓穩婆問下。”

羅媽媽讓人端來兩個方椅，請王妃和二太太坐下，就在院里開始問詢。

二房三個姨娘哆哆嗦嗦走上前，嚇得撲通給襄王妃跪下。

龐姨娘第一個開口，帶著哭腔。

“王妃饒命，我們三個中午和秋姨娘一起吃飯，我著喝了口酒，胡說些話，也沒說啥，說太太人好心善，說丹丹小姐有福，真的沒說啥。”

襄王妃見龐姨娘著急澄清，知道話沒說全，沉著臉說道：“說沒說啥問過別人就知，一個一個來，高姨娘，你先說，還有昨天伺候的人等會挨個說。誰要是撒謊就去衙門說。”

這下龐姨娘慌了，又說道：“我說我說，我給秋姨娘說趁著老爺現在不在家把丹丹小姐留在太太那。我們二房沒有嫡，以后丹丹小姐跟著太太長大，就像嫡一樣，別跟我似的犯傻，當初舍不得香芹離開我，后來后來……”

看著歸閑靜說不出后來怎麼樣，又對著歸閑靜使勁磕頭，自己打，道：“是我賤，喝了點酒就胡說八道，我就說了這一些，真沒說別的，不信問高姨娘還有艾姨娘。”

是真后悔呀，自己打自己也打得使勁。

后悔說那些話干什麼？

當時說的時候心里還酸溜溜，而且還有些小心思，想攛掇秋姨娘把丹丹小姐留在太太跟前。

想著到時候太太不養丹丹小姐，秋姨娘就難堪了。

三個姨娘就生了閨，不想見到秋姨娘生的閨被太太養。

這會想一想秋姨娘是不是因為說的話，為了自個閨能被太太養才自盡。

因為好還說了一句太太說親娘在，孩子還跟著親娘的好。

襄王妃問道：“為何要說趁二老爺不在家這句話？”

龐姨娘支支吾吾說道：“我們太太好子好說話，就怕老爺回來了……”

說到又不說了。

襄王妃知道妯娌比較正常，小叔子不太正常，誰知道他會發什麼神經？

穩婆多也聽說過襄王府二老爺是什麼樣，這會兒也聽明白二房太太真賢惠，就是二老爺和外面傳聞的一樣行為反常，估計害怕他岳父才不讓太太養，就是怕他岳父找上門來揍他。

襄王妃又問了另外兩個姨娘還有伺候的人，說的都差不多。

昨天和秋姨娘在一塊吃飯們也只是圍繞著孩子說說話，大多數都是說太太賢惠，們有福氣。

至于秋姨娘自盡，們誰也沒有想到，因為秋姨娘表現得很正常，沒有一說是不想活的話。

后來又問娘秋姨娘最后把丹丹小姐給抱走有什麼反常表現。

娘說秋姨娘抱著孩子，臉在丹丹小姐臉上，說對不住兒，一個戲子的份，就不該有孩子。

有了娘這句話，定了秋姨娘是因為不想讓兒長大了因為親娘是戲子份委屈，所以才自盡。

只有歸閑靜知道，秋姨娘是故意這麼說來掩蓋丹丹的世。

只要二老爺那邊不出問題，誰也不會想到丹丹不是二老爺的骨，丹丹就會平安地在襄王府長大。

襄王府屬于皇親，妾室不會葬在祖墳里，也不是說胡找個地方埋葬，有專門的墓園給讓妾室土為安。

秋姨娘就這麼下葬了，龐姨娘哭得最厲害，覺得是因為說的那些話，秋姨娘為了兒的將來才選擇自盡。

雖然都是妾室，妾室之間也分三六九等，們三個老姨娘是看不起秋姨娘，們可是堂堂正正跟了二老爺，又是王府的家生子，府里有爹娘兄弟在。

不像秋姨娘一個戲子的份，而且是在外面和二老爺茍且懷了孩子進府。

們和太太沒法比，但是在秋姨娘跟前還是高高在上，表達關心的同時也表現了高一等的態度。

雖然沒有正面發生沖突，平時也關心秋姨娘，這會人沒了，同樣是妾室，龐姨娘疚，給秋姨娘燒了好多紙錢，說以后年年都會給燒，要是太太不養丹丹小姐，就會把丹丹小姐當親兒一樣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