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熨服，子。”

第二天一早，羅納德起來熨起了襯衫和子。念叨著從凱倫姨媽那里學來的熨服口訣。襯衫要拿著熨斗來回拖著熨；熨子則不能來回拖，而要固定在一個地方著熨。

把熨斗放在一邊，拿起子套上，在起居室門邊的穿鏡前一看，線整整齊齊。羅納德收好熨斗，收起一頭固定在墻上的活熨板，熨板彈回櫥，變墻壁的一部分。

這個公寓的設計主要是面向剛家的小夫妻的，生活設施齊全。的下，羅納德把襯衫扎進皮帶。

早起運后沖個熱水澡，剃了胡子。吃了兩塊自己做的三明治，整理好儀容，就出發去新世紀制片公司看樣片。

新世紀制片的辦公室就在北好萊塢，離星大道不遠。羅納德開車進了公司。

辦公室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大門左右兩側的外墻，分別漆磚紅和象牙白，非常典雅。大門口上是1607四個金屬數字，就是公司的門牌號。

也許是老板為了省錢，沒有任何公司標志或名字，表明這是一家年產15部低本剝削片，片片賺錢的奇特公司。

和前臺打了個招呼，羅納德就去找總裁助理蓋爾。敲了敲二樓角上，最好的那間辦公室的門。

坐在外間書位的蓋爾正在和吉姆閑聊，抬頭看是羅納德，蓋爾很高興地從辦公桌后繞出來：“羅尼，你來啦。羅杰要晚點到，等會我和吉姆一起看你拍的樣片。”

吉姆在旁邊沖他眼睛。

“不，是我來早了。”

羅納德示意蓋爾和吉姆繼續，不用招呼他，自己接著去公司各轉轉。出了門，沿著走廊四張。開拍以后，自己還是第一次來辦公室。之前羅納德在一樓的編劇室上班，很上二樓。

二樓的墻壁上著各種羅杰·科爾曼導演或監制的電影海報。羅納德很快找到了昨天羅杰說過的，他唯一賠本的片子“侵者”。一個腦袋大，脖子的白人，正在香煙自售貨機前照著鏡子。羅納德看著有點眼，在海報下方的主演欄里找了找，竟然是威廉·沙特納。熱門科幻電視劇“星際迷航（StarTrek）”里，企業號太空飛船的柯克船長。

繼續往前走，又看到一部名字很殺馬特的電影海報“死亡飛車2000”，那海報上歪著，拿著一把機關槍大開殺戒的，不就是前年的現象級電影，“奇”的男主角史泰龍？

羅納德不由笑出聲來，這種一看就是低本的剝削片，肯定是史泰龍名前拍的，否則羅杰·科爾曼請不起。不過他發掘人才的本事真的很大。這電影如果放到現在上映，憑史泰龍的名氣，就能賺很多錢。

兩邊的房間大門閉，里面是剪輯室。羅納德知道，兩個剪輯室幾乎全年365天，每天24小時有人工作，一年15部的片量，剪輯的工作量是很大的。

拐過轉角，正要下樓梯，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羅杰，我們已經用2500元買下了“午夜零時”的重拍版權，可以開拍我們的飛機喜劇了。”

“哇噢，那很不錯。你完‘搖滾高中’的二組拍攝，就可以去找投資了。”

這是羅杰·科爾曼的聲音。羅納德停下腳步，聽別人講話有點不禮貌。不過那個人真的說的又快又急，好像要和羅杰吵起來，羅納德現在走出去有點尷尬。

“嘿，羅杰，你找其他人代拍吧，我們已經拿到投資，要去八大制片廠之一的派拉蒙拍電影了。”那個陌生的聲音激起來，“你知道昨天我們在派拉蒙見到的是誰嗎？是邁克爾·艾斯納。邁克爾·Fxcking·艾斯納。還有他的大將杰夫·卡岑伯格。”

“派拉蒙會給我們錢，大預算。你知道能有多嗎？三百·Fxcking·五十萬。比新世界全年12部電影加起來還多。”

“完全沒有必要大喊大，杰瑞。合同就是合同。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急于去派拉蒙，大制片廠的預備階段會很長。只要你再為我拍五天，就能完二組的攝影，然后你就永遠不必為我拍電影了。”

“好吧，好吧，羅杰。你看，我和大衛、吉姆，已經為這部電影忙了5年了，現在邁克爾·艾斯納點頭了，我們還需要和他們的編劇一起，在兩周重寫劇本，直到卡岑伯格給綠燈為止。”

“你能想像嗎？我和戴維，吉姆，這是我們三個夢想真的時刻，你不會讓我們和五年的夢想來個吻別吧？”

“那誰來完你們的拍攝任務呢？杰瑞，這是一個原則問題，你應該從中學到一點，要尊重合約神。”

“為什麼不讓喬·丹特去拍呢？他老和艾倫在一起，你完全可以讓他接手二組的拍攝。求你了。”

“好吧，我會考慮的，我們先去看上周的樣片。”

“OK，羅杰，我們的二組拍了不了，最后只有一點收尾……”

羅納德聽見羅杰·科爾曼和那個杰瑞的人腳步離開，向左邊去了，應該是一樓的會議室方向。于是他也慢慢下了樓。

在前臺喝了一杯速溶咖啡，終于看到羅杰·科爾曼和那個杰瑞一起走出來，準備要去到另一側的放映廳。

“早上好，科爾曼先生。”

“啊，你已經到了，正好，幫我把樣片搬到放映室。”然后羅杰拿起前臺的電話撥給蓋爾，“蓋爾，你來放映室，我們要開始了。”

羅納德和放映員一起把樣片進了一樓放映廳，進門以后有個狹窄的樓梯，上面通往一個小放映室。看放映員把膠片放上放映機，打開電源，散熱風扇嗡嗡地大聲響起來，羅納德趕忙下樓。

出來時看到羅杰正在和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中年說話。

“羅尼，我來介紹，這是我的夫人茱莉。茱莉，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天才年青人，羅納德·李。”

“科爾曼夫人，你好。”羅納德趕忙上前打招呼。

老板娘茱莉·科爾曼也是新世界的制片人，和羅杰一樣，都是工作效率極高的制片人，聽說一人管5個劇組，還得在家帶3個孩子，真正的鐵娘子。

兩夫妻在放映廳中間的沙發上坐下。羅納德挑了個羅杰側后方的位置坐。

陸續又走進來幾個人，分別是蓋爾和吉姆，倆在羅納德后面找位子坐下。然后是“搖滾高中”的制片人邁克爾·芬爾，他坐到了羅納德的正前方，羅杰另一邊的空位上。

羅杰·科爾曼湊向邁克爾·芬爾，兩人開始低聲說話，羅納德聽到一點，

“……我完全沒見到艾斯納先生……350萬是真的”

又進來一個小個子男人，他特意坐到了離羅杰·科爾曼很遠的另一邊。

“這是誰？”羅納德問蓋爾。

“搖滾高中的二組導演，杰瑞·扎克。”

原來他就是杰瑞·扎克，也就是剛才和羅杰·科爾曼爭吵的那個杰瑞。他和制片人邁克爾·芬爾，昨天一起去見派拉蒙的人談新片合作，沒在片場，否則也不到羅納德來拍戲。

最后進來的是喬·丹特，他關好門。

羅納德和喬打了個招呼，喬微笑著點點頭，看來神還好，警局的咖啡還行。

“先放昨天的樣片。”羅杰·科爾曼說道。

蓋爾示意放映員開始放映。

燈滅了，后方的放映室里出一道強。羅納德不由得坐直了，心忐忑不安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在銀幕上看到自己拍攝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