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一聲咆從口傳來,雪山神獒馱著皇普蘭騰躍中,盤坐在口的武癡被撞了個仰面朝天,神獒瞪著燈籠眼轉頭左右掃視,很快看到了坐在天池旁的秦冰,前爪在地上一按閃電般撲了過去。
秦冰摟著徐青冰涼的軀坐在池邊,聽得後風聲呼嘯也不轉回頭,心充滿了自責,不管背後來的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神獒馱著皇普蘭躍到池邊俯下子,皇普蘭側從獒背上了下來,拖著虛弱的踉蹌走向兩人,已經看到秦冰懷中摟著面慘白的徐青,積累了多日的淚水終於抑制不住奪眶而出。
“嫂子,青子這是怎麼了?”皇普蘭走到秦冰旁蹲下,出抖的手掌著小男人冰冷的臉頰,淚水好像涌泉般簌簌落下。
秦冰痛苦的搖了搖頭,哽咽著說道:“青子走了,我會在這裡一直陪著他的……”雖然是在聖百合控制下才違心做出了一系列反常舉,但現在大錯已經鑄,也不想多解釋什麼,哪怕是用的生命也無法彌補犯下的過錯,會留下來陪著青子,直至隨他一起去。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皇普蘭失神的喃喃低語,角溢出一縷鮮紅的,不知道何時咬破了脣,已經覺不到半點疼痛,天空彷彿在剎那間變得灰暗,一顆心墜無底深淵。
神獒吸了吸鼻子,一雙紅燈籠似的眼睛閃出兩點芒,寒聲問道:“你就是戴銀面的人?”它敏銳的嗅覺已經辨出了眼前人的份,就是戴銀面的人。
秦冰脣張翕了兩下默然不語,呆了數秒才僵的點了點頭。神獒踱著步子走到近前,湊過頭來在徐青臉上嗅了嗅,低頭又在他全嗅了片刻,低聲說道:“心跳停了,人沒死,我聞到他口袋裡有續命丹,趕快掏出來給他喂兩顆。”
秦冰紅腫的雙眼中亮乍閃,趕手在徐青口袋裡一陣掏,拿出來的小瓶有三個,不知道哪個纔是續命丹?只能把三個小瓶子都放在地上,的手掌在抖,心也跟著抖不休。
神獒過來一隻茸茸的大爪子,用爪齒撥了一下其中一個白玉小瓶,低聲說道:“就是這個,馬上喂他兩顆。”
秦冰依言打開玉瓶,從裡面倒出來兩顆黑乎乎的小藥丸,每一個都有小拇指肚大,散發出一濃郁的草藥味兒,手託藥丸猶豫了兩秒,迅速把藥丸塞進了徐青裡,擡頭聲問道:“吃了續命丹他會活過來嗎?會嗎?”
神獒嘆了口氣說道:“他傷得實在太重,再加傷前丹被封,裡勁大部分被空,兩顆續命丹只能保他暫時不死,至於能不能救活就要看他造化了,現在能做的只有先用勁替他洗伐髓,希能拖延些時日,要想讓他康復很難,除非……”說到最後,神獒竟然低下了頭,好像人們言又止的模樣。
秦冰已經發現了神獒的異狀,急忙問道:“除非什麼?只要能救回青子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神獒眼中紅乍閃,沉聲說道:“軒轅大帝自創有一門可以療傷奇功,名軒轅經,他以前就跟人合練過這門奇功,如果能用這門奇功替他療傷三五天就能康復。”
“軒轅經?青子跟誰合練過這門奇功?我現在就把人找來,或者我帶他去療傷也行。”秦冰眼中閃出兩點希之,整個人神爲之一振。
神獒偏頭向一旁的皇普蘭,低聲說道:“練過軒轅經的人就你旁,不過修爲太淺不能爲徐小子療傷,否則只會適得其反,你們兩個好好商量,我先把那邊兩個礙事的傢伙帶出去。”神獒是軒轅大帝時代留下的靈,它知道男用軒轅經療傷時不適合有人旁觀,帶著武癡和張瑞先行離開是最識趣的選擇。
天池邊只剩下皇普蘭和秦冰兩人,一個心中充滿疑問,一個心頭滿是愧疚,四目相對,陷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皇普蘭咬了咬脣,低聲說道:“嫂子,我不知道你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修煉軒轅經必須跟他那個,可你是他嫂子啊!如果他醒來發現跟你……只怕比殺了他還難。”
“那個?”秦冰心頭一陣狂悸,臉上的表驀然一滯,很快猜到皇普蘭說的‘那個’是什麼,一時間心頭好似小鹿兒撞,臉頰上的溫度瞬間升高。
沉了半晌,秦冰嘆了口氣說道:“小蘭,你知道我和青子大哥的關係麼?”
皇普蘭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他也從沒提過。”
秦冰轉頭著波粼粼的水面,低聲說道:“我跟青子大哥有緣無份,我是個很保守的人,我們倆在一起時牽過手,吻過兩次,在準備訂婚的前兩天他被診斷出患了尿毒癥,他在臨終前託我好好照顧青子,讓他上學,他們不是親兄弟,但比親兄弟還好……”
皇普蘭臉上的表頓時變得怪異起來,一直以來都以爲秦冰是小男人已故親大哥的老婆,沒想到兩人之間會是這種微妙的關係,一個年輕人爲了已故男友的囑託擔負起了照顧男友弟弟的責任,供他上學,幫他打理事業,兩個可說不相干的人在一起相依爲命,這一切是善良還是傻?原來小男人最不捨的嫂子居然是這樣一個特別的人。
呼!皇普蘭長舒了一口大氣,低聲說道:“秦姐,你爲了他揹負了太多東西,我現在問你一句,你心裡有那麼一點喜歡他麼?”
秦冰咬脣沉了數秒,紅著臉點了點頭,和徐青就像命中註定綁在了一起,這麼多年下來,酸甜苦辣,苦樂悲喜,兩人在一起經歷了許多,但關係總是那麼的融洽。
皇普蘭展一笑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現在就教你軒轅經,人這輩子總有著魔的時候,他就是我命中的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