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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第118章 一只加更君

 端王府的邀請,尋常之人想得而得不到的,在薛放眼里卻只是等閑。

 薛放道:“我不會詩也不會作畫,去干什麼?沒得發悶。”

 黃管事笑道:“十七爺,又不用你去詩作畫,橫豎只要你在王爺跟前,王爺自然高興。”

 正說著,只聽“唔”地一聲,竟從車窗探出一個黑乎乎嘟嘟的狗頭來。

 原來是豆子在車悶著不耐煩,便頭瞧瞧外間景。

 黃管事滿心以為里頭是個人,猛轉頭一看,那仿佛千年不變的笑臉都給嚇得掉落一地,他慌忙閃退:“這這……”

 薛放仰頭大笑,豆子的狗頭:“是我養的狗子,莫怕,不會咬人。”

 黃管事驚魂未定,訕笑道:“王府雖也養了幾只細犬,可都不似這狗一般壯,好大個頭。”

 正在這時,前頭屠竹跳下來:“旅帥。”

 薛放見他似有話說:“怎麼?”

 屠竹看了眼馬車,見黃管事還在打量豆子,便低低道:“先生說您只管去,千萬不可耽誤了正事。”

 原來方才楊儀在,聽聞是端王府的人,心頭驚疑。

 心知薛放不會扔下自己去應酬,但那可是端王殿下主相請,誰敢拂逆。

 何況若非勢在必得,黃管事大可寒暄一句便走,如今在這里攔了半天也不肯走開,自然是非他不可。

 偏薛放是個偏執倔強子,未必肯吃他這套,此時推了,端王府表面雖未必翻臉,誰知私底下如何。

 可楊儀又不便隨意出聲,幸而黃管事站在車旁而非車前,楊儀便悄悄地到車門口叮囑了屠竹幾句,他傳話。

 薛放聽了屠竹的話,轉到車前,果然見楊儀靠車門邊坐著,他便靠在車轅邊兒上問道:“你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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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儀見他領口不知怎麼磋磨的皺起,便俯探手,給他整了整,一邊低聲道:“王爺所請自然都是要人,留心應酬,吃酒……”

 話未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舉不對,忙撤手:“旅帥去吧,此離府里不遠,又有二哥哥他們……”

 薛放本沒打算湊那個席,可楊儀給他整理領口,不但是把那些褶皺平了,更好像在他心尖上了一把,用。

 此刻莫說是赴宴,縱然即刻去上殺場也是甘愿。

 他抬眸:“那我便聽……姐姐的話。”

 楊儀沒聽他說完,就將車門一掩,擋住了形。

 薛放一笑,竟跟著黃管事去了。

 屠竹載著楊儀來到先前換裝的酒樓后門,停了車:“先生,我陪你?”

 “不必。里頭有接應的人,你且回吧。”

 此刻豆子好像知道主人又要跟自己分別,哼哼嘰嘰湊上來,楊儀抱了抱它,撓了撓它的大耳朵,對屠竹道:“就勞煩你好生照看著了。”

 屠竹有些舍不得:“先生……”遲疑著,因薛放不在跟前,屠竹壯膽問:“先生不能跟我們一了嗎?”

 楊儀微怔,屠竹忙道:“如今旅帥回了京,戚旅帥隋旅帥他們反而都不在……聽斧頭說,就算他們侯府偌大個地方,旅帥連個知心的人都沒有。聽說先前還……”

 他說到這里,躊躇起來,怕自己又多說錯了話。

 楊儀忙問:“先前怎麼了?”

 屠竹因是才回來這一兩天,本不曉得侯府的形,都是斧頭那個快跟他說的。

 “據說是前天還跟侯府里鬧得不快,這兩日都沒回家里住。”

 楊儀愕然:“沒回侯府?那又是在在哪里住著?”

 屠竹道:“在中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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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楊儀簡直不敢相信,“為什麼跟侯府鬧不快?”

 屠竹猶豫:“好像……是家里的太太要給旅帥房里塞人。”

 “塞……”楊儀心頭一震,剛要說什麼,又打住:“哦。”

 屠竹嘆了口氣:“我們原先以為先生已經……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旅帥跟失了魂魄一般,就連在瀘江戚旅帥親的時候,他面上歡喜,實則心里怎樣我是明白的。”

 “戚峰親了?”楊儀一時聽見太多事,幾乎反應不過來。

 “是啊,是跟佩佩姑娘,”屠竹說到這里才笑了兩聲:“那會兒佩佩姑娘已經有孕了,旅帥才催促戚旅帥趕親的。”

 楊儀驚喜加:“有孕了,這麼快!”想想戚峰那個人竟是快當爹了,這真人不敢相信。

 屠竹看歡喜,才道:“其實按照戚旅帥的意思,他也以為先生才去……本不想那時候辦婚禮的。還是旅帥做主他才答應了。”

 楊儀長長地吁了口氣:“幸而沒因為我耽誤了他們,旅帥做的對。”

 “可旅帥雖然如此做主,心里卻忘不了先生,那夜他還一個人去了人頭谷呢。”

 楊儀猛然震:“去、去人頭谷?做什麼了?”

 屠竹道:“還能做什麼?我想他必定是想到先生了。對了……先生之前留下的那個花布口袋,那段時候旅帥一直都背著。”

 “背、背著?”楊儀越發呆了,瀘江那里是擺夷之地,自然人人都知道那搭帕的含義。

 那……有沒有人告訴過他呢?

 竟有點張。

 屠竹道:“可不是麼?不過,從那夜他趕去笏山之后,就沒看見了,想必是怕弄壞了擱起來了。”

 屠竹跟楊儀說了這許多,打量楊儀并沒不耐煩,才道:“旅帥沒跟我說起先生的詳細,可我想……先生必定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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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如此心知意,楊儀十分容:“你想說什麼就說罷了,跟我難道還避忌什麼?”

 屠竹忙道:“我還是想跟先前一樣,先生能跟旅帥一塊兒,對他到底有個照應,旅帥必定也會喜歡,不至于像是現在一樣……偌大個京城,那麼大的侯府,居然沒有他落腳的地方似的,總是四跑來跑去地飄著。”

 屠竹終于把自己的心事都說了出來,可又怕楊儀不高興或者如何:“這都是我心里的淺見,先生千萬別惱。也不要告訴旅帥,他未必愿意讓您知道這些煩心的事,畢竟如今的案子已經夠他煩惱的了。”

 楊儀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說。”

 屠竹放心地笑:“那先生快進去吧,時候不早,別人久等……就不知道下回見面是什麼時候?”

 楊儀本來也不知道,可是見屠竹期盼的眼神,便道:“我想不至于太久。”

 屠竹果然歡喜:“斧頭那小子還不知道呢,不過他的快,我可不能先告訴他,免得他走了消息。”

 正在這時,茶館腳步聲響,接著有人把半掩的門打開,竟是小甘!

 小甘滿臉焦急,一眼看見楊儀才放心:“我的姑……”

 才要出來總算瞧見正想把狗抱上車的屠竹,及時剎住。

 屠竹見突然跑出個孩子,本正疑,看小甘沖著楊儀,便猜到他們是一起的,當下把豆子送上了車:“先生,我先去了。”

 楊儀叮囑:“街上人多,慢著些。”

 小甘看了眼離開的屠竹,拉著楊儀退回來:“怎麼才回來?這都什麼時候了?再不回去府怕生疑了。”

 兩人匆匆上樓,更換裝,小甘一邊忙碌一邊打量楊儀面上:“胭脂怎麼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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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儀不答,心里還想著屠竹方才說的話。

 又怕小甘多問:“二哥哥呢?”

 小甘嘆道:“二爺先前呆了會兒,耐不住子,就跑出去了,中間派人回來打聽了一次,聽姑娘沒回,他就也沒回來。”

 才給楊儀收拾妥當,恰好楊佑持就回來了,一氣,著楊儀:“哎喲我的大妹妹,總算……”

 小甘道:“二爺,你滿的酒氣,回去可沒法代。”

 楊佑持小廝拿水,自己使勁洗了臉漱了口,用巾甩了甩上,總算好了些:“時候不早咱們快回去吧,我也是給十七弟拉上賊船了,今兒做的事,要給老太太知道怕不打死我。”

 小甘哼道:“反正二爺又不是頭一遭了,要打早打了。只是老太太要打的時候,你別供出我們姑娘就行。”

 楊佑持笑啐道:“你這丫頭可真會說話。”

 小甘又眼睛:“二爺,出來一趟咱們不買點東西回去,家里人只怕又要疑心。”

 楊佑持哈哈大笑:“你這小丫頭十足是個伶俐蟲,你看看這是什麼?”

 小廝捧了兩個盒子,楊佑持打開上面一個,香氣撲鼻,楊儀還沒看出是什麼來,小甘喜道:“是胭脂水?太好了,我正要這個。二爺是給我們姑娘買的?”

 楊佑持道:“這點人我都不知道?頭一次帶大妹妹出來,不給弄點東西怎麼?十七也放不過我。”

 又道:“還有兩個,放在車里了。你們上去慢慢看。”

 小甘趕忙屈膝行禮:“我替姑娘多謝二爺。”

 楊佑持笑一眼,卻走到楊儀前:“今兒跟十七出去,到底做什麼了?”

 楊儀道:“去了鳴縣看那飛尸的案子。”

 楊佑持臉上的笑猛地斂了:“啊?看飛尸?”

 他滿心都是男風月之,加上薛放對楊儀又是那樣“鍥而不舍”一般熱切,本以為會做點香竊玉的事,他原先還擔憂弄得不好,惹得楊儀怒,自己擔干系來著。

 猛然聽見這個,又驚又疑,可細想卻又是理之中。

 楊佑持不嘆道:“罷了,我就知道十七弟畢竟……”

 幸虧他還有數,并沒說出不中聽的來,改口道:“畢竟他才領了京畿司的差事,滿心自然都是案子。可是怎麼拉你下水呢,那樣可怕的詭案,爺們兒們都敬而遠之。真看到那飛尸了不?沒嚇著你?”

 楊儀道:“遠遠地看了眼,我沒靠前。”

 “這倒也罷了,”楊佑持道:“回頭我得說說十七弟,怎麼好干這個呢?你本就單弱,若再嚇出好歹,我也不依的。”

 小甘陪著才上了車,急忙把楊佑持買的那些胭脂水拿出來,一樣一樣耐心打量,見都是極致上好的,滿面歡喜連連稱贊。

 楊儀很驚奇,孩子好像都很喜歡這種東西,如果換一樣樣藥材,只怕也會出小甘那樣的表

 小甘選了兩樣,給楊儀敷描眉,又細細胭脂。

 此時車馬正經過南大街,耳聞一陣喧嘩吵鬧,馬車也停下來。

 外頭楊佑持的聲音道:“喲,巡檢司拿人!什麼熱鬧!”

 楊儀車中聽見,不由也稍微掀起簾子向外看。

 只見路邊人頭攢,有人道:“好不要臉,巡檢司捉住了一對私奔的狗男!”

 楊儀聽見“私奔”,不由想起鳴三里鎮上的事。

 誰知楊佑持聽見這兩個字,比任何人都要興,頓時指使小廝道:“快給我去打聽打聽,到底誰家的子?”

 那小廝飛跑而去,不多時回來,說道:“二爺,不是京城里的,是城郊鳴縣的,據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兒,給人拐騙出來的。”

 楊佑持聽說不是京城里的,興趣略缺,又聽拐騙便問:“怎麼說?”

 小廝道:“聽說那孩兒跟那男的勾搭,在家里假死好私奔,幸虧是被鳴縣的巡檢司看破了他們的伎倆,立刻發出海捕文書,緝拿他們,誰知他們來到京鬼混,被人認出來檢舉到巡檢司……據說那男的還是個慣犯……”

 楊儀聽的心驚,回想薛放跟打的那個賭,竟真給他說中了。

 不多時,巡檢司的人押著人犯去了,前頭道路復又通行。

 往回的路上,那小廝又探聽來一波,原來那男人是專門騙良家子逃家,他得了那些自家里帶的金銀財寶首飾等,玩弄過后,便找個下等/院將人一買,竟是“財兼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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