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林貴妃宮功迷了周王的心智后,宮中就變了林貴妃一家獨大的局面。
從前林貴妃靠周王撐腰,后來周王不事生產后,林貴妃漸漸將權利握在了自己手中,前朝,握著的狗子可不。
二皇子殘,大皇子被發配皇陵后,剩下幾個皇子的母妃都開始討好起了林貴妃,想讓梁秋月這個妃之嫁到們母族。
這些妃嬪的腦子突然轉過了彎,林貴妃無子,枕頭風吹得又厲害,既然搞不過,不如把拉到自己的陣營來。
于是,六公主了香餑餑。
從前林貴妃對那些人的討好不屑一顧,今個兒,特意召來,應當是為這威遠候府世子蔣世。
威遠候府鎮守西關,當年宋國十城都是威遠侯帶兵打下來了。
如果將周朝看作一座將傾的大廈,那威遠侯絕對是那能撐起天的支柱。
威遠侯鎮守一方,實則手中的權柄比封疆大吏還多的多。他要是造反,肯定是一呼百應。
林貴妃雖來了,但自個話卻不多,梁秋月能明顯的察覺到林貴妃的緒不高。
“晗月,蔣世子兄妹第一回進京,也是第一回來宮里,你帶著他們去轉轉。”
林貴妃的意思,懂了。看來這位蔣世就是給準備的后路。
若嫁威遠候府,這世間,便也沒人能欺。
梁秋月悠閑的扇著畫著仕圖的扇子,將蔣氏兄妹二人帶到了宮中的蓮池旁。
此時菏葉是遮天蔽日的茂盛,清風吹來,蓮香陣陣。
湖面上有宮人泛舟采蓮子,為晚間的宮宴做準備。
“二位可想會乘風掠湖的快樂?”
蔣青漪哼道:“坐船有什麼快樂,還不如跑馬來的痛快淋漓。”
蔣世沒想到自家妹妹會這麼不給六公主面子,瞪了蔣青漪一眼,紅著臉說道:“六公主安排就好,我和妹妹生長于西地,縱街跑馬是日常,倒是沒有會過泛舟彩蓮這等雅興。”
待幾人上了舟,綠萼有眼的給幾人倒了茶,見梁秋月談不高,說道:“這湖還是王上為我們貴妃娘娘所建,那邊的水榭還有一閣樓,夏日里立在上頭,看著滿池的蓮花,吹著小風,別提多舒坦了。”
蔣青漪坐在船邊著水嘲諷的說道:“早就聽聞貴妃娘娘奢靡,王上對幾乎是有求必應,可也不睜開眼看看這京都之外是個什麼景。”
蔣世尷尬至極,見梁秋月也沒生氣,還有些詫異。
“明人不說暗話,六公主,貴妃娘娘是什麼意思,我們都心中有數。對此事,你怎麼看?”蔣青漪雙手撐在船艙上,姿態放松的看著。
梁秋月道:“不怎麼看,父母之命,妁之言,我的態度并不重要。”
蔣青漪有些生氣,“你就沒些自己的主意?”
“我且告訴你,我不想公主做我的嫂子!我威遠侯府的名聲是提槍上馬打出來的,你雖為王室公主,嫁我家,卻有辱我家門楣…”
蔣世的臉變了,怒喝:“蔣青漪,你夠了!”
“六公主金枝玉葉,若我族家門,只會讓我族蓬蓽生輝!”
蔣世看向梁秋月認真道:“公主國天香,世傾慕不已,若公主愿嫁我,我定會待公主如珠似寶。”
梁秋月垂著眼睫。
林貴妃今日的態度已經很能說明些問題了。
弱多病的原主,注定逃不了林貴妃對的安排。
綠萼沒想到事突然就這樣發展了,心中對蔣青漪不滿到了極致,到了水榭,道:“蔣世子和、蔣小姐可要上去瞧瞧?”
蔣世見梁秋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到剛才的孟浪,覺得也該逃避一二。
蔣青漪拉著臉隨著蔣世上了水榭。
“兄長,你真想娶?”蔣青漪見四周無人,說話便有幾分放肆。
“父親母親都同意,六公主也合我心意,我為何不娶?”
蔣世責怪的看著親妹妹,“你為何對有這麼大的惡意?”
蔣青漪道:“母妃是人人除之而后快的妖妃,你我皆知父親的抱負,若有朝一日心愿達,你這個娶了妖妃之的嫡長子又該何去何從?”
“父親也真是的!為什麼要給你找這樣一樁婚事。”
蔣世頭腦也清明了起來,他躊躇著說道:“父親讓我娶,便是有自己的考量,至于你所擔憂的,還沒發生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蔣青漪瞪了他一眼:“兄長,那些道理我都明白,你可別犯糊涂。不過是長了副好皮囊,待大事了,什麼樣的找不到。”
蔣世了蔣青漪的頭,“我知曉。”
“公主,公主。”
綠萼的臉到了梁秋月臉前。
梁秋月將意識收回,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乎乎的圓臉,手了上去。
“我干什麼?管家婆。”
綠萼哼了哼,“奴婢說那蔣姑娘真無禮,怎麼對公主有那麼大的敵意?”
“想求娶您的,能從宮門口排到城門外,不他威遠侯世子一個。”
梁秋月從蔣青漪和蔣世的話里分析出一些東西。
和蔣世,雖還沒下旨,但林貴妃和威遠侯已經商議好了。
林貴妃和威遠侯應當是達了什麼合作。
這幾年,林貴妃每逢年節都會往西邊送信,想來的接頭人就是威遠侯了。
明擺著的,威遠侯想造反,林貴妃和他達了合作。
夜里,宴席散后,林貴妃來了梁秋月寢宮。
“母妃有話說?”
殿燭火通明,林貴妃還未卸妝,宮華麗,卻蓋不過絕殊離俗的煌煌氣質。
“你覺得蔣世如何?”
梁秋月吃著炒豆子,隨手扔起,就能準準的落口中。
“母妃覺得好就行。”
林貴妃柳眉微蹙:“你不愿意?”
梁秋月將手中豆子扣在桌上,看向林貴妃:“母妃覺得,如果有一天我和蔣世的份顛倒了,他會如何待我?蔣家人又如何待我?”
“如今看起來花團錦簇的,待大周崩塌的那一天,母妃可有想過我會落個什麼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