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咳嗽一聲,將三年前沒招誰沒惹誰,被個好玩意兒給看上了,惹了一腥,自己本來就惡心,那刺史夫人更是仗著份仗勢欺人,欺負到了家里等等事,跟周顧吐槽了一遍。
說完,無辜地看著周顧,“我這口氣都憋了三年了,是你說,讓我盡管扯虎皮,拉大旗的。”
周顧“嗯”了一聲,他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然不好與計較,便道:“所以,風水流轉,你也想讓江刺史和他夫人來給你父母賠禮道歉?”
“是給你賠禮道歉。”
“不是一樣嗎?”周顧挑眉。
蘇容笑的開心,“也算是一樣啦,他們知道我未婚夫是你,得罪了你,哪怕過來賠不是,你大也是要冷著臉的,他們不得轉而對我父母說盡好話,讓他們從中說和,求得你原諒嗎?”
毫不掩飾,“解氣!”
周顧彎了一下角,瞥,不客氣地點評,“小人得志。”
蘇容:“……”
點頭,承認不諱,“你說的對,誰讓我份低又長的這麼呢,哎,也不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投好胎。”
轉頭吩咐月彎,“快去弄一艘船,再耽誤下去,該黑天了。”
月彎驚醒,連忙去了。
蘇容雖然不常帶月彎出來玩,但一個月也是有那麼一兩次被纏不過帶出來的,所以,月彎也悉每個地方,很快,就弄到了一艘船。不大不小,帶著敞篷,既遮,又舒適。
四人上了船,船家將船駛離岸邊。
這船家是個老者,認識蘇容的,對笑呵呵地問:“七小姐,從沒見您與哪位公子結伴出來玩,這位公子是您的什麼人?”
“我未婚夫。”
船家贊,“哎呦,這位公子一見就是人中龍,七小姐好福氣啊。”
蘇容笑,“是啊。”
船家問:“這位公子是哪里人士?以前沒聽說七小姐原來有個未婚夫。”
“京城。”
船家又“哎呦”了一聲,“京城是天子腳下,七小姐以后要嫁人,是不是要離開江寧?”
“嗯,興許,若我能順利嫁給他的話。”蘇容看了周顧一眼,笑,“老伯,一會兒打一桶魚唄,我拿回去給他做全魚宴吃。”
“好!”
周顧臉變幻,片刻后,小聲說:“你倒是不害臊,說的還坦然。”
一口一個未婚夫,他怎麼聽都覺得帶著那麼點兒炫耀的意味,但若是訓斥,又沒有說錯,兩個人有婚約在,他可不就是的未婚夫嗎?沒理由說說的不對。
蘇容覺到他不太滿了,也小聲回他,“我這張臉,實在是太招人了,這些年阿貓阿狗總往我面前撞,好之徒比比皆是,我份又是個庶,每回出門一趟,就容易招蒼蠅,如今你來了,又是我的未婚夫,我可不就明正大招搖一番嗎?”
無奈道:“我實在是憋得太久了,你諒一下?”
周顧:“……”
他目落在蘇容的臉上,面桃花,姝妍麗,的確是招人,他移開眼睛,心里不舒服散去,想著說的倒也沒錯。幸好雖然是個小庶,但是蘇太守府的小庶,在江寧郡,蘇太守還算大,否則,指不定是要被人搶去做妾的。
蘇容見他不說話,好奇地湊近他,小聲問:“你知道我和你的婚約,是怎麼訂下的嗎?”
周顧搖頭,“你知道?”
蘇容沒想到他也搖頭,驚了,“你爺爺沒告訴你嗎?”
“他只說你家于我祖父有恩,別的沒說。”周顧見蘇容表吃驚,“你這是什麼表?”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蘇容無奈,“我問過父親和母親,他們也不知道,說是我娘給我訂下的。而我娘,在我七歲時,就病故了,臨終前才告訴我這件事兒,我沒來得及問緣由,就咽氣了。”
周顧也愣了,“你娘?”
“嗯,我父親是這樣說的,至于別的,他口風,他也不知。”蘇容嘆氣,還以為周顧是個突破口呢,看來不是。
周顧沒想到竟是這樣,可惜他早先太抗拒,沒纏著祖父問明白,如今也無解。
“其實吧,恩不恩的,我娘人都沒了,也沒必要這般在意。”蘇容自己就不太在意,認真地看著周顧,“你想悔婚嗎?”
周顧一驚,“你什麼意思?”
“就是問問你。”
周顧自然是想悔婚的,無論是來之前,還是來之后見了蘇容,但瞧著的臉,他一時說不出想這個字,沉默以對。
蘇容懂了,對他問:“你對我出不滿意?”
周顧:“……”
這人怎麼這麼直接?
蘇容又問:“除了出,還對我哪里不滿意?”
周顧想說弱不經風,但話到邊,沒說出來,想起下棋時,以棋觀人,棋風鋒利至極,一點兒都不弱。對上江州刺史府的嫡,小貓爪子撓人的很,不止言語直扎人心,按住他劍柄的那一下,雖然做的不著痕跡,但一點兒都不手抖,哪里弱了?
他覺得蘇容這個人,渾上下都是矛盾點,瞧著弱,但心可不是如此。
“哪里都不滿意嗎?”蘇容驚了,難道今兒白裝了?
母親說子當該是水做的,溫似水,我見猶憐,才讓男人憐惜生,尤其再長這麼一張臉,簡直是無往不利。但骨子里就不是個真弱的,自然做不到一裝到底,所以,從下棋到對付江云英,都了兩手,也是故意為之,沒想一直裝下去,畢竟,騙婚這事兒吧,還真做不到。
但也沒想到,周顧對不滿意啊。
周顧咳嗽一聲,扭開臉,“你我才相一日,你是不是想多了?”
蘇容恍然,也是,才一日。鼻子,“好吧,但愿你離開江寧郡前,你我能有個定論,咱們都大好年華的,可別彼此耽誤。”
周顧一下子黑了臉。
蘇容覺得他脾氣好像不太好,當然脾氣也不太好,還是別說了,別第一日,就把這個未婚夫給得罪了。于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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