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國子監的競爭,他們自然而然站在韓家跟紀煬娘子林婉蕓這邊。
現在都盼著紀煬能考出個好績。
好讓這件事盡快落實,等到明年,明年各地學開學,就能多收有才學有天賦的貧家子弟,還能提高各地夫子待遇。
十二月十五。
都在等著這個日子!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太子派出去的員們已經到了承平國各地,陸陸續續統計名單,準備科考。
考試的題目一共一百道,全都放在竹簡里面,竹簡一經破壞便會作廢無用。
到考試的當天取十道出來,立刻考試。
所以全國各地的考題基本都不一樣。
防止了作弊的可能。
被太子親自點名下去的員,正想借著這件事在太子面前臉,也會竭盡全力辦好,更會暗地里整理各地的況,好報告給太子殿下。
各地的員全都苦不迭。
國子監!
你們自己惹得禍事,連累我們快過年的時候迎來欽差。
想收拾紀煬你自己來啊。
連累我們干什麼。
隨著科考越來越近,對國子監,以及文家為首世家不滿聲音越來越多。
特殊的考生們不滿,當初給你們的銀子都白用了嗎。
各地員不滿,誰想平白找來汴京來的欽差。
持續放的家族不滿,讓利給百姓已經有半年時間,你們那些事到底做好了沒。
但如今已經僵持在這,文家跟國子監更是被紀煬架起來,進退兩難。
本該是紀煬面對的難題,如今變得他們滿頭包。
而削弱他們的實力,又是皇上想看到的。
皇上不需要龐大的世家來拖他兒子的后,紀煬這麼做,很合他心意。
既能讓世家放,還能讓百姓安穩。
是求之不得的局面。
皇上都不會讓他們輕易停手。
文學士反應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把文家在什麼樣的境地。
他一直以來,既不跟宗室為伍,也不跟林家摻和。
只要做好自己分的事就行,皇上的命令當然聽,卻不會像林家那樣熱衷。
他以為自己把兩者的平衡把握得很好。
可突然來了個打破僵局的紀煬。
借著園子的事收拾了宗室,又因為宗室的蠻橫徹底被打。
林家此時還不冒頭,他們就像現在太子邊的金家。
但林家又確確實實是紀煬的靠山。
所以無形之中,他這個不依靠皇上的文家,了孤島。
他帶領著其他高傲的世家,依舊看不清形勢,接著國子監的手來跟紀煬抗衡。
原本以為只是個紀煬,縱然他再聰明,基卻淺。
誰想到他依靠極淺的基,另辟蹊徑讓文家陷他所設的泥潭當中。
現在想來,韓家七月到汴京時,為的就是給紀煬洗刷名聲。
可他任由文家一眾世家高調行事,又把不愿意做的韓家安排到國子監。
那時候的紀煬看似被打,其實暗地里已經在反攻。
直到十月十五朝會。
紀煬亮出他早就磨好的武,再利用對在場所有人心思的拿。
功將世家,國子監全都埋在泥潭里。
前有無數聲音怨聲載道,后有給百姓讓利持續放。
紀煬輕輕巧巧,讓世家陷沼澤。
很明顯,他沒覺得這損傷到世家的基,可前面提起的改革國子監,自然是一把利刃。
他在黨爭。
他同時也在做事。
并沒有把時間浪費到朝堂漫長無休止的爭斗當中。
文學士終于想明白那個答案。
為什麼紀煬的想法那樣出格,皇上還能容忍。
因為紀煬的目的也是讓天下太平安穩。
巧了。
徐家人,也想讓徐家江山太平安穩。
而紀煬又不是個冒進的人,他不會造反,更對上面的那個位置沒想法。
所以紀煬太好用了。
好用到林大學士直接,把明里暗里的林家人脈都用在紀煬上,甚至不用討功。
好到連林啟都甘愿在紀煬手下做事。
好在他想明白了。
此時斷臂求生,尚且不晚。
可自己跟國子監,總要送出去一個。
這才能讓一部分補充給徐家江山。
文學士想到自己在嵩山書院當了兩年夫子的四兒子,他跟紀煬關系還算不錯。
“給四哥兒寫信,讓過年回家一趟。”
“對了,給嵩山書院院長寫封信。”
“明年開始,天下貧寒子弟,只要經過考核,嵩山書院免費讀書,更免食宿。”
“周圍學田盡數減租,院夫子每人可多十畝田地收。”
夫子們自然是不用種田的,多的十畝收都是折銀子口糧給到他們。
嵩山書院在承平國算是私人書院。
但卻是天下極有名的私人書院,有他們做表率,相信各地紛紛都會做出響應。
文學士明白。
他這是在求饒,是在服。
人生在世的,誰還能不服呢。
趁著紀煬績出來之前,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再說了,就算投誠,也要選好時機,反正他要趕在國子監想明白之前,把這份利益送上去。
若真傻傻等到紀煬震驚世人的績出來再做打算。
那就晚了。
紀煬收到嵩山書院的消息,又收到別別扭扭文家四哥的消息,他本在嵩山書院讀書,考中進士之后,又回去當了夫子。
現在寫信給紀煬,說是問候,但誰能看不出來,這是文家的示好。
想到文家四哥,自然想到當年的事。
文學士還真是老狐貍,讓文家四哥寫信,加上嵩山書院的投誠,自己的態度還真要好點?
信件回復之后,紀煬繼續拿起書卷。
不要打擾備考的人。
備考真的很辛苦。
皇上跟太子也是,就不能讓他這府尹職先拿下,然后專心備考嗎!
同樣看到文家表態的國子監祭酒繼續要碎核桃。
文家從一開始便藏在后面。
現在事出來,他又先跳反。
豈不是顯得國子監像是要跟太子跟紀煬作對?
國子監主簿同樣意識到問題,立刻道:“那我們怎麼辦?我們也要這麼做嗎?”
祭酒皺眉:“已經晚了。”
“現在只剩我們這一支撐著,若直接認輸,那這臺戲還怎麼唱。”
沒有對手的戲臺便會沒意思。
沒有對手讓太子,讓紀煬揚名,皇上都不準。
現在已經不是他們能不能投誠的事了,是要想辦法跟對方一起把大戲唱好。
這會退出,更加沒有面。
接下來要做的,不是怎麼贏,而是想辦法讓對面贏得面,他們這邊還能保全自。
誰能想到,這場大戲會以這種方式落幕。
國子監祭酒深吸口氣,他到底還是老了,連投誠都比不得文家快。
抱著這樣的想法。
十二月十五,紀煬,韓瀟等三十多名汴京考生,在早就準備好的科考場里,見到林大學士,依舊“中立”的文學士,“演反派”的國子監祭酒。
皇上不會來考場,有這幾位坐鎮,已經比普通科考還要重視了。
這三位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紀煬名聲大噪,讓太子所辦的頭一件差事十全十。
可三人角不同,說的話自然也不同。
紀煬忍不住想笑。
這里不比唱大戲熱鬧?
不管怎麼樣,他就勉強收下這份榮譽,當個聲名大噪紀煬吧?
至于邊除韓瀟之外的考生,快點考吧!考完就知道我們該不該獄了!
為了不坐牢而學習,他們真的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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