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山風呼嘯,腳踏新冒芽的春草疾速前行,星點珠在仆倒的草芽間飛濺,徐青一邊飛奔一邊用視之眼環視周遭,可讓他失的是並沒有發現神獒的蹤跡。
崑崙疊嶂,巍峨的大山腳下黑森森一片,山腰往上卻白雪皚皚,彷彿將整座山分割了黑白分明的兩段,人在山間行走不能太快,否則極易引發雪崩,徐青完全不用擔心會出現這種況,因爲他翻山越嶺健步如飛,但踏過雪地卻不見半個腳印,真正做到了踏雪無痕。
嗖——兩隻碩的雪被徐青掠過的影驚起,急匆匆撲翅膀向山下衝去,這種大鳥有翅膀但不能飛行,只能奔跑翔,而且它們質相當鮮。
徐青形驟轉,雙臂好似閃電般探出,輕鬆把兩隻雪抓在手中,昨天到現在連水米都沒打牙,這兩隻雪正好能填填肚子。
按照地圖上標示,現在離日落峰不足百里,全速趕過去不出半小時,問題是現在去了也是白搭,非要等到明天太落山才能確定天池的位置,說不定明天跟神母使者有一場殊死搏殺,還是先找個地方祭過五臟廟再說。
徐青把兩隻雪拔破肚用積雪收拾乾淨,幾個縱躍來到了山腳,撿了些乾柴找了個背風地兒點起篝火,把兩隻雪用樹枝穿好架在火上炙烤,他坐在一旁捧著龍淵劍發呆。
明天用雙魚佩喚皇普蘭後極有可能跟神母使者狠狠戰上一場,鹿死誰手由未可知。徐青經歷過各種搏殺,也可以算得上久經戰陣,他並不懼怕跟神母使者戰,只要確認皇普蘭安全他一定會竭盡全力一戰,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不是畏懼,也並非缺乏勇氣,神母使者彷彿離他很近,近到可以從他臥室盜走雙魚佩和活玉瓊枝。
“神母使者,你到底是誰?明天也許就能看到你的真面目了吧……”徐青手託闊劍喃喃自語,篝火堆上的烤在吱吱冒油,滴落的油脂在火堆中炸開點點細微的嗤響。
呼!腦後猝傳來一聲風響打斷了徐青的沉思,他想也不想掄起闊劍連鞘橫掃過去,一強橫無匹的氣勁宛如飆風般卷將出去,下一秒,耳邊傳來一聲響,握住劍柄的手掌驀然一震。
“小子,我老人家想吃只烤用得著拔劍相向麼?”一個悉的聲音從後傳來,徐青繃的麪皮緩緩舒展,隨手拿起一穿著烤的樹枝翻幾下,轉頭了一眼站在後的神獒,低聲說道:“前輩請過來坐,等個十分鐘就烤好了,我再去抓點野讓您吃個盡興。”
神獒仰首闊步走到篝火堆旁,一雙眼睛始終沒離開兩隻冒油的烤,它一直在暗中跟著徐青,原本不準備這麼快面的,可這烤的香味實在太狗了,它爲了吃上一口香的只能提前面。
徐青起拍了拍上的柴灰,臉上出一淡淡的笑意道:“前輩,我知道你有話想問,待會我一定知無不言,現在先去弄點吃食,要讓您吃得盡興。”說完把闊劍背在肩頭,縱掠向遠方。
神獒也不客氣,蹲在篝火旁靜等烤,它是一隻喜歡吃食的,著兩隻半的烤恨不得馬上就把它們送進肚子裡。
十分鐘很快過去,徐青拎著一串洗剝好的雪返回,肩膀上還扛著一頭洗剝好的巖羊,這速度要是跟獵戶們搶飯碗絕對是槓槓的。
徐青走到篝火旁,徒然發現兩隻烤已經不翼而飛,只剩下兩油膩膩的樹枝撂在地上,他也不說什麼,立刻手把巖羊架在火堆上,添了些乾柴把火燒旺,再把雪穿起來架在篝火邊,還從口袋裡掏出幾把什麼草樹葉子塞進獵肚子裡,很快在火苗跳下,吱吱聲再度響起。
神獒低聲說道:“兩隻已經烤好了,我就把它們吃了,剛開始準備留一隻,可這烤實在太香了,吃完一隻本停不下來,就把另一隻也吃了,反正你還會烤的。”
徐青無所謂的笑了笑道:“烤本來就是給您吃的,剛纔在山上我掃了個黃,把一窩大小全端了,返回的路上還撞上一隻巖羊,順手拿下也能添上幾斤吃食。”
神獒哈哈笑道:“好,這頭巖羊怕是有百十斤重,我們都能混一頓飽的,說吧,你連夜跑來崑崙山做什麼?”
徐青翻兩下烤羊,低聲說道:“既然前輩問起那我就把事全給您講一遍,希您能幫我保守……”說完把皇普蘭被擒後發生的事詳細講了一遍,在神獒面前也不需要瞞,願不願出手幫忙全憑它決定。
神獒聽完了徐青的講述瞭解了事的經過,趴在地上沉默了一陣才低聲說道:“天池我以前去過,那地方水是溫的,景也不錯。”
徐青嘆了口氣道:“我過去不是洗溫泉,也不是觀景,能用雙魚佩順利換回小蘭是我最大的心願,這事兒還要請前輩出手幫忙。”
神獒打了個哈欠說道:“說吧,你準備讓我老人家怎麼個幫法?”
徐青略一思忖,沉聲說道:“用雙魚佩換出小蘭後我想請前輩把送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至於您送完人後可以選擇來天池觀戰,也可以選擇離開。”
神獒說道:“送完人我會趕來天池觀戰,必要的時候一定會出手幫你一把,不過要讓我老人家先填飽肚子才行。”
徐青抱拳對神獒打了個拱手說道:“多謝前輩,有您出手幫忙我這心裡就踏實多了。”
咕咚!神獒著冒油的烤吞了口吐沫,終於忍不住沉聲問道:“這能吃了吧?”
徐青笑道:“也差不多了,還等十分鐘。”篝火堆上的烤表皮焦黃,散發出陣陣人的濃香,看樣子路上採來的香草香葉發揮了作用。
夜在篝火中燃燒,一人一獒在火堆旁大快朵頤,可惜無酒,會不到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爽快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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