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朱家。
今日的朱家張燈結彩,大紅燈籠掛上了寬闊豪華的客廳,燈籠下面擺著七八桌宴席,朱家的賓客時不時從大門進來,向穿大紅唐裝的朱涇義道喜。
今天是朱涇義七十大壽。
“各位,各位!各位朱家的親戚朋友,謝你們今天來參加老朽的七十大壽!招待不周還請多多擔待!”朱涇義一臉春風得意,坐在主位上向客廳的賓客們招手。
“哪里哪里,朱老爺子壽比南山!”
“朱家老爺子肯邀請我,是我的榮幸啊!”
來往的貴賓也滿臉微笑地說著客氣話,朱涇義聽在耳里,臉上的笑意更濃。
收了孟琰這棵搖錢樹,又舉辦了自己的七十大壽,日后朱家用孟琰賭石頭,注定要蒸蒸日上,朱涇義頭一次過生日過得這麼爽快。
“孟琰,把那些東西拿上來吧!”朱涇義抬手示意。
聽到這話,不勾起了朱家賓客們的好奇心。
“朱老爺子,什麼東西啊神神的?”
“朱老爺子高興,是要表演才藝嗎?”
“聽聞朱老爺子好玉石,也是個相石高手,今天莫不是要讓咱們開開眼?”
“哎,這位朋友說對了!”朱涇義指著一名賓客朗聲大笑。
“老朽不才,沒什麼才藝。但七十大壽不表演些什麼不是掃各位的興致嗎!今日獻丑了,買了幾個原石蒙料,就給大家兩手相石本事吧!”
“好,朱老爺子爽快,也讓咋們這些土包子見見相石這種高雅本事!”
“那今天就沾朱老爺子的,讓我們開開眼吧!”
一眾賓客也是合乎時宜地拍著馬屁,讓朱涇義心里麻麻的,渾舒爽。
“孟琰,還沒好嗎!”朱涇義聲音中有一不耐煩,一分鐘,這也等得太久了。
自己家里那些掃地的下人仆從,三十秒就能把東西拿來。
“來了。”孟琰語氣平靜地推著一個蒙著華貴天鵝絨紅布的推桌,推進了大廳。
“孟琰,下次作快點,這麼久讓賓客都要等煩了。”
“沒規沒矩的,真應該跟掃客廳的吳媽多學學!”朱涇義沒一聲好氣。
孟琰聽到此話,沒有半點反應。
看見孟這一聲不吭的樣子,朱涇義又覺渾舒坦。
看來這孟琰適應當朱家的牛馬適應得很快啊。
朱涇義招招手示意孟琰過來,低聲音湊到孟琰耳邊問道。
“標記都做好了嗎?”
孟琰點點頭
“行,沒你的事了,一邊去吧。”
說罷,朱涇義站起走到推桌旁邊,看著桌上放著的八九個原石,拿起一個,下面赫然用油筆畫了一個很小的圈。
朱涇義滿意地點點頭。
“那麼各位,見笑了!”說罷,朱涇義拿起手電,裝模作樣地在幾塊原石上打上燈了起來。
“嘖嘖,看老爺子這手法,真是老道啊!”
“那可不,老爺子都賭了幾十年石頭了,本事豈是我們能懂的?”
“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
臺下賓客贊之詞不絕于耳,朱涇義在臺上聽得心舒暢。
當然,他并不是真的在鑒定原石,他本就不會鑒定。
他早就吩咐了孟琰看出一些里面有種的料子,然后在沙皮上畫一個小圓圈標上記號。
他朱涇義今天要在這桌上一堆原石中,連挑四個有綠的原石,在朱家賓客面前秀一次相石技。
“行了,就這四塊吧!”朱涇義放下手電,將四塊原石擺到了推桌最前面。
“嘖嘖嘖,老爺子好手筆啊,這一看料子就是不凡啊!”
“老爺子的本事用得著我們品論嗎?一會等著開眼就是了!”
“對啊對啊!”
眾賓客連連附和。
朱涇義指著幾塊原石,向一旁今天請來的切石師傅說道。
“師傅,就這幾塊,切吧!”
切石師傅看著這幾塊蒙料,眼皮不著痕跡地了一。
“老爺子,你真的要選這四塊?”
他也是行十幾年的了,切過的原石沒有幾萬也有幾千。
面前這四塊,憑他的經驗,真的只是四塊石頭。
哪知朱涇義卻是信心滿滿:“老朽選的料子你要懷疑嗎?你切你就切!”
孟琰做標記的料子,他可是很有信心的,今天就等著在賓客面前裝一把呢。
昨天他為了驗證孟琰的實力,拉了滿屋子的料子回來,他孟琰就如視眼一般,隨便選一塊都能大漲,甚至還能挑出里面各種的種類花,所以這讓孟琰挑細選的四塊石頭,他肯定深信不疑。
“唉,好吧。”切石師傅接過了四塊料子,價起了切石機。
今天是別人的七十大壽,自己一個外人再多說什麼也不好,就不得罪人了。
師傅拿起第一塊,放在了切石機上。
朱涇義捋了捋胡子,一臉有竹的樣子。
機發“轟隆轟隆。”
在場的賓客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切石師傅手上的原石。
只有孟琰,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看著。
“哐當。”二十斤的料子,切掉了一角三五斤,糙的切面上沒看見一綠。
朱涇義心中有些驚詫,但臉上仍然保持著有竹的表。
朱家的賓客們也默契地沒說什麼。
“換一面,再開一次窗。”朱涇義吩咐道。
切石師傅聳了聳肩,把石頭換了一遍。
“轟隆轟隆”
切石片飛速旋轉,快速地切開石頭表面。
一分,沒有。
三分,沒有。
五分,沒有……
哐當。
又是七斤左右的石頭掉在了地上,二十斤的料子足足水了一半。
一塊石頭,啥都沒有。
朱涇義神瞬間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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