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對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迷茫。
月彎懵懂地說:“本著禮數,夫人得讓人帶著周小公子參觀一下府里吧?到時候就算不進您住的院子,也要介紹哪個院子是您的院子吧?”
“這個好說,到時候讓人隨便給他指一,就說是我的院子就行。”蘇容指使月彎,“你去跟母親說,就說讓別收拾了,我不去住。”
其實,早在當年,燒了娘的暖香閣,大夫人一氣之下把趕來這小院子,住了沒多久,也就一個月吧,大夫人便將的西院給收拾出來了,讓住進去,怕被整日盯著,自然沒去,把大夫人氣了個夠嗆,再也不管了。
月彎小聲說:“這不太好吧?”
“你就告訴母親,護國公府的態度是護國公府的態度,周顧是個什麼態度,如今還不知道,也不必太大張旗鼓,萬一周顧不滿意我呢,咱們家一不,二不搶,父親也不貪污,不必太結周顧吧?”
月彎覺得小姐說的好有道理,轉去了。
大夫人聽完,自然又給氣了個夠嗆,親自過來逮人,見到蘇容就劈頭蓋臉訓,“我告訴你,以前不管你,是沒想到你真能嫁進護國公府,但如今,護國公府很是認可這門婚事兒,你就必須要認真對待。周小公子是個什麼態度,也不影響你先給我板正態度。”
知道下人們不敢來押蘇容,索自己親自手來抓,扣住手腕,死死的,拉著往外走,“從今日起,你就住去我的西院,跟著我學規矩,學管家,就算裝,你也給我裝出個樣子來。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蘇容一聽這可嚴重了,“母、母親,您拿自己的命威脅我?這、這不好吧?”
“我跟你說認真的,你若是不聽我的,看我敢不敢死給你看。”大夫人狠了心,“當你一句母親,縱你胡鬧這麼多年,還不夠嗎?”
蘇容覺得很夠,實在是太夠了,頓時沒了脾氣,“您可真是一個好母親。”
大夫人冷哼,“諷刺我。”
蘇容:“兒說的是真心話。”
可不是嗎?誰有大夫人這個母親好?不知道他父親哪輩子積德行善了,能娶到大夫人,不說別的,就說后院這些姨娘庶們,一個個活的水潤潤的,就能看出,都是的功勞。
哎,這麼賢惠,讓覺得為兒都慚愧,覺得自己可做不到。這個人,從子上就是壞的,不是沒教好。
跟著大夫人往的院子走,小聲說:“母親,我一直沒問您,您是不是跟父親大婚前,有心上人啊?”
大夫人腳步一頓,“胡咧咧什麼?”
“哎,若沒心上人,您是怎麼眼看著父親抬一個人又一個人進門的?還對他的小妾和兒們這麼好。”蘇容不太能理解,“我親眼看了您這麼多年,也沒您半點兒熏陶,聽說周顧跟人搶人,我就想護國公府十有八九要退婚了,沒想到是我料錯了。但他家不退婚,我也想退婚啊。”
“你昏頭了吧?”大夫人停住腳步,瞪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人何苦為難人,進了這個門,就是一家人,我管不住你父親,總不能拿別人欺負。”
“所以,您嫁給我父親前,到底有沒有心上人?”蘇容執著地問。
大夫人無語了一會兒,拉著繼續往前走,半晌,就在蘇容以為不會回答時,才說:“有!”
蘇容解了,就說嘛,哪有人大度到這個份上的,除非不這個男人。
八卦兮兮地問:“那您那位心上人呢?您為什麼嫁給我父親啊。”
“死了。”
蘇容分辨不出真假,直接問:“您說真的還是假的啊?”
“真的。”大夫人頓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他死在跟我退婚后,在準備娶他看中的子的路上,為救一個落水的孩子,那孩子救上來了,他淹死了。”
蘇容:“……”
“所以,蘇容,我告訴你,這世上的啊,哪有那麼重要?活著才重要,活的好,讓自己不委屈,才重要。你父親是好,但他讓我食無憂,給我尊重,在江寧這塊地方,沒人大過我去,我可以隨便耍厲害,除了治不住你,我怕過誰?我有什麼不滿足呢?總比我跟一個人青梅竹馬,從小到大,我一直以為他喜歡我,我盼著嫁給他,但有一天,他突然說,他一直將我當妹妹,他喜歡上了一個人,打算娶那個人,讓我全他,我心都快碎了,哭著全了他,但我眼淚還沒干,就聽說他死了。我一年緩不過勁來。卻有一天,又聽說,他想娶的那子嫁人了,十里紅妝,風頭無兩。我就想著,都能嫁人去過好日子,我一個被拋棄的,憑什麼不能過好日子了?所以,我就也給自己選了個人,就是你父親。”
蘇容:“……”
“老護國公十分重視這門親事兒,言辭懇切,說一直等著你及笄。我不知道你娘當初是怎麼給你和護國公府訂下的這門親事兒,但蘇容,這是你娘生前的愿,你不能不重視。是一個做娘的,能給你最好的未來和打算。否則,以我和你父親,給不了你這麼好的姻緣。你必須重視起來。”
蘇容是一個吃不吃的人,最怕別人這麼跟說話,頓時乖了些,“哎,母親,您這樣讓我很不適應哎。”
大夫人氣笑,“那我這樣說,咱們家窩在江寧已十幾年了,你父親年年考核不過,升不了,去不了京城,就指著你攀高枝,帶著咱們家犬升天了,還有你大哥,將來朝,你就是他的助力,你知道一個姻親,能更換一家的門庭嗎?”
蘇容果然好接了些,“知道知道,好好好,我一定死抓著護國公府,帶著咱們家犬升天。行了吧?”
“嗯,你最好有這個覺悟。”大夫人滿意,“沒有也沒關系,我以后會天天盯著你提醒你。”
蘇容:“……”
天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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