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醉走出來,容拾的手里多了一個封的木桶,把臟服和果酒都扔在副駕駛位置上。
在里面待了接近半小時,剛才進去的時候,街道兩邊的路燈還暗淡著。
拉開車門的時候,助理驚訝道:“容總,您怎麼把外套下來了。”
容拾是不太習慣穿這種禮服的,所以在不必要的場合,助理都會習慣地給準備一件外。
“剛才弄臟了。”
黑夜的微弱燈和上的子相得益彰,多了些神。
車子行駛在郊區的公路上,四下無人,路燈的打在兩側的白楊上,約的廓映照到容拾的側臉,一閃而過。
大約四十分鐘后,黑賓利停在了一個尚景的高級小區門口,里面約可見是幾棟聯排別墅。
在容拾拉開門下車前,助理開口道:“剛才您去醉的空檔,我打了個電話跟小韓總說了明天的安排。”
放下抓住車門的手,從包里拿出手機,果不其然,十條未接來電。
“行,我知道了,明天你就跟著小韓總。”容拾上午的事無關工作,也用不上助理,思索片刻后,繼續道:“劉叔,上午你直接把車開去公司地下停車場。”
每個月這天都是自己開車,從來沒讓第二個人跟著,況且容拾如今作為海城有頭有臉的公司執行,一輛備用車還是有的。
劉叔在前排駕駛座好應了聲:“好。”
代完這些后,才拎著包下車,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拿了酒,而后進小區。
算起來尚景這些別墅還是當年真正意義上負責的第一個項目。
時間一晃而過,這是來到祁氏集團的第七年。
小區的環境很不錯,容拾這棟房子前面剛好種了一大片的合歡樹,每到夏天,清雅的香氣彌漫開來,站在別墅三樓的臺上都能聞到。
旁邊的鄰居是個老爺爺,一到了花落的時候,他會拿著大掃帚,每天清理這些從樹上掉下來的花朵。
今年春天,這戶人家搬走了,花就積了一地,容拾多看了一眼,而后轉進了屋。
聲控燈下一秒亮起,容拾還沒來得及拖鞋,就到包里傳來一陣震,拿出手機后屏幕上赫然顯示著“韓越”兩個大字。
接起電話,打開免提后面無表地把手機扔在玄關的柜臺上,然后俯去架子上拿拖鞋。
那邊韓越的聲音真是吵得頭疼,“你是不知道,今晚那洪總,把我助理都喝吐了,多好一個小伙子,到最后都瓢了。”
容拾跟這個姓洪的老總打過道,喝酒事小,主要這人手腳不干凈。
后來和這人的合作,就都是韓越在談。
“我明天沒有助理,還想著能休息一天。”韓越的聲音也低了點,聽這語氣是真有點累了。
結果他前腳剛談完事,后腳就接到了容拾助理的電話,說給他安排了一堆工作和策劃,韓越好歹也是個總監,天天就讓使喚來使喚去的。
下高跟鞋的容拾瞬間放松不,拿起手機和木桶往負一樓的私人酒窖走,緒毫沒被手機那邊的人帶,“讓我助理去幫你。”
“你說林璐?”
放好東西后,回了一樓,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又去廚房倒了杯水后才回來坐到沙發上。
這一套作下來,容拾最后把兩條拿到沙發上平放著,里“嗯”了聲。
“別了,就不麻煩林特助了。”得到回應,韓越在那邊哼哼了一聲。
林璐,這不就是容拾的周邊?
往他辦公室一站,氣都低三尺。
“不麻煩。”的語氣認真,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我會給發工資。”
韓越:“……”
最后,他心如死灰地讓容拾看著辦吧,后者聽那邊沒什麼聲音了,還以為韓越沒有別的事了,正打算要掛電話,下一秒就被打斷。
“明天晚上,城西有個酒會。”大概是知道容拾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在拒絕之前,韓越就搶先一步強調:“老陸總會去。”
容拾本來拒絕的話卡在嚨里,的眼神沉了沉,掃了一眼展示通話界面的手機屏幕,冷聲道:“他倒是會湊熱鬧?”
也難為老陸總都一把年紀了,說什麼都不肯放下自己手中那部分權力,整天在公司里跟他們這群小輩斗智斗勇。
韓越:“我也是今天晚上跟洪總喝酒的時候聽來的,城西蔣家老爺子的小兒子前幾天回國了。”
“說是辦個接風酒會,但明眼人都知道沒那麼簡單。”
祁氏一直做的是房地產生意,公司總部和多數資源人脈都在城中,但地皮開發從來不是局限在一個地方,要想把生意做到城西,那蔣家是必要的關卡。
“雖然這幾年是蔣總接手他爸的家業,但是蔣氏那幾家重要的分公司老爺子還是在手里。”
如果真像韓越所說的這樣,那老爺子就是想把這幾家分公司留給小兒子,看來明天晚上還真是非去不可了。
……
另一邊的蔣鶴野帶了一酒氣回家,剛走到樓梯口,就被扔過來的一個橘子砸中肩膀。
“你還知道回來!”蔣父臉都黑了,語氣差到了極點,“看看現在幾點了!”
蔣鶴野下沖鋒拿在手里,隨即轉看了一眼客廳的掛鐘,聲音含糊不清:“兩點半。”
他這個不著調的樣子惹得蔣父又是一陣生氣,還沒等待發作,就被廚房里的蔣媽的一陣驚喜聲打斷思路:“兒子回來了,快吃水果。”
蔣父看著人端著盤子出來,無奈道:“就是你寵出來的好兒子!”
“我樂意寵,”蔣媽瞪了沙發上的人一眼,隨后又笑意盈盈地把水果端到蔣鶴野面前,“今天累不累啊。”
“還行。”蔣鶴野回答。
蔣父一陣冷笑:“跟人鬼混會累?”
“二十九歲了,一事無,說出去都丟我們蔣家的臉。”
蔣鶴野也不反駁,他的眼神好似在說“說完沒,說完我要上去睡覺了”。
“你看看他!”蔣父震怒。
蔣鶴野聳聳肩,低頭懶洋洋道:“您也知道,我沒什麼出息。”
“我能做的就是這輩子盡量給您惹麻煩。”蔣鶴野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沒來由地懶散勁。
“滾上去。”
蔣鶴野得到允許后,剛邁上三層樓梯,就聽見后悉的聲音又響起:“等等。”
他停住腳步,但沒回頭。
“明天晚上你大哥幫你張羅了一個酒會,必須到場。”
聽到“大哥”兩個字后,蔣鶴野的臉明顯變了變,他克制好緒后,用依舊慵懶的語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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