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算一個,所有人都看呆了。
“這……”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何?”
人們紛紛驚呼,驚世駭俗。
本來以為這只是尋常滾石,他們也備有很多,但滾石這種方法,對騎兵產生不了太大威脅。但是誰能想到,這白石頭,落水即化!雨勢越大,外面的場景,也就越慘烈。遍地都是這恐怖的白。
很快,因為過快升溫,導致的霧氣騰騰,已經讓馬匪和他們的馬失去了方向,導致互相撞,互相踩踏。
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則是直接來自石灰這可怕的侵蝕力!
“該死,這是什麼東西?”
“我的眼睛!”
慘連連,源源不斷。
眼睛不舒服,就用手去,就用水去沖,然后他們發現,這麼做,只會讓這種灼熱和痛苦越來越盛!
“盧大人,還在等什麼?殺出去!”
劉錚看到盧正義還在發呆,趕提醒道。
“對對對,殺出去!”
盧正義反應過來,揮劍大喝。
因為早有劉錚提醒,這八百府兵的手腳,都用羊皮包裹,上也蒙上油布。這樣一來,到石灰的影響就會降到最低。這馬匪之患,已經困擾州已久,眼看四千馬匪已經完全失去戰斗力,這種機會怎能不把握住?
秦長風也喝了一聲,加戰斗行列。
這廝生猛,確實不是吹的,手起刀落,一下一個人頭!
很快。
州城外,已經了白和染紅的煉獄。馬匪禍害百姓已久,死不足惜,八百將士也終得到雪恨機會,自然不會手下留。
短短半個時辰!
戰斗已經結束。
那州校尉欣喜來報:“大人,全殲馬匪四千人!獲戰馬一千匹!”
“好好好啊!”
盧正義獲此大捷,心中大喜。
“公子大才啊!”
“承蒙公子相助,州萬謝!”
這一下,不用盧正義說,人們紛紛對劉錚表示著謝,尤其是那些幫忙守城的百姓們,看著劉棟的眼神,都帶著莫名的崇拜。
不損一兵一卒,全殲四千馬匪,這怕是神人下凡都做不到吧?
而此時,最震驚的,一是劉錚的父親,劉大豪,他像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兒子一般,遲遲反應不過來。另外一個,則是盧正義了。
不是說這是一個敗家的紈绔子弟?紈绔子弟,竟能如此“用兵如神”,運籌帷幄在千里之外?
大才!
經此一戰,州至五六年不用擔心馬匪侵擾,在這個世中,稱得上是安居樂業之地了。
“生子當如劉公子啊!只是,李公子,這白之是……”
盧正義,也毫不吝嗇送上自己的贊賞。其他人也驚嘆不已,紛紛表示此乃是守城神。
這個年代的人,誰見過這些?
這簡直比鶴頂紅還要毒!
劉錚自然不會說出自己的,打個哈哈:“盧大人,這石灰,也是稀奇之,三天我才準備了這麼點。”
盧正義嘖嘖稱奇,見劉錚不愿多說,也沒多問,轉便表示對劉大豪的羨慕之。
劉大豪趕謙虛:“過獎過獎!”
劉錚道:“盧大人,我們說好的五十兵卒……”
盧正義大笑:“好說好說!今日大捷,理當宴請二位啊!吩咐下去,準備盛宴犒勞府兵!”
別說五十個了,就算一百個,他也愿意借!
“是!”
很快有人下去準備,盧正義這時才看著剛從戰場上收拾回來的秦長風,眼中閃爍著。這秦長風剛才至手刃兩百馬匪,相當生猛。如此壯士,竟不能為自己所用,也是天大的憾!
盧正義為了表示州的信義和慷慨,直接當場撥給劉錚五十兵卒,正是幫劉錚燒制石灰的五十個。
聽聞要跟著劉錚去那鳥不拉屎的銀州,五十個人不樂意了。劉錚當場許諾,只要跟著他,每人每月二兩銀子俸祿,五十人興高采烈,這倒讓其他人羨慕得不行。
當天。
整個州城,殺豬宰羊,和過年一樣熱鬧。
“哈哈哈,終于可以吃一頓好的了!”
盧正義把三人和那五十個兵卒安排在驛館,劉大豪遠遠就聞到了那味兒,口水都止不住了。這一路上口糧就水,一寡淡無味。
劉錚在旁邊準備著包裹,呵呵笑道:“我們不去赴宴。”
“什麼?”
劉大豪抹掉口水,起來:“兒啊,為父我……”
劉錚冷冷道:“要吃還是命?”
劉大豪渾一震:“錚兒你的意思是?”
劉錚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他早看出來這盧正義,并非一個可以事之人,更不能與之共事。優寡斷,魄力不足。守一州都很難,能什麼大事?
今日晚宴,怕是一場鴻門宴!
他可記得,昨日盧正義在看到那萬兩銀票的時候,眼睛中的,那比馬匪還要貪婪。在這種世中,府殺人越貨的事,并不見,何況是在這種不治之地?
“那……那我們如何逃?”
劉大豪也想通此節,頓時大汗淋漓。
秦長風在旁邊哼道:“公子毋須擔心,有我長風在,必保二人無憂!”
劉錚大喜:“長風可愿追隨我前往銀州?”
秦長風躬抱拳:“公子懷天下,并以腹心待我,長風固愿追隨,萬死不辭!”
終于了!
劉錚欣喜若狂,得此一人,勝過千軍萬馬。
“待到天黑,我們便可出城!”
劉錚道。
劉大豪問:“錚兒,那五十兵卒?”
劉錚哈哈大笑:“我本就無意帶他們走,但不如此說,怎能讓盧正義對我等放松警惕?”
劉大豪呆若木,只覺自己的兒子,這不僅會詩作對,腦袋也靈不。這步步為營的本事,簡直勝過他做生意的時候。
秦長風聽到這話,涕零的同時,更覺劉錚是可以追隨的人。
……
此時。縣候府。
氛圍歡快,興高采烈。
“恭喜縣候大人,此大捷報往涼州,必然能使大人節節高升啊!”
諸參事恭喜著盧正義。
盧正義臉卻是微微有些沉。
節節高升?
此次大捷,固然可賀。但傳揚出去,便是那劉錚小兒的運籌帷幄,奇兵制勝。
這讓盧正義如鯁在,難至極。
何況……
那劉大豪著實是富啊,懷萬兩白銀!當然,如果只是這些,盧正義也不會有什麼想法。但是特使帶來涼州府的一封信,暗示他誅殺二人也無罪過,這才讓盧正義心中有點念難平。
一萬兩……
州每年稅收極其可憐,還要上下開支,他能到手五百兩,那已經算是好年景了!
“大人,豈是擔心那黃口小兒?”
“此事不難啊……”
幾個參事馬上猜了盧正義的心思,紛紛出著主意。
盧正義呵呵一笑,故作無所謂:“倒不是擔心他,此話怎講?”
一參事險道:“今日晚宴,我們便……”
手刀一砍,做了一個殺頭的作,其他參事紛紛點頭附和。
盧正義假正經:“這樣好嗎?再說我們都是同僚……”
“大人,此事不用你手,由我們就是!”
“是啊,大人盡管喝酒!”
很快,這群人就定下調子。
盧正義“盛難卻”,只能揮揮手,說我不知道,你們便宜行事即可。
參事們,效仿鴻門宴,在酒宴上備好一百兵卒,磨刀霍霍。
幾個探子安排在驛館,看那五十兵卒還在喂馬待命,也沒太接近驛館,生怕打草驚蛇。
夜之后。
盧正義命人去請劉家父子,才得知二人已經離去。
“跑了?”
盧正義臉劇變,怒道:“那五十兵卒呢?”
“一個都沒帶走,只換走三匹戰馬!”
砰!
“劉家豎子,辱我太甚!”
……
三日之后。
劉錚終于來到銀州。
這個時候,他是惆悵的。
三人此時騎著馬,來到一個小山坡之前。如果不是幾次跟旁邊田地里的農民確認,他們不敢相信,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銀州。
舉目去,連基本的城池都沒有。
那寫著“銀州”二字的城門,像是一個大型的籬笆。籬笆旁邊,坐著一個黑黝黝的老漢,一張,牙齒都缺了一半。
一片土,路是土,建筑是土,所以導致天空也是土,人們上穿著,也是土,面如土灰……
這是一個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無比絕的地方。
一眼看完的這個縣城,都沒有一個像樣的建筑,像樣的住所。
偶爾有幾個當地人走過,上不蔽,瘦骨嶙峋,但卻用極其彪悍和戒備的眼神,盯著三人。若不是看秦長風背后那把長刀,定然已經過來詢問他們。
“這,就是銀州嗎?”
劉錚十分迷茫。
劉大豪也了:“兒啊,咱還是回涼州吧?為父好歹還能做點生意……這,這這……”
“有點出息行不行?”
劉錚瞪了他一眼,拽馬喝道:“縣候大人到!”
因為空曠,回聲陣陣。
那木然的人們,并沒有多反應,看戲一樣看著三人。
劉錚騎馬轉了幾圈。
“縣候大人到!”
“縣候大人到!”
依然,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