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不要趕走爸爸,朵兒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他一定能賺到錢的!”
看樣子四歲不到的孩站在客廳中央,糯稚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中回著,還夾雜著一哭腔,像是在極力抑著淚水,可憐的模樣讓人于心不忍。
可孩面前穿著雍容華貴的劉蓉芳,此時臉卻全然沒有半分容。
“賺錢?你爸就是世界上最廢的廢!”
“還賺錢呢,我看他本就不配當個父親,不配當個丈夫,連當個男人都不配!”
“我告訴你臭丫頭,不僅是你爸,你也別想留下!”
劉蓉芳重重拍開了孩的手,毫不留地朝大聲喝罵著,唾沫星子都飛濺在了孩臉上。
“唔啊啊啊!”
孩再也忍不住,雖然沒法完全聽懂自己外婆的話,但毫不留的呵斥還是讓小的心靈到了重創,此時抬頭一閉眼,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哭什麼哭!給我老實點!吵死了!”
劉蓉芳撇著張大,氣得抓起孩,在屁上猛拍幾下,將當了出氣筒。
“媽!你怎麼能對孩子這樣?!”
一旁站著的朱思瑩實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來拉過了自家兒護在后,滿眼幽怨地看向了母親。
見兒還在大言不慚,劉蓉芳氣得半死,用力朝地上跺了幾腳,一屁坐在了沙發上,發出一聲冷笑。
“呵呵,就這雜種?你還想護著?”
“我告訴你,若是個男孩,我還能勉強考慮將留下,就一個外姓的臭丫頭,本不配留在我們老朱家!”
“你若是舍不得,就跟一起滾蛋,別想再花家里一分錢!”
劉蓉芳朝兒吼完,吊著一雙眼看向了別,本不愿再瞧面前的朵兒半眼。
聽母親這麼說,朱思瑩心中慌了起來,扶著兒的手也瞬間泄力。
就在準備開口之際,大門猛地一下被人推開,一個瘦削的男人走了進來。
“媽,朵兒的醫藥費我湊到了!五千塊一分不!您就別為難思瑩了!”
孟琰拿著個信封沖進了朱家門廳,著氣站在了自家丈母娘面前。
可一年前朵兒被查出了白病,肺部也伴有發育異常。
因為兒的病,他們夫妻二人居住的商品房已經被變賣,半年前開始就居住于岳父岳母家。
但盡管花費了大量錢財給朵兒治病,病依舊不見好轉,岳父母對孟琰和朵兒的態度愈發刻薄,今天更是拒絕拿錢支付醫藥費,揚言說湊不到錢,就要放棄朵兒的治療!
正因如此,孟琰才放下臉面,找大學同學東拼西湊了五千塊錢。
可此時岳母劉蓉芳看向他的眼神中,除了仇恨和鄙夷,沒有半點分可言。
“五千?你出去這麼久,就弄到五千?”
“五千塊錢算個屁啊!這臭丫頭兩天的醫藥費都不夠!”
“什麼都別說了,今天就給我收拾鋪蓋滾蛋!帶著這小畜生一起滾!”
果然,下一秒劉蓉芳便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著孟琰的鼻尖大聲吼了出來。
這話讓孟琰狠狠一驚,想不到劉蓉芳能狠心到這種地步。
劉蓉芳口口聲聲說他是廢,可他若不是在迎娶朱思瑩之前,答應了爺爺臨終前的條件發誓今后再也不賭石,又怎會浪費一本領,落得此種地步?
“媽,您對我怎樣無所謂,可朵兒是您的親外孫,您怎麼能……”
孟琰皺眉開口,卻立馬被劉蓉芳給打斷了。
“你別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婿!”
“當初若不是老頭子看你是那什麼狗屁石中仙的孫子,非說引你進門后對家業大有幫助,我怎麼可能把兒嫁給你?”
“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廢!到我家吃我的喝我的,還整出這麼個拖油瓶,遲早得把朱家拖垮!”
劉蓉芳越說越氣,一張做了拉皮手繃的臉紅一片,如沒的猴屁一般。
說完,見孟琰還愣在原地,干脆上前扯住了他的領,眼看著就要將他轟出門去。
“岳父呢?讓我見見岳父!”
孟琰氣得半死,卻盡力克制了脾氣,掙扎著朝劉蓉芳喊道。
這喊聲結束,一個穿棉麻長衫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手中盤著一串佛珠,不住地搖頭嘆氣。
這朱經義雖然是朱家掌門,但生弱,對老婆劉蓉芳怕得要死。
當初他不顧家族所有人的反對,將賭石界有名的石中仙孫子孟琰贅家中,姓埋名照顧了四年,本以為可以依著石中仙的后人的能力可以振興家族,沒想到這孟琰竟沒有半分能力,不但白賠了個兒,還要承擔被孟家仇敵追殺的風險,這簡直虧大發了。
此時的孟琰看見朱經義,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朝他猛沖了過去。
“爸!四年前是您千恩萬謝讓我進了你朱家的門!現在要趕我和孩子出門,這事不仁不義,我懇請您幫我說句話!”
孟琰指著朵兒朝朱經義開口,每個字都像是從牙中出來的。
誰知朱經義竟看都沒看外孫一眼,徑直從后拿出了兩塊原石。
“行,我最后給你次機會,你是石中仙的嫡孫,我不信你沒得到半點傳授,這是我今天重金拿下的石頭,只要你能看出點名堂來,告訴我開是不開,我便留下你!”
朱經義說完,一把拉過孟琰,強迫他去看那兩塊表皮漆黑的原石。
可孟琰單是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
那兩塊石頭明顯分文不值,都不用拿電筒照,是眼觀瞧就知道皮殼太差,種絕對好不了。
“看不出,何況我答應過我爺爺,永遠不再賭石!”
孟琰堅定地說完,扭過了頭去。
倘若現在說出真相,自己這岳父只怕會當場岔氣。
何況自己爺爺臨終前代自己一生不再賭石,否則會有命之憂。
何況家族中存在著連孟琰都不知道的仇恨糾葛,父親就是因賭石而死,自己開始賭石,恐怕也命不久矣。
他還得看著朵兒痊愈長大呢,可不能為兩塊石頭丟了命!
朱經義頓時臉大變,氣得劇烈咳嗽了起來,整張臉如同吃了屎一般難看。
下一刻,便指著門口,朝孟琰大聲喝道:“廢!趕給我滾!”
見朱家幾人如此無無義,孟琰將心一橫,強烈的自尊心讓他下定了決心。
他朝著自己的妻子沖了過去,一把抓起了的手臂。
“既然如此,那思瑩你和我一起走!嫁隨嫁狗隨狗,何況三口之家,孩子需要媽!”
他說完,拉著朱思瑩和朵兒就要朝外走,沒想到剛走出兩步,朱思瑩就狠狠甩開了孟琰的手,用無比憤恨的眼神看向了他。
“你……”
孟琰難以置信地看向妻子,雖然二人奉旨婚沒什麼,但他實在想不到這人居然能舍棄親生兒。
“孟琰,我憑什麼跟著你去過苦日子?你在我眼里,本就不算個男人!”
“你竟還想讓我舍棄父母跟你走,本就是做夢!我告訴你,就算是世界上只剩下一個男人,我也不可能上你這孬種!”
朱思瑩說完,毫不猶豫地向前幾步,站到了母親劉蓉芳邊。
“你們……”
孟琰只覺一口老郁結于口,氣得幾乎不上氣來。
劉蓉芳見狀,本沒給孟琰再開口的機會,奪過了他手中的五千塊錢,接著一把將他推了出去,甩下句“快滾”后,重重砸上了大門。
瑟瑟寒風中,孟琰帶著朵兒看著那厚重冰冷的大門,寒意從頭到腳迅速蔓延。
但此時凍得最厲害的,是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朱家大宅對著的就是人煙興旺的古街,此時已有不人駐足觀瞧,看向孟琰的眼神中全是無盡的嘲諷和鄙夷。
再也忍不住這些目和七八舌的議論,孟琰一甩袖,帶著朵兒朝街口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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